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驚天秘聞
夾縫大廳到了。
之前那條只能供一個人經過的通道，已經被擴展且加固過。車輛無法通行，不過一塊擠進來三五人還是可以辦得到。
這個寬度方便把一些器材設備什么的搬運進來，即使是大型設備，也可以拆分成構件，搬進大廳后再另行組裝。
現在，大廳里自然黑漆漆一片。為了防止意外，例如閻魔躲在通道旁邊伏擊之類的，所以韓樹先往大廳里放了兩顆照明彈。
等大廳一片雪亮，確認沒有敵人后，韓樹才持盾進入大廳。
其它人陸續通過。
大廳還是原來那樣子，地面平坦，鋪著方正的石板。
聳立的圓柱如同遠古的圖騰，安靜地立于黑暗之中，當燈光將它們照亮時，柱子上方的眼珠，冷漠地俯視眾人。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大廳深處那個高出地面的平臺，畢竟那里，安放著一張黑鐵高背椅。那顯然不是為人類準備的鐵椅，椅背上的星辰圖案讓人聯想到永恒的星宇。
鐵椅的扶手，那種不可名狀的生物，仿佛隨時會活過來般，注視得久了，讓人感到一陣陣邪異的氣氛。
特別是座椅的基座，那無數生物的頭骨，更是構筑出一道名為恐怖的‘風景’。
千虹倒是沒什么，小鳥和薰兩個女孩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屏息靜氣。
這里面除了天陽和昆藍之外，其它人都是首次踏足這座大廳。所以他們被大廳的恢宏和詭異所震懾，天陽完全可以理解。
少年默默打量著眾人的表情，韓樹幾人都是呈呆滯狀態，韓樹微微張大著嘴巴，正仰視著那張為非人之物準備的高背椅。
至于教會等人，他們震驚之余，眼中還有另一種神情。
欣喜！
就像發現了什么寶物般，難以克制地欣喜！
那個陳教士更是跪到地上，用手在胸前劃著教會的手勢，嘴里念念有詞。
倒是慕晴看上去還算鎮定，只有剛開始的時候，嬌軀微微一顫，便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甚至感受到天陽的視線，她轉過臉來，頭盔里的雙眼都天陽眨了眨。
直到韓樹一聲干咳，大家才回過神。
“布置防線，建立警戒。”
韓樹迅速命令，士兵們便分散開去，炎兵也是一番操控，女皇便釋出了偵察單元和防御單元。
天陽指著大廳西側一扇金屬大門：“那里進去，就是夾縫空間，如果沒有必要，我不建議大家進去。”
閻魔既然由夾縫而來，那說不定，大門后已經成為它們的老巢。沒有萬全準備，自然不要輕易涉險為好。
很快，女皇的防御單元已經遍布大廳四周，一旦出現襲擊，便能跟上次一樣啟動高能切割光線。
偵察單元則分散開去，遍布大廳內外，監視著這片區域。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炎兵就會收到提示。
在眾人忙著建立防線時，那個陳教士驚呼了起來：“是它們！是無形朝拜者！這里舉行過‘儀式’，這里...”
“陳教士！”
慕晴一聲輕喝，讓激動得有些忘乎所以的陳教士回過神來。他連忙控制住自己，輕聲道歉。
隨后，幾名教士快步來到高臺前面，那一個個跪倒在地面，朝著高臺朝拜的‘人’跟前。
一個教士竟然激動得哭了，不過，他還算克制，沒有像陳教士那樣大呼小叫。
他只是跪在旁邊，輕聲呼道：“確實是無形朝拜者，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夠見到這些‘朝圣者’。”
朝圣者？
天陽看向高臺，看向那張為某種存在準備的鐵座。
這些人朝拜的事物，被冠以‘圣’之名嗎？
天陽想了想，走到了慕晴的身邊：“慕晴司祭，什么是無形朝拜者。它們也是舊日黑民的一種嗎？”
大概因為天陽是教會的信徒，而且，已經報名參加‘圣堂武士’的考核。所以對于教會來說，算是半個自己人。
慕晴側了側臉，從頭盔中瞥了天陽一眼，溫聲細語地說道：“看來天陽中尉，對黑民也很有研究。”
天陽搖頭失笑：“司祭別取笑我了，我哪算得上有研究啊。就是知道一些而已，比起教會掌握的信息，我這點根本不算什么。”
慕晴淡淡笑了起來：“那樣的話，不知道中尉可知，舊日黑民和其它黑民有什么區別？”
天陽想了想，道：“我有個朋友曾經說過，舊日黑民是停止了進化的黑民，不像其它黑暗子民與時俱進。”
慕晴頗為贊同道：“你這個朋友說得沒錯，不過，舊日黑民并非停止了進化。而是打一開始，它們和其它的黑暗子民，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天陽愣了下：“黑民還能有不同類型？”
慕晴笑了起來：“為什么不能，就拿我們人類來說，還有膚色之別，黑民怎么就不可以？事實上，就我們所知道的，逆界中的黑民。大致可以分成逆界黑民、舊日黑民和夾縫黑民三種。”
“其中，舊日黑民是人為制造的。”
天陽心臟重重一跳。
人為制造！
他立刻想起了紫辰。
確實如慕晴所言，當時基地里的人類，就用紫辰寶珠將自己轉化成了幽邃騎士或幽邃扈從。
這么說，類似的寶珠還有不少，每一種寶珠定向制造一種舊日黑民？
“這，這太令人吃驚了。教會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創造了舊日黑民嗎？”天陽直指問題核心。
慕晴卻看向了那張黑鐵大椅：“你覺得，那些無形朝拜者，在朝拜的是誰？”
天陽身體輕輕震動。
朝拜的誰？
自然是它們的神！
它們的圣！
它們的創造者！
咕嚕。
天陽聽到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教會掌握的信息，果然很多，也很深！
少年動了動嘴唇，就要拋出下一個問題。
卻見慕晴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天陽的嘴辰上，女司祭在頭盔里微笑道：“不要過份探尋，世上很多煩惱，都是因為挖掘得太深，又因為找不到真相而生成的。”
“我想，中尉不想徒生煩惱吧？”
是因為我沒有知悉的權限吧。
那邊，已經有教士招呼慕晴過去。
“失陪。”
女司祭輕輕說道，便移動腳步，來到那些無形朝拜者附近。此刻。
大廳外，一架偵察單元正往一條斷梁上爬。無聲無息地，在它身后，一條淡紫色的光線悄然打開。
從那道光線里，有幾根閃爍著冷色調螢光的節狀觸手，從光線里飄了出來。
它們突然劃過偵察單元，偵察單元的機體瞬間散裂。
大廳里，炎兵立時受到了戰損報告。他抬起腕甲，看向操控屏幕。上面代表著偵察單元的信號，逐一消失。
炎兵臉色一變，立時示警：“有敵人！大廳外有敵人！”
那些消失的信號，無一不是來自大廳外。大廳外面的黑暗里，一點點紫色、紅色，藍色，宛若冰屑似的冷光亮起來。
“全員收縮，防御陣形，準備接敵！”
韓樹大吼，星蘊顯現。
“炎兵，來的是什么東西？數量有多少！”
隊長拿出機關盾，義無反顧地走到陣形的最前列，面朝通道入口。
炎兵啟動了防御單元的切割光線，同時將女皇布置好，這才往回走：“不清楚，外面的偵察單元全給干掉了，我連敵人的一根頭發都沒看到。”
“見鬼。”
韓樹哼了聲，調動星蘊，發動能力。
一面面虛幻的城墻在眾人身周升起，以防萬一，韓樹直接拿出自己最強的防御手段，秩序壁壘。
這時，天陽忽然發現，眼前飄下星星點點的光華。這些光華沒入自己體內后，他感到一陣安寧，冷靜。
這是？
少年回頭看去，卻是位于陣中的薰，周身星蘊閃爍，職階紋章大放光芒。
驀然記起，薰曾說過，她職級3的能力可以安撫心神，對抗黑暗。
看來那些沒入身體的螢光，就是薰的能力。
“來了！”
炎兵大叫一聲，他緊盯著自己的屏幕，那上面，位于通道入口邊緣處的信號也消失了。
下一刻，一條條紫色光線出現在大廳四周的空間，閃爍著螢光的觸手從光線里探了出來。
那就像空間被剪開了一道口子，另一個空間里的東西正從這些口子，躍入了大廳。
慕晴輕呼起來：“小心，那是魅影魔。這些東西是法師和刺客，它們可以藏身在淺層空間里，并隨時跨越空間！”
韓樹怒吼道：“你們就不能把情報一次性說出來嗎，非要像擠牙膏一樣，一次說一點！”
慕晴在頭盔中苦笑。
一道空間裂痕出現在風暴軍的士兵附近，從裂痕里探出的螢光觸手突然纏住了這名士兵，猛地將之扯進了淺層空間里。
幾乎在同時，另一條光線在大廳遠處打開，從里面拋出一具尸體。
士兵的尸體。
士兵已經被切成數截，碎片落到地上，鮮血滾滾涌動，蔓延四周...
天陽哼了聲，抬起喪鐘，重新充能的手槍，粗獷的槍口中噴出一道銀色洪流。
洪流撞進一道裂痕里，將裂痕中剛剛探出的觸手解體，隨既裂痕中響起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尖叫仿佛是進攻的信號，當即，從通道外的黑暗里響起一片咆哮聲，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猛然撞入，撞進防御單元的切割光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