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魚與熊掌
云淵幾句話下來，讓那桀驁不馴的白無極居然朝謝遠微微垂首：“剛才是我太魯莽了，請謝三叔見諒。”
云淵發話，白無極道歉，有了這兩個臺階，謝遠也就不再堅持，哼了聲算是回答。
這個小小的插曲后，云淵微笑著朝天陽道：“那就，請你帶路吧。”
連白無極這樣狂妄的人，都對云淵畢恭畢敬，天陽哪敢造次，道了聲“跟我來”，便走出了倉庫。
略微辯別一下方向，天陽就領著這支精銳隊伍，朝鼠窩的方向走去。
路上，少年總感覺到云淵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掃動。
他不由苦笑，心想難道自己被這云二爺看出什么來了？
“天陽，你家中尚有何人呀？”
走在中途，云淵突然詢問起少年來。
天陽愣了下，不知道云淵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卻還是回答道：“我自小跟母親生活在下城區，不幸的是，幾個月前，家母已經去世了。”
云淵歉然道：“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天陽搖搖頭，笑道：“二爺言重了。”
云淵又問：“那你成家了沒有。”
天陽差點絆倒，心里覺得有些莫明其妙，倒還是搖著頭：“沒有，也暫時不想成家。”
云淵呵呵笑道：“為什么，年輕人早點成家立室，也不是什么壞事。而且這男人，有了家室之后，才會更拼命，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天陽奇道：“二爺很早就成家了？”
云淵欣然點頭：“我十八歲就成家了，現在孩子都有你這么大了。我再多嘴問一句，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天陽嘴角抽搐，心想這云二爺管得有點寬啊，干嘛對這些事那么關心？
“沒有...”天陽隨口說道，但腦海里卻不自覺地滑過薰和小鳥的樣子，于是猶豫了下，又改口道：“算是有吧...”
最后他有些不確定地說：“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云淵哈哈大笑，一付深有體會的樣子道：“我和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懵懵懂懂，雖然跟幾個女孩走得較近，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們。”
“哎，時間過得真快，眨一眨眼，人就到了中年。其實當年的婚事，也是家里指定的，我連那姑娘長啥樣都沒見過。”
“不過相處下來，倒也還好。所以說跟你成家的人，未必是你喜歡的人。不過能跟你廝守下去的人，肯定是愛你的人。”
云淵眨了眨眼睛：“如果讓你選，你是愿意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想要一個愛你的人呢？”
天陽不解道：“我難道不能挑個自己喜歡的，并且她又愛我的人嗎？”
云淵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還年輕，以后你就會知道，世事豈有盡如人意。我們總是面臨著不同的選擇，逆界有句話說得非常好，那句話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我把它送給你，希望有一天你需要面對選擇的時候，能夠做出最好的決定。”
天陽聽得一頭霧水，卻還是謝過云淵的點撥。
很快，鼠窩到了。這里已經被云龍小隊清理過，除了遺留著一些黑民分解后的痕跡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天陽帶著云淵他們，來到那個連接大廳的洞口，指著里面道：“那后面就是云澤少爺報告的地方。”
云淵點點頭，退后兩步：“照明。”
舜華上前，朝里面丟了幾根熒光棒，又抽出長劍，鉆進洞里。
片刻后，洞中光芒大作，想是他在里面打了幾顆照明彈。
“可以進來了，二爺。”
舜華的聲音在洞中傳來，云淵想也不想，便鉆了進去。
其它人魚貫而入，天陽走在最后，他還沒進入大廳，就聽到了一聲聲驚呼，想必這些人為大廳里的事物感到震撼。
天陽進入大廳，大廳還是原來那樣，幾根柱子撐著穹頂，遠處是高大鐵座，底下還是那些沒有形體的朝拜者。
少年留意到，舜華正拿著一件外形像手槍般的儀器，正測量著什么，片刻后對云淵道：“這里面的黑暗粒子濃度極高，奇怪的是，它們像是被什么東西固定住，未曾有一絲一毫流出大廳。”
“黑暗粒子？”天陽還沒聽說過這個詞匯。
旁邊白無極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們升華者運用的能量稱為星蘊，黑暗子民掌控的力量便是黑暗粒子。它們那種能量的形態像無數的顆粒，所以便被學者如此定義。”
天陽點頭道：“受教了。”
白無極沒說什么，而是徑直往大廳旁側，那座危險的拱門行去。
“等等。”天陽叫住他道，“別打開那扇門，門內有一些危險的東西。”
白無極傲然道：“我們就是為此而來，不管門后是什么，它的結局只有一種，那就是死亡！”
他繼續上前。
“先等等，無極。”云淵淡淡道，“呆會有的是你表現的時候，現在給我安份點。”
大概這支隊伍里，也就云淵能夠鎮得住他。這廝聽罷，倒是不再上前了，卻一屁股坐到地上，閉目養神起來。
云淵在大廳里逗留了有半個鐘頭，他仔細觀察了那高臺上的巨大鐵座，支撐著穹頂的柱子，以及那些一掀衣物便會掉下的無形朝拜者。
可最后，他也無法解釋這大廳中的詭異現象。
“看來這里面確實存在著無法解釋的東西，但我們不是為了研究大廳而來，所以，這種事還是留給學者來解惑吧。”
云淵看向那座危險的拱門：“現在，讓我們來干正事，清除門里的東西。”
他打出一個手勢。
有兩名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星蘊顯現，連接給眾人附加了星蘊屏障，原來這是兩個堡壘職階。
連天陽身上也加固了一層星蘊屏障后，其中一人走向大門。他在大門前停下，兩腿分開，有力的支撐著身體。雙手合什，一圈淡黃色的波紋便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那圈波紋所過處，空間里有了加固和厚重的感覺，仿佛在眾人的周圍，構筑出一座無形的堡壘。
在這座堡壘里，讓人特別有安全感。
這時云淵才道；“誰去開門。”
一直閉著眼睛的白無極，突然張眼叫道：“我來！”
他身上自然也多了一層星蘊屏障，而且，跳起來的白無極，突然放出熾熱氣場。白家少爺的身體周圍流動著一圈明亮的黃光，光芒流轉，如同日冕。
天陽心臟重重一跳，白無極已經用上自己的“重光之軀”！
看來這人雖然自信，倒也知道謹慎，把自己最強的狀態拿了出來，而不是貿然地去打開那扇危險的拱門。
此刻，天陽站在大廳的角落，就在出口附近。這里面全是控制區的精銳高手，如果不是云淵莫明其妙地要他帶隊，他這個還沒有更新職級信息的小角色，根本沒機會站在這里。
天陽也樂得“袖手旁觀”，正好見識下，那扇大門之后，到底是何事物。
腳步聲響起，白無極已經來到門邊，深吸了口氣，讓星蘊處于活躍狀態，然后才緩緩推開了拱門。
拱門一打開，立馬從門縫里吹出一陣陰冷的風。
天陽雖然被門前的人擋住了視線，但從大廳里氣場的變化，大概也猜得到，那些古怪的陰影應該在門里蠢蠢欲動了。
果然，天陽猜得沒錯。在白無極陸續推開大門時，一片陰影悄然從門縫中，如同流水般無聲淌出。
白無極心神全集中在門里，根本沒去留意地面。然而，那片陰影一出大門，便像是讓什么震懾住，突然停了下來。
略微停頓之后，一陣似有若無的虛幻嘶叫在大廳里響起，聽到的卻只有零星幾人。
其中，距離拱門最近的白無極聽得最清楚。而距離最遠的天陽，只捕捉到一聲縹緲的尾音。
嘶叫聲中，地上停頓的陰影突然暴進，陰影邊緣不斷潰散，像是被什么力量抵消。
但中間部分，色澤最為深層的那片陰影，卻像利刃般刺向白無極的影子！
白無極終于感覺到什么，大喝一聲，身周黃光突然化為耀眼的光芒。
光芒一接觸到那地上的陰影，那片陰影頓時滋滋作響，竟有黑煙升起，地面亦是陷下陰影相同面積的溝壑。
這時，從門內傳來一聲嘶叫，叫聲里帶著受傷的味道。
光芒收斂，重新恢復原來的明亮黃色，如同日冕般在白無極身周流轉。
白無極臉色有些蒼白，剛才要不是他及時發現，否則讓那陰影接觸到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
想到這，白無極哼了聲，朝門內一指。
身周光芒流轉，匯于指尖，迸射出一條明亮的光束。
光束撞進門內的黑暗里，濃郁的黑暗竟像被什么東西燒著了般，門中滋滋作響，并有一片如同野獸受傷的嘶叫聲響了起來。
聽到那些叫聲，天陽直想溝通黑霧，延伸思感，看看門內到底是什么樣的光景。但大廳里高手太多，特別是有云淵這樣的人物在，天陽不敢冒險。
只能按捺住好奇心，盡量朝人少的地方移動，看向拱門...
請：m.xyq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