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樸素的選擇
這次參與聯合行動的都是老面孔。
霽雨和蒼都兩人率領的小隊來了，光頭女士麗妲和高地鷹小隊也來了。
如果再加上天陽和昆藍兩人擴充出來的臨時小隊，這次聯合行動，便共有五支隊伍參加。
這讓天陽想起了當初成為夜行者時，接受的第一個任務。
說來真巧。
當時也是聯合行動，任務內容同樣有回收星柱。
只不過，當時的他是一只菜鳥。
而今天，他已經是見習隊長了！
“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出發吧。”韓樹扔下一個煙頭，看著眾人。
“我有問題！”
昆藍高高舉起他的手臂。
韓樹拉著臉道：“有屁快放。”
藍發少年指向天陽：“我這些隊員交給白毛吧，我不想當隊長，太麻煩了。”
“哦？”
韓樹走了過去，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猛地一拳敲在昆藍的腦袋上。
“啊，隊長，打我干什么！”昆藍抱著腦袋，吡著牙，像一條給踩到尾巴的狼。
“你還好意思問我干什么。”
韓樹用強壯的胳膊夾住少年的腦袋，一拳接一拳地敲著昆藍的頭：“現在是我在跟你商量嗎？不，這是命令！”
“除非你不當夜行者了，否則，你就得給我當這個見習隊長！”
“還有啊，你把自己的隊員當成什么了，想送人就送人的嗎？道歉，給我道歉！”
昆藍捂著腦袋大叫：“知道了，知道了。我當這個什么見習隊長還不行嗎，別打了，再打我的腦袋就要被你打壞了！”
韓樹這才放開了他。
小鳥和霽雨那些女孩，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香肩抽動，偷笑起來。
小小插曲后，眾人跨過克拉夫門，進入逆界。
在短暫的恍惚感后，天陽再看去，已經來到昏暗的世界里。
他們勿勿登上了高速列車，前往燈塔基地。列車的車廂里，韓樹拿出一塊電子板。
“我來說明一下。”
“這次任務，我們要前往夢之都，在上次任務里，我們發現了星髓之柱的線索。”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夢之都里或許存在著一棵星柱，所以這次的任務主要是發現星柱，并設法進行完整回收。”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其它任務。例如，清理已經發現的大型黑民‘暴怒之蜥’；其它的，則是沿途探索，補完夢之都的探索地圖等等。”
“順帶一提，前往夢之都的途中，會經過一個叫‘南通’的鎮子。那里已經完成探索，目前，正改造成補給基地。”
“這樣一來，夢之都和燈塔基地之間，就有一個中轉站。”
“大家還有問題嗎？”
光頭女士舉起手：“夢之都的黑民主要是？”
“哦，這個啊。”
韓樹劃動著電子板上的屏幕：“夢之都的黑民，除了常見的徘徊者、瘋犬那一類外。還有一種會將人拉進夢境的‘織夢老媼’，能夠將多人拉入夢境，危險評級是3級。”
“另外，還有一種黑民，外形像巨大的蟑螂，它們有油亮的光滑外殼，能夠在地底穿行，并喜歡把地下挖得亂七八糟。”
“這類名為‘掘地蟲’的東西，通常都是群居的，而且是大型群居。如果發現它們，那就說明附近會有一座巢穴。”
“目前夢之都發現的黑民就是這些，或許隨著我們探索的范圍擴大，會發現其它黑民也說不定。但那是以后的事了，這次任務，我們主要清理‘暴怒之蜥’，以及回收星髓之柱兩個任務。”
“完成之后，我們就可以回家。”
麗妲和高山鷹的隊長梁森交換了個眼色，然后兩人齊齊頜首：“那我們沒有問題了。”
天陽等幾個年輕的隊長也跟著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韓樹放下電子板，道：“那么，天陽，昆藍。作為見習隊長，跟自己的隊員說點什么吧。”
昆藍抱怨起來：“還得說什么啊，所以我不想當什么隊長，太麻煩了。”
天陽倒是對此有準備，聞言起身，看向自己兩名隊員：“我沒有太多想說的，只有一點。”
“我希望，你們無論在什么時候，哪怕是在絕望的境地，也不要放棄對生存的渴望。”
“基于以上前提，如果在任務里，你們察覺無法完成任務，并選擇撤退的話，我不會怪責你們。至于因此而造成的損失，我會一力承擔。”
“你們要做的，就是活下來。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努力地活下來！”
“這就是我要說的話，以上。”
韓樹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天陽的目光有些欣慰，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這小子還什么都不懂。現在，已經有隊長的樣子了。
他又看向昆藍：“到你了。”
藍發少年一臉痛苦地站起來，閉上眼睛做思考狀，片刻之后，干咳了一聲：“我想說的也很簡單，就只有一點，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還沒說完，腦袋就讓韓樹敲了一拳：“你說的這些，天陽都已經說過了，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
“真是的，你...”
“請問。”
一把口音奇特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天陽隊伍里，那個由‘黃金議庭’送來擎天堡交流的西陸人，西恩。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我能提一個問題嗎？”
韓樹看向天陽，這是他的隊員，理應由他回應。
天陽也知道這一點，淡然道：“當然，你有什么問題？”
西恩站了起來：“從得知我被分配到的隊伍時，我就有一個疑問。擎天堡的升華者已經稀少到這種地步了嗎？”
“少到，需要小孩子來當隊長？這在我的故土，是無法想像的。而且我很懷疑，探索逆界這么危險的工作，一個小孩子能夠勝任得來嗎？”
“他的戰力，乃至他的精神承受力，能夠勝任得了如此艱巨的任務？”
韓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起來，他沒有為天陽說話，而是靜待天陽自己解決。
可天陽還沒回應，昆藍卻是跳了起來：“金毛猩猩，你什么意思？”
“年輕又怎么了，像你這種貨色，小爺我綁著一條胳膊，都能把你揍出花來。”
西恩傲然道：“雖然我現在職級還比較低，但是職級5并非高不可攀，只要給我時間，我一樣可以成長到這個等級。”
“所以，等級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天陽抬起手，阻止昆藍，并且他本人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西恩繼續糾纏。
“如果你有疑問，這次任務結束之后，你可以直接向夜行者司令部，甚至向堡壘軍部提出來。”
“相信，他們會給你滿意的答復。”
“但在那之前，你是我的隊員，這點是鐵一般的事實。你要做的不是質疑，而是忠實地執行命令。”
“不知道你的故土是什么情況，但在我們擎天堡，服從，是每一位士兵、每一位下屬的天職。”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在抵達燈塔基地后，向駐守基地的夜行者高層提出異議。但如果決定跟我們一塊出發，那么在探索過程里，我希望你不要再提出類似的問題。”
“如果你違反我的命令，那么，我會按照夜行者守則，對你做出相應的處理。”
西恩一愣，對于天陽出奇強硬的態度，有些意外。
原本他以為，天陽年紀這么輕，多數會回避這個問題，讓韓樹或其它資歷較老的隊長來回應。
可沒想到，少年在這方面似乎有著豐富的‘經驗’，懂得如何利用堡壘的規則，堵死了自己繼續挑釁的途徑。
要么繼續出任務，要么滾蛋。
多么樸素的選擇啊。
基于某些原因，西恩不能選擇退出，那么剩下的選項，簡單明了。
他摸了摸鼻翼，笑容淡淡：“原本我以為，隊長你會讓我跟你單挑，以此來確保你在隊伍里的地位。”
天陽平靜道：“你不會想讓我這么做的，因為那樣，我擔心會給你留下不必要的陰影。”
西恩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年輕的隊長，不好對付啊。
相比之下...
他看向某個藍毛，心想，那邊的就容易得多了。
昆藍瞇了瞇眼：“你看什么！”
“好了好了。”
韓樹此時站了出來：“到此為止吧，你們那旺盛的精力，等到了夢之都，有的是讓你們發泄的機會。”
“現在，都給我安靜點！”
有他鎮場，西恩乖乖閉上嘴巴，合上眼睛，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抵達燈塔基地后，稍事休息，便領取物資，啟動獵鷹戰車，離開基地。
一路無話。
數日后，天陽在戰車的副駕駛位里，看到了當日回收血肉裝置的那座城市。
夢之都。
這座城市仍然隱匿于黑霧之中，當一顆顆照明彈飛上半空，在城市上方釋放光明時。天陽隱約感覺到，城市中出現些許騷動的氣場。
大概，城市里的居民已經被驚動了。
車隊有序地開進城市，在上次用以建立營地的小廣場處停了下來，繼續以此為據點，建立了一個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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