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天陽的瞬間,周望立時怒火熊熊,記起了天陽給他的屈辱,記起了自己被收押時,來看他的父親猶如看著一件垃圾!
幾乎沒有考慮,周望星蘊外顯,眉心的紋章亮了起來,灰白色的光芒在他手中流淌。
然而這記元素之槍沒來得及投出去,一柄長劍以劍面,重重拍在他的手上。
拍得周望幾乎以為手掌的骨頭要裂了,吃痛之下,星蘊中斷,灰光湮滅。
他這才看清,亞當不知何時插進了自己和天陽之間,太陽之槍的隊長長劍回鞘。
“周先生,你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在基地里動武。”亞當表情嚴肅,言語中帶著指責的語氣。
周望捂著給亞當一劍拍得紅腫起來的手,大吼道:“不關你的事,讓開!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
亞當絲毫沒有挪開腳步的打算:“哪怕是私人恩怨,也不能在基地里解決,這里由不得你撒野。”
“西陸人!”周望咬牙切齒地叫道,“少給老子臉色看,這是云驤基地。想要耀武揚威,滾回你們西大陸去!”
這一下,亞當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怎么了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一把溫和的聲音響起。
兩道人影走了過來,為首那人,氣度雍容。臉上掛著淡淡微笑,笑容如春風細雨,讓人生不起干戈之心。
竟是在薰的家里,有過一面之緣的云澤!
看云澤在這,天陽已經可以肯定,此人在云家的地位必定不低,否則怎么能夠在云驤基地里隨意走動。
而且,聽他的語氣,擁有過問夜行者小隊隊長的權利!
果然,亞當雙腿并攏,挺起胸膛,右手握拳擺在胸口:“見過云先生!”
云澤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黑發蓄須,雙眼如鷹,手中拎著一把劍,氣場強大。
當他看來的時候,天陽隱約感到一種壓力。少年不由心中驚訝,這又是誰,肯定是高手。
畢竟,就連韓樹也未曾給過他這樣的壓迫感。
“喲,這不是天陽先生嗎?真是巧遇啊,你怎么也來云驤基地了。”云澤的身影擋住了那鷹眼男子的視線,他主動伸出手,那熱情的模樣讓后面的周望有些吃驚。
天陽和他握了握手:“剛好這邊有個任務,就過來了。”
“原來如此。”云澤又笑呤呤看向亞當,“亞當隊長,不知道我的人哪里得罪你了?”
我的人?
天陽心中略微一沉,周望竟然抱上了云家的大腿,這倒是有點叫人意外。
亞當也不隱瞞,一五一十把經過說出來:“云先生,云家在基地備受尊祟。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云家的人,能夠隨意在基地挑起爭端。”
“你說得對。”云澤欣然頜首,視線微微后移,“王良一先生,麻煩你替我給周望留個教訓。”
那被稱為王良一的鷹眼男子,也不回答,突然撥劍。
眾人眼中劍光一閃,王良一已經收劍,可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足過了片刻,周望才慘叫一聲,原來他的耳朵被王良一削了下來,血流如注!
云澤仍然笑容不改,揮著手道:“帶他下去療傷。”
王良一朝周望看了眼,轉身離去。周望一臉不甘心地看向天陽,卻還是捂著耳朵走了。
云澤這才微笑道:“亞當隊長,你放心。只要有人犯錯,哪怕是我云氏的人,我也絕不姑息!”
亞當大概沒想到,這個云澤一言不合,就削掉手下的耳朵,當下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云澤卻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熱情地拍了拍天陽的肩膀道:“可惜云某明天要出去一趟,否則,必定好好款待天陽先生。天陽先生應該會在基地逗留一段時間吧?那等我回來,咱們再好好聚一聚?”
天陽也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只能點點頭,算是答應。
云澤十分高興,又跟他寒暄一番,這才離去。
回到自己住處,云澤走進一間書房里,王良一正雙手拄劍站在窗邊。
云澤笑容溫煦:“周望的傷勢不要緊吧?”
王良一淡然道:“死不了,云先生大可放心。”
“那就好,他要是死了,以后估計沒人敢為我工作。”云澤自嘲道,“一個動輒至人傷殘的主子,估計不會受歡迎吧?”
王良一笑了起來,轉身,雙眼逼視云澤:“怎么,云先生覺得,我出手太狠了?”
云澤呵呵笑道:“哪里,原本我以為,王先生要削下他一條手。只削他一只耳朵,便宜他了。云氏的聲譽,可不能毀在一條喪家之犬的手上。”
聞言,王良一笑而不語。
敲門聲響起。
“進來。”云澤懶洋洋道。
門開,腦袋上已經做了包扎的周望走了進來:“云少爺好,王先生好。”
云澤點點頭,笑瞇瞇地看著周望:“你剛才,打算干什么?”
周望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云少爺,你不知道。那個叫天陽的,就是一個混蛋。要不是他,我用得著這么慘嗎?”
云澤哦了聲:“怎么,為我工作有那么慘嗎?”
“不不不。”自知失言的周望,當下連忙補救,“能夠替云少爺工作,是我的榮幸。可那個小子,我絕對不能放過他!”
云澤表情淡然:“你想怎么做,隨便你。但有一條,絕對不能做出有辱我云氏聲譽的事。”
“是,我知道了。”
周望眼珠一轉,又道:“云少,那小子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我覺得,他對薰小姐也有意思。”
這話一出,王良一輕輕笑了起來。
云澤則臉色陰沉。
“是嗎?”云家少爺走到周望身邊,突然,一個耳光抽得周望半邊臉都腫了。
周望直接給抽蒙了,捂著臉一臉疑惑。
“打人可真疼...”云澤笑嘻嘻道,“還好我是元素之心,不用直接上場跟人家肉搏。不然,有得我受的。”
接著,他才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打你?”
周望試著道:“因為我剛才在基地里,給您丟臉了?”
云澤搖頭:“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打你,是因為你蠢。你非但蠢,還壞,竟然連我也敢算計。別以為我不懂你那點心思,你知道我也在追求薰小姐。這么說,無非是想借我之手,幫你除掉那個叫天陽的升華者。”
“借刀殺人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你居然敢讓我拿刀,膽子不小呀。”
周望臉上的血色,頓時退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