就在徐來走出丁闖的辦公室,前去迎戰月光的時候,丁闖讓知風去找女兒,隨后,又拿出通訊機,發出了一條信息。
“我要海怪旅館里那些人,盡量捉活的。”
前幾天知道自己女兒招惹了天陽后,丁闖就已經讓人調查過天陽,知道他和月光住在東區的海怪旅館里。并且,為了防止一些意外發生,他已經做了些布置。
現在,就是這些布置派上用場的時候。
丁闖能夠在深海堡里打出一片天地,自有他過人之處,其中之一,便是處處算計。
與此同時,東區。
一個不起眼的改裝廠里,有個男人走了出來,吹了聲口哨,叫道:“丁先生有活給我們了,把兄弟們都叫來,帶上家伙,到海怪旅館門外匯合。”
從改裝廠的廠棚中,走出四五個大漢,人人神情冷酷,嘴角帶笑。聽罷,點頭散開,分頭行動去了。
海怪旅館。
接待處,孔雀哼著歌,把腳踩在了柜臺上,正給自己上著甲彩,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機車引擎咆哮的聲音,接著聽到有人叫道:“海怪,把你們402,403房間的客人交出來!”
孔雀臉色一變,這兩個房間,住的就是天陽和月光兩方的人。
小姑娘再顧不得上甲彩,跳了起來,捉起旁邊的搖鈴使勁搖動,然后來到門外。
門外,那負責看門的大漢阿達抄著把步槍,指著臺階前面,一個個坐在機車上的騎士。這些人里面,以一個赤膊上身,紋著惡狼圖案的紅發男人為首。
剛才,就是他在叫囂。
孔雀看子他一眼,呵呵笑道:“賴皮狗,你以為我們這是什么地方,讓我們交人就交人,你是第一天來東區混的?”
紅發男子眼皮跳了一下,他在東區里也算是一號人物,只要在東區生活上一段時間,多少都會聽到他‘野狼’的名號。
現在到了孔雀嘴中,卻變成了賴皮狗,野狼當即哼了一聲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計較,把你哥喊出來。”
這時,海怪旅館里涌出十幾個男人,他們都是旅館里的廚師,清潔員,但更多的是以前跟海怪一起冒險的淘金者,現在則是旅館里的員工。
這些人基本上都有點年紀了,最年輕的也三十好幾,年長些的都超過四十。他們已經退出淘金者的圈子很久,但一身火氣卻末退盡,現在人人怒視著野狼和他的人馬,只差沒直接動手了。
野狼笑了起來:“怎么,孔雀,你該不會以為這些老家伙,就能擋得住我們吧?告訴你,我大哥野牛很快就到了,這次的渾水,不是你們海怪旅館能夠管得了的。”
“我勸你趕緊把人給交出來,不然,今天我們就踏平你們海怪旅館!”
孔雀雙手叉著小蠻腰往前一站:“我看誰敢!”
“我們海怪旅館打從開業以來,就沒有把客人往外面交的先例。我們不管客人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麻煩,總之只要人在我們旅館里,就甭想把他們帶走!”
野狼吐了口痰:“不知好待的臭丫頭,我的好話已經 說盡,既然你不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動手!”
一輛輛機車上的騎士跳了下來,興奮嚎叫著朝海怪旅館大門就沖了過去。
門口的阿達一聲不吭地扣動扳機,當場把一名騎士給崩飛。
孔雀旁邊的大漢們一聲發喊,人人沖了出去,火氣干勁皆不減當年。
頓時,兩邊的人馬就在旅館前面的空地上混戰起來。
野狼哼了聲,顯現星蘊,忽的沖向阿達,伸手一捉,阿達手里的步槍就落到他手上。野狼一抬腿,阿達就飛了出去。
孔雀清咤一聲,從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往野狼的脖子便抹了過去。她的身手是哥哥海怪指導的,對付等閑男子不在話下,但面對升華者就不夠看了。
野狼擰笑一聲,避開孔雀這一刀,握拳擊在女孩的小腹上。總算野狼還對海怪有所顧忌,不敢下死手,這一拳只擊得孔雀連連干嘔,沒要她的命。
野狼又伸手朝孔雀捉去,突然心生警兆,整個人躍離臺階,并且收縮身體。
海怪旅館的大堂里,火光節節亮起,隨后一顆火球飛了出去,擊中野狼。火球炸開,野狼慘叫一聲,摔到了地上。
他翻滾幾圈后,抬起頭,看到旅館中有兩道人影走出。
劉啞和孫蓀!
他們看到孔雀和外面的人發生沖突后,連忙下來幫忙。
走在大堂中,憋了一肚子氣的孫蓀抿著嘴唇,星蘊外顯,雙手間又有火光閃現。
她鎖定了野狼,一顆火球接一顆火球地砸出去,追著野狼狂轟濫炸。
野狼給孫蓀炸得抱頭鼠竄,最后光顧著躲火球,卻讓一根從地面炸起的火柱給轟了個正著,整個人被炸飛了出去,落到了地上時已經暈了。
劉啞手上拿著手槍‘絕望吶喊’,一槍又一槍,將野狼帶來的那些騎士連接放倒,有他和孫蓀出面,旅館外的混戰很快平息。
孫蓀把孔雀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孔雀抹了把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接著跑了出去,狠狠地踢了野狼幾腳,這才作罷。
但在這時,又有機車引擎的咆哮聲響了起來,就在海怪旅館這條大街左側的盡頭處,孔雀看到一輛輛改裝的機車、磁能車,插著繪有牛頭圖案的旗幟,呼嘯著朝旅館的方向開來。
孔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連忙退進旅館,和孫蓀他們站在一塊。片刻之后,旅館大門前的街道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車輛所占滿。
機車、磁能車,大大小小,近百架車輛如同一支軍隊,占據了長街。車上的騎士,磁能車里的人馬,呼喊著紛紛涌向旅館。
端著步槍的,拎著刀劍的,甚至還有背著一個金屬箱,手持噴火槍的........這些人看上去個個都不好惹,一下子就把旅館給包圍了。
這時人群分開,之前改裝廠那名大漢走了出來。他扛著一把纏有鐵鏈的戰斧,朝躺在地上的野狼看了眼,猛地揚起戰斧,指著孔雀:“海怪呢?”
孔雀哼了聲道:“我哥不在,他要在這里的話,我看你還敢不敢這么放肆 這人呵呵笑了聲:“小丫頭,不知死活,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接著他看了看四周。
“我還以為海怪有了不起,原來也是只縮頭烏龜,出事就跑,看來我高估他了。”
“也罷,今天來我也沒打算找海怪麻煩。只要你們把402,403房的客人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
孔雀咬牙切齒地說:“野牛你給我聽著,我哥才不是佬縮頭烏龜,等他回來,準扭斷你的牛角!”
“另外,我再說一遍,沒人能從我們旅館里把客人帶走!”
野牛搖搖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孫蓀當即上前一步,雙手抬起,前方便升起了一面火墻,并朝野牛那些人推了過去。
野牛冷笑一聲,戰斧一劈,便將火墻劈開,他剛要下令,突然感覺地面正在震動,接著身后響起一陣驚呼。
野牛轉頭看去,就見街道的另一頭,那里開來了一輛重型卡車,那輛車光一個車輪,就有一米多高。再加上車上各種改裝的武器平臺,讓這輛車看上去,就像一個會行走的堡壘。
就在那輛大車上,海怪站在上面,手中提著一把重型的轉輪機炮,腳下是好幾個彈藥箱。
那輛車來到附近便停了下來,接著車廂的門打開,從里面鉆下來一道道身影。這些人每一個都已經不年輕了,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這樣那樣的痕跡。
但這些人個個都一臉桀驁,或扛著槍,或拖著刀,不緊不慢地向野牛的人馬走去。
“野牛!”
“丁家給了你多少錢,讓你肯這樣賣命?”海怪揚聲說道,他嘴上咬著一根煙,一邊說一邊吞云吐霧。
野牛呵呵一笑,看向海怪說道:“丁先生答應我,只要今天把這件事辦好了,以后這一片就是我的天下,我說了算。”
“你瞧,他給的好處還是不少的。倒是你,海怪,你這是什么意思?”
“為了你旅館里這幾個客人,你要跟丁先生對著干,你要跟我過不去?”
“所以我一早就說過,你腦子不好使。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用這種老派的作風。海怪,你過時啦。”
海怪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過不過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滾,呆會就有你好看的。”
野牛的臉立刻拉了下來:“你想好了,今天我們這一戰,最后便宜的,可能是冰山那些人。你確定要為了幾個不相干的人,做到這種份上嗎?”
野牛前面的路面炸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然后他就聽海怪說道:“瞧見沒有,這就是老子的答案。”
野牛不怒反笑:“很好,今天之后,這條街就再沒海怪旅館了。”
“動手!”
片刻之后,東區的人都聽得到從海怪旅館方向傳來的槍聲炮聲,看到那邊升起火光,揚起濃煙。
仿佛那邊的街道,已經變成一座戰場!
整個東區,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