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鐘頭后。
天陽走出了‘紅太陽’賭場,在他后面,月光和龍膽也陸續走了出來,另外還有個穿著斗蓬,戴著兜帽的人。
李玉峰!
兩個迎賓小姐和過往的客人,都對李玉峰指指點點,長年泡在賭場里的人都知道,通常這種穿著斗蓬出來的人,都是在賭場里輸光了錢,甚至連向身上衣服都輸光的人。
對于這樣的人,賭場都會給他一件斗蓬,免得跟人家‘坦誠相見’。
在過去的那40分鐘里,李玉峰幾乎把身上的錢和衣服,首飾什么的,全輸給了月光。
天陽還真沒想到,月光那么厲害,就憑她這一手賭術,根本不用去當淘金者。每個月只要來黃金堡賭上幾天,就夠她吃喝的了。
捉緊了身上的斗蓬,李玉峰輕嘆了聲道:“沒想到我居然連月光都贏不了,以后,我再也不賭了。”
“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也這樣說過。”月光拎著兩個手提箱,那里面全是從賭場兌換的金幣,除了她自己的本金外,其它的全是李玉峰的。
李玉峰干笑了兩聲:“也是,等下個月,我有錢了,還是會來賭。沒辦法,誰讓我是真正的賭徒,有賭末必輸嘛。”
月光‘嘖嘖’說道:“你還自豪上了,別自豪了,趕緊跟我回去,給這個家伙看病。”
天陽就不跟他們一道了,自己在街上攔了輛車,回到旅館。
回到旅館時,小汐桐已經睡著了,天陽輕手輕腳把她放到床上后,才來到客廳,給自己到了杯水。
蘇烈還沒睡,正在獨飲,看見兒子回來,笑笑問道:“賭場好玩嗎?”
天陽喝了口清水,點頭道:“我還是第一次去,那里的氣氛讓我感覺非常刺激,但那種地方不能經常去,否則會很容易放縱自己的欲望。我在那里就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他們無法克制,幾乎每一種賭博項目都要投注。”
“這很正常,賭博會讓人上癮,如果沒有很好的自制能力,不能見好就收,很容易會沉溺其中,每天醉生夢死,從而找不到人生的意義。”
蘇烈笑笑道:“不過,偶爾賭上一兩把,可以讓人忘記煩惱,調劑下生活,倒也不錯。”
天陽點點頭,然后先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天陽抱著小汐桐去月光那邊串門,正好龍膽、孫蓀幾人都在。小汐桐讓孫蓀抱走,到一邊的地毯上玩去。
月光心情似乎不太好,她站在窗口,身邊的氣氛有些凝重。
天陽看了龍膽一眼,后者聳了下肩膀道:“別看我,我可沒招惹她。昨天晚上,我們回李醫生的小醫院去,人家給我做了全套檢查,沒查出什么毛病來。”
“結果,她還不樂意了,像是非讓人家李醫生給我查出點什么毛病來似的,后來一路上就這表情,直到今天還是這樣,我都有點搞不懂她了。”
天陽搖搖頭,走到月光旁邊道:“或許車隊的醫生搞錯了,既然李醫生說龍膽沒什么大毛病,那不是好事嗎?”
月光搖頭:“昨晚你沒在,所以不清楚。李玉峰那表情顯然有事情瞞著我,一定是龍膽收買了 他,所以他才不肯對我說實話。”
“李玉峰那表情證實了一件事,龍膽這家伙,可能真的沒救了。”
天陽安慰她道:“你也盡力了,就別對自己太苛刻了。事已至此,我們就幫龍膽拿到鑰匙,找到‘神的遺產’,讓他沒有遺憾,也算是盡了朋友的本份。”
月光嘆了口氣說:“也只能這樣了。”
天陽就把龍膽給叫了過來:“鑰匙的事,你給我們說說情況吧,要怎么才能拿到那根‘鑰匙’。”
龍膽神秘一笑:“首先,那不是正常意義上的‘鑰匙’,它更偏向于概念意義多一些。”
“其次,得到‘鑰匙’的家伙叫江獻,是黃金堡一個大富翁。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鑰匙’是這個家伙從深海堡買來的,不過他本人可能不知道手上這件東西的意義,對于他來說,那只是一件收藏品。”
“你知道‘鑰匙’的具體樣子嗎?”天陽問道。
龍膽笑了起來:“我可是專業的冒險家和淘金者,當然有搞清楚。賣給我消息的老頭說了,‘鑰匙’的外觀像是一把劍,它上面有古老的花紋,那些花紋看上去像是閃電。它裝嵌著諸多寶石,其中有一顆寶石是深紅色的,中間有褐色的紋路,讓寶石看上去像是‘眼睛’的樣子。”
“則事實上,那也是一顆‘眼睛’,老頭說那顆寶石會將其‘看’到的一切都記錄起來,使用特殊的方法,能夠讓它重新播放那些記錄。”
“所以拿到‘鑰匙’后,我們可以從這些記錄里,找到‘遺產’的正確位置。”
月光攤手道:“那就簡單了,我們找到這個叫什么江獻的,讓他把‘鑰匙’賣給我們不就行了。正好,最近我在涂莫山那拿到不少獎勵,應該夠買下‘鑰匙’。”
龍膽搖頭:“沒那么簡單,別忘記江獻是個富翁,我們這點錢人家未必看得上。”
天陽建議道:“那我們潛入他家里,把‘鑰匙’偷出來,你們覺得怎么樣?”
龍膽哈哈笑道:“天陽兄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摸清江獻家里的布局,有什么護衛,最重要的是,‘鑰匙’放在哪。”
“關于這一切,其實我早有準備...”
用過午餐,天陽和龍膽放開旅館,他們開著白月光獵團的磁能車,沿著公路,來到了黃金堡的城南處。這里公路更加寬敞,可來往的車輛卻極少,并且建筑也不多,每棟建筑之間分布的距離很少,最短的距離,至少也得有一百米。而寬的,有四五百米,甚至千米內就一座樓房。
“這里是黃金堡的富人區,江獻那家伙就住在這。看到那些樓房沒有,在那里面隨便捉個人,都是富到流油的家伙。”
天陽攤攤手:“所以你的計劃,就是帶我來參觀富人區嗎?”
“別著急,兄弟,無論要做什么樣的事情,準備環節永遠是最重要的。所謂有備無患嘛,對了,你可以把后面那套衣服先換上,咱們呆會有用。”
龍膽往后面指了指。
天陽聳聳肩,來到后面車艙,看到擺放在桌上的兩套衣服。他們看上去像是某種制服,橙紅色,在袖子上有‘維修’的 字樣。
當天陽換好衣服的時候,龍膽把車停下,指著前面一棟豪宅:“那就是江獻的家,這個混蛋不是普通的富翁,哪怕是在黃金堡這個遍地都是有錢人的地方,也完全排得進前十。”
“他有自己的衛隊,有一名職級5的升華者貼身保護,但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力量,沒人知道他私底下還養著什么樣的高手。”
“他有許多渠道,能夠弄得到媒介材料,這是那些高手愿意為他賣命的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是,他很慷慨。”
“現在我們需要一個理由,進入那座豪宅,并且光明正大地進行調查。”
天陽意外道:“這辦得到嗎?”
龍膽笑起來:“在戰斗方面,我只能算你和月光的跟班。但在某些方面,相信我,我很專業。”
他打開車門,觀察四周,然后從車艙里搬了一張梯子,爬上了一面墻壁,打開那位于高處的一個信號接收裝置。
一陣忙碌后,龍膽才爬了下來,讓天陽收起梯子,他自己則換過衣服。
天陽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是在干什么?”
龍膽一邊換著衣服一邊道:“江獻手中有兩個賭場,超過十間旅館,以及各種形形色色的營利場所。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舒舒服服地呆在他的毫宅里,利用通訊設備,和這些場所的負責人聯系,掌握最新的情況,以便及時做出調整。”
“因此,一旦家里的通訊信號出現故障,你猜他會怎么做?”
天陽看了看袖子上的字樣:“原來如此。”
龍膽笑了起來,拿出一個通訊機:“而且,我在那上面做了點手腳,只要是在毫宅里發出的通訊請求,無論發向哪里,最終,都只能送到我這個通訊機里。”
剛說完,通訊機就響了起來,龍膽對天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才接聽:“你好。”
“我們的通訊出現故障了,請派人過來維修,地址是....”
龍膽朝天陽笑了笑,然后回答:“好的先生,由于位置較遠,大概需要30分鐘左右,才能抵達指定地點。”
“15分鐘,我給你們三倍維修費,快點過來。”
結束通訊,龍膽擠了下眼睛:“聽見了沒有,這是我們上門踩點的正當理由。”
天陽不由有些佩服,難怪龍膽能夠活到現在,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們拖到時間差不多了,才開著車來到江獻的豪宅,做了登記后,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到了豪宅的控制中心里。
龍膽早有準備,拿出一些天陽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儀器,和江獻家里的數據中心連接起來。沒花上多少時間,龍膽便站起來道:“故障排除了。”
他還拿出一個工作記錄本,讓管家在上面簽字,便和天陽離開。
來到車上,天陽才道:“這就完成了?”
龍膽哈哈一笑,丟給天陽一個‘黑匣子’:“我已經把江獻家里整個數據庫的資料備份,并且復制了一份下來。有時候,調查工作,不一定需要在目標的家里進行。”
還能這樣?天陽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