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無法對外人訴說的壓力。膿 生活上的壓力,工作中的壓力,感情問題的壓力…
太多的壓力讓大多數人都在負重前行,他們背負著好幾座大山的同時,還得學會自己調節自己的心理。
普通人真的很偉大,因為他們能對抗所有的問題繼續活著。
但從個體的適應力,生存力來說,底層才是最強的。
可這個社會,從來不談這些。
人們只談錢,還有權。
對于社會底層的人們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膿 水管工笑著把自己的工作服脫掉,他頭發上有些污漬,最近社區里爆水管的問題比較常見。
除此之外還有保暖設備需要清洗,有些家庭為了節約一點錢,把這個工作派發給了社區的工作人員。
水管工今天就是做的這個,清洗了兩戶人家房子里的保暖設備,然后修了一個裂開的水管。
泥水和污垢是他工作中的好朋友,只要有工作,他就會接觸這些東西。
這種接觸是無法回避的,很多人覺得只要穿上雨衣什么的就可以做到,但穿上了雨衣,還怎么工作呢?
“要出去喝一杯嗎?”
社區服務公司的電工也在脫工作服,在這里唯一讓他們不用太操心的就是工作服的清洗問題。膿 中高檔社區的服務公司都有自己內部的洗衣房,只要住戶需要,他們就會上門取走衣物清洗后再送回去。
也可以由住戶自己帶著衣物去洗衣房使用那里專業的機器,所以社區服務公司內部的員工每天的臟衣服,都會由公司清洗,不需要他們帶回家。
電工是一個好工作,社區服務公司的電工三十多歲,工作不忙,現在還不算忙碌的時候。
等到了夏天時,他才會忙起來,但也只是稍微有些忙,不會忙得沒有休息的時間。
總的來說這些工作都是好工作,工作清閑,收入也很高。
水管工猶豫了一下,喝一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是很多人最常見的釋放壓力的方式。
喝點酒,說點胡話,吹點牛,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仿佛就沒了煩惱。膿 而且今天不是周末,他的妻子也不會回來,他甚至可以在外面過夜!
幾百塊的工資讓他可以從中拿出幾十塊錢放縱一下,而且也不會有人發現。
“很有誘惑力,但…”,他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晚上我還有點私事,不過等到了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喝一點。”
電工嘗試著繼續邀請了一下,畢竟一起出去玩,人多肯定更熱鬧些。
“你錯過了一個好機會,晚上我會帶著好幾個女孩過去!”
水管工堅持的搖了搖頭,電工沒有繼續邀請。
整理好個人東西,在社區的浴室里洗了一個澡,換上干凈整潔的衣服后,水管工帶著自己的工具包騎上自行車離開了這。膿 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鐘,天色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
他回到了家中,關上了門。
如果有人注意到這里的話,就會發現房子里的窗簾幾乎都是拉上的。
自從他們和其他住戶大吵了一架之后,水管工和小女傭就和整個社區割裂開,他們在這里沒有社交,沒有交流。
他給自己做了一點吃的,一些煎的牛肉粒,還有一點水果和生的蔬菜葉。
他打開了電視,抱著食物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東西。
新聞里報道的東西大多都是本地化的內容,很瑣碎的東西,不過不少人喜歡看,特別是社會的中下層。膿 他們很關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但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有多喜歡這些新聞而想要了解它們,純粹是為了避免發生可能和自己有關系,但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比如說停電,停水,或者城市公共交通改道以及停運之類的。
除此之外,才是對一些瑣事感興趣。
誰走運了,誰倒霉了,誰該死之類的。
看完了新聞,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水管工換了一套衣服,還給自己噴了一點香水。
衣服是他自己買的,而香水,則是小女傭送的。
有時候有些場合噴一點香水似乎很有必要,這可能也是中下層社會對社交的認知。膿 其實像林奇這樣的人來說,哪怕他身上沒有一丁點的香味,也不會有人覺得他拉低了一場社交的檔次。
反而會因為他的出現,由衷的感覺到榮幸!
在準備好一切后,水管工來到了車庫里,他把擦了擦,然后開著車離開了社區。
沒有人關注這家人的行蹤,也不會留意他們什么時候在做什么。
夜晚下的布佩恩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誘惑,路邊霓虹燈下或者路燈下雪白的大腿讓空氣中的荷爾蒙似乎都多了一些。
女孩們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盡情的展示著自己的身材,各個夜店門口都早早的排起了長隊。
偶爾有些人從貴賓通道進入店內,引發人們小聲的議論。膿 整個城市,正在迅速的從“精英化”轉向“社會化”,這是它每天都要經歷的。
路上的行人不再是衣裝革履,一絲不茍,這讓人感覺到很新鮮,也很新奇!
水管工開著車在中心街區稍微靠外的地方緩慢的行駛著,路上的車已經不多了。
路邊的巷口或者路燈下往往會站著一些女孩,她們著裝大膽,而且對那些看向她們的司機,不斷的拋著媚眼。
路過了好幾條街,水管工終于看到了自己心儀的目標,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上下的女孩。
她用很濃的妝容企圖遮蓋她年輕的面孔,但水管工能看得出,那厚厚的妝容后是一個年輕的,充滿青春氣息的臉。
而且她的身材很好,穿著胸衣,外面套了一個半拉著拉鏈的夾克,下身穿了一條短裙。膿 白花花的大腿和黑白相間到膝蓋的長筒襪讓她看起來很可口。
水管工的車緩緩的停在了路燈外的陰影中,他按了兩下喇叭,女孩走到了車邊,彎下了腰。
“多少錢?”,水管工問。
女孩一點也不羞恥,更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很自然的說道,“不過夜,六十塊錢,先生。”
水管工皺了皺眉,“價格有點高了。”
聯邦目前站街女郎們的價格就在三四十塊左右,有些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硬件條件不那么好的,二十塊錢的都有。
反正對于很多人來說這從談價格到結束交易,就是十幾二十分鐘的事情,其中還包括了去房間的過程。膿 六十塊錢,以現在的行情來說,確實有點高。
女孩笑著說道,“先生,斯勒姆那邊最少都一百塊了,我的價格真不算高。”
水管工朝著其他地方看了看,“你是一個人還是和其他人一起的,再找一個來,我給你們一百塊。”
女孩搖著頭說道,“我就是我自己,沒有其他人,如果你出五十塊的話,我可以給你這個優惠。”
水管工看上去思考了一會,讓女孩上車。
他這么問,其實是想知道女孩是自己單打獨斗的,還是背后有人盯著的。
他很小心,一般后者都會存在“目擊證人”,當女孩離開后就會有其他女孩過來站住這個位置。膿 但如果是單打獨斗的,就沒有這些顧慮了。
“你看上去很年輕,有二十歲嗎?”,水管工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女孩可能是第一次坐豪車,她對這里面的裝飾感覺很新鮮,很好奇。
一邊打量著車里的一切,一邊回答道,“十九歲。”
“本地人?”,水管工怔了一下,語氣有些變化。
女孩再次點頭,“本地人。”
“我無意冒犯,為什么你…”,他沒有說完,但兩個人都知道后面是什么意思。膿 他想問女孩既然是本地人,為什么要出來做這個。
戰爭打贏了之后大量國際資本涌入聯邦,市政廳已經向外宣布了未來四年內的發展規劃。
下城區即將外遷,同時城市圈還要再往外擴大一圈。
可以說哪怕是現在布佩恩的底層,只要有一棟在貧民窟的房子,他們都不會太缺錢。
只有外來人才會缺錢,才有可能做這個。
而且女孩看起來并不像特別窮的那種,她的穿搭不是窮人們的選擇,也不會選擇這種穿搭。
女孩對水管工有點冒犯的問題也不是很在意,其他人也問過這些。膿 她撇了撇嘴,“夏天要到了,你知道的,我們有很長的暑假。”
“我打算和朋友們去斯勒姆玩一圈,需要最少三千塊,我不可能找父母要,他們也不會給,所以只能干這個了。”
女孩白天有一份在快餐店的工作,不是全職,屬于小時工,每個月大概有三百七十五塊錢的收入。
這筆錢只能勉強維持她的日常生活,想要出去旅游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選擇出來站街,一天接待三五名客人,少說也有兩百塊左右,一個月就能賺到六千塊。
她不是天天做,只是有需要花錢的計劃時,才會出來站街。
以前這樣做稍微有點風險,但隨著斯勒姆的出世,聯邦境內很多的皮條公司都跑去斯勒姆了。膿 包括一些規模不大的,或者單打獨斗的。
畢竟斯勒姆的單價在全世界都是最高的,同樣是躺下來十幾分鐘,為什么不去賺最少一百塊的?
女孩去斯勒姆旅游,其實也有考慮這樣的做法,她不參加模特公司,偷偷接私活。
一次不要那么貴,只要一百塊,應該能賺到不少錢!
而且女孩的朋友們也有和她一樣的,缺錢的時候就會出來站街,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年輕女孩賺快錢的一種廣泛的途徑。
誰他媽會在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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