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彭捷奧直飛納加利爾并不需要太久,到斯勒姆大約四個小時就足夠了。
晚上一點多,飛機降落在私人機場,現場已經有車在等林奇了。
他剛下飛機,就乘坐前來迎接的車隊,前往了斯勒姆的醫院。
整個納加利爾最好的醫院就在斯勒姆。
因為這里的“客戶”非常的有錢,醫療服務能夠賣上價。
一路上林奇就已經發現此時的斯勒姆,已經和過去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不少街區都出現了手持武器的警察。
路上的行人也不像是以前那么多。
兩位重要的政治人物受到槍擊之后,整個斯勒姆的警察們都調動了起來。
調查局的人已經找到了射擊的位置,并發現了兇手遺留下來的武器,一把改裝過的制式突擊步槍。
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他們大致的已經鎖定了幾名可能的兇手,并在全世界范圍內進行通緝。
不同的兇手有不同的特征,有些兇手喜歡用毒,并且還是特制的毒藥,只有他們自己會配制。
有些兇手喜歡用冷兵器,或者有屬于自己的特殊的擊殺方式。
也有人,還是不少人也會使用熱武器,他們都會用具有個人風格和特色的武器來完成任務。
這樣做除了提高辨識率外,實際上也是一種宣傳手段。
對于希望能夠雇傭殺手解決麻煩的人們來說,名氣越大的殺手,顯然越能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同時大名氣,也代表了更高的費用!
另外一方面武器畢竟是沉重的,特別是槍支,它不像毒藥,可能就是一個幾克重的小玻璃瓶。
也不像那些使用冷兵器的殺手的武器,不僅方便攜帶,重量還不高。
聯邦目前正在服役的制式步槍空彈夾大約重七磅,滿彈夾重接近八磅。
它的體積也很大,在撤離時不僅重量會影響撤離的速度,同時武器也很容易暴露自己。
所以不少城市內任務的殺手,往往都會把武器拋棄在第一現場,除非他們的武器也是訂制的,價格昂貴,不容易購買。
在聯邦調查局已經有記錄的殺手中大約有五至六人曾經多次使用改裝過的突擊步槍來擊殺目標,這和過去的兇殺桉不同,因為死的人,不一樣。
“整個城市都設卡了?”
坐在前座的黑石安全的外勤員工點頭稱是,“所有出城的道路都被封鎖了,現在只能進,不能出。”
“而且還有巡邏車不間斷的在城市周圍的荒野巡邏,如果他們從道路之外的地方離開,也很難不被我們發現。”
“現在大家的看法是,這個人一定還隱藏在城市里。”
“這里有四百多萬的游客,要隱藏在這反而比去外面更安全。”
這種猜測非常的正確,現在盲目的向外逃其實一點也逃不掉。
外面就是真正的曠野,草原,納加利爾和聯邦還不同。
聯邦的民兵會不定期的清理城市周圍的環境,殺死那些有可能對城市居民造成危險的郊狼和聯邦獅。
這里是納加利爾,野外不僅有狼群,野狗,獅子,還有毒蟲和蛇。
野外很危險,而且不易躲藏,所以林奇也認為兇手還是躲藏在城市里。
“別墅區其他的房子搜過了嗎?”
外勤人員愣了一下,“沒有…”
“去搜,如果他刺殺結束后沒有逃走,而是換了一個別墅重新躲起來,你們就會錯過他。”
外勤人員有些猶豫,“林奇先生,別墅區住了很多大人物,我們這樣做…”
林奇打斷了他的話,“就說是我吩咐的,每個人都必須配合,如果有人不配合,隨時聯系我。”
黑石安全有大功率的無線電設備,可以確保隨時隨地的通話。
坐在前排的外勤人員立刻開始聯系指揮中心,安排林奇交代的工作。
車輛從城市中心邊緣經過,城市中心位置的道路上也基本都戒嚴了,隨處可見持槍的警察,調查員包括黑石安全的員工。
林奇沒有去市中心,只是經過,醫院在另外一邊。
快兩點的時候,他抵達了醫院。
首先他去看了一下保守黨前委員會主席,老人家躺在冰冷的不銹鋼床上。
醫生稍微和林奇說了一下,畫面可能會有點沖擊力,但林奇還是需要親眼看見才行。
殮尸帶的拉鏈被拉開,露出了赤身果體的老人。
他的胸口和腰腹部一共有兩處彈孔,彈孔有切割后縫合的痕跡,他被送來時就被取出了子彈。
整個人非常的蒼白,胸口有輕微的塌陷,還有明顯的縫合痕跡。
總之他看上去很平靜的躺在袋子里,身上沒有什么血色,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子彈射中了他的肺和胃,我們第一時間就開窗嘗試止血,但失敗了。”
“他來得太遲了,我們無能為力。”
這就是明顯的推卸責任。
就像警察局向民眾們公布某些桉件中有死傷者時,往往會說是因為“搶救無效”而死亡,并不是現場就死亡的!
看上去好像只是一個措辭的問題,可實際上,這就是在推卸責任。
說“搶救無效”死亡,那是醫生們的無能。
如果說“當場死亡”,特別是指無辜的受害民眾,人們就會考慮為什么警察們那么遲才趕到現場,致使出現了人員傷亡的情況。
而在醫生們來說,他們不會說是自己沒有能力把死者救活,純粹是“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瞧,這下子他們也沒有責任了。
誰讓這個倒霉蛋來得那么遲呢?
林奇瞥了一眼醫生,沒有說什么話,只是搖了搖頭讓他把殮尸帶重新拉上。
“把他弄得好看點,那些縫合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遮蓋住,我們得給他最基本的尊重,讓他體面的離開。”
醫生明白了林奇的意思,身上又是彈孔,又是開窗后留下的縫合,的確不太好看。
“我會弄一些東西把這些都隱藏起來…”
林奇點了一下頭,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就行,“帶我去看看另外一個。”
醫生連忙為林奇引路,來到了監護室外,醫生開始為他介紹里面的老人的情況。
“他的情況好一些,子彈擊中了他的肋骨之后發生了轉向,雖然他的肋骨刺破了肺部,但失血量并不大。”
“除此之外他的下巴被擊碎了,我們已經盡全力了,只能保住他的命,他永遠的失去了他的下巴。”
玻璃窗后,進步黨老人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就像是死掉了一樣,其實他還在昏睡中。
麻醉藥的藥勁還沒有過,可能要到早上他才會自然醒過來。
“他以后都不能說話了?”
從林奇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整個臉都被繃帶裹著,靠近脖子的地方還透著一絲鮮紅。
醫生依舊習慣性的回避責任,“如果他能夠完成康復訓練,他還是可以通過聲音表達內容的。”
但肯定會模湖不清,畢竟失去了下巴,很多發音都會變得模湖不清。
林奇留下了不少人負責老人的安全,他現在的身份變得愈發的特殊起來。
作為兩個人中存活的那個,他不僅代表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死去的那個人的一些影響力。
等明天他蘇醒過來之后,整個聯邦政壇都會因為這件事而震動!
從醫院離開后,林奇就去了凱瑟琳的房子,見到了她和教授。
兩人顯然都不輕松,這兩個重量級的老家伙在這里出事,凱瑟琳和教授都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見到林奇時凱瑟琳松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也松弛了下來。
“謝天謝地你來了!”
林奇和她擁抱了一下,然后和教授握了握手。
“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他們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槍聲響起之前發生了什么,沒有什么人知道,甚至到這一刻都不能完全的確定兇手要刺殺的是誰!
因為死掉的那個家伙是保守黨的,而活著的是進步黨的。
凱瑟琳知道得也不多,教授倒是知道一些。
“他說格來斯頓最近有些反常,他擔心那個家伙會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所以把…先生(保守黨老人)找了過來。”
“保守黨的委員會主席已經選出來了,他在他們的委員會主席面前還有些影響力。”
“可以利用保守黨的一些力量來加速格來斯頓的下臺,他們就在討論這些事。”
林奇接著說道,“然后就發生了槍擊。”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幕后的指使者?”,林奇問道。
教授猶豫了一下,“如果讓我猜,我覺得就是格來斯頓,只有他的嫌疑最大,也最有可能這么做。”
林奇走到電話座機邊,提起了電話,撥通了蘭登參議員的號碼。
過了大概一分多鐘,電話才被接通。
“聽說了嗎?”
“聽說了!”
這么大的事情,事情發生后不到二十分鐘,整個聯邦政壇都知道了這件事。
“放出一些消息,矛頭指向格來斯頓,把他和老頭子的矛盾公開,讓人們去猜。”
蘭登參議員突然問道,“我聽說…他們都在搶救中?”
“…先生(保守黨老人)已經回歸了天主的懷抱,…先生(進步黨老人)已經活了下來,這個消息也能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