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大早,蘭登參議員就來到了林奇在黑石資本的辦公室。副 黑石資本和其他公司不太一樣的是沒有具體存在的經營項目。主要是管理林奇麾下的各種產業。
所以這里看不見太多人拿著文件走來走去,大聲的打電話洽談業務什么的。
每個辦公室的門都是緊閉的,可以透過半透明的玻璃墻看見里面有人影搖動,不過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則不太會互相影響。
林奇的辦公室位于頂樓,整整一層都是他的辦公室。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蘭登參議員就看見林奇正在辦公室外游泳。
他也是一大早就起來,然后了解了不少信息,所以沒有去運動。
等到了辦公室后,想了想,還是選擇把游泳作為運動的方式來舒展自己的身體與關節。副 “稍等一會!”,林奇游到了一邊后起身和他打個招呼,然后一轉身,又開始游起來。
游泳池長二十五米。他已經游了十多個來回,身體也逐漸的感受到了一些疲勞,但還差一點。
看著水中的林奇,一點也感覺不出他已經過了三十歲,依舊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蘭登參議員有些憔悴的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
他晚上也沒有怎么睡好,他想到了很多的東西,權力,財富,地位,家庭…
這些東西讓他很晚才睡,并且睡得不踏實,七點多一點就醒了。
在他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林奇已經游的差不多,從水里出來時有些冷,好在屋子里是暖和的。副 他披著浴巾進入了休息室,很快就換上了正裝,坐回到他的椅子上。
他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示意蘭登參議員坐過來。
“送三杯咖啡來,最好有點糖果或者糕點什么的…”,他按著電話機上的按鈕讓秘書送飲料過來,隨后拿了兩份文件,推到了蘭登參議員的面前。
“稍等一會,我約了…律師行的律師,他九點鐘到。”
林奇說的這個律師行是聯邦三大律師事務所之一,最擅長的就是各種刑事官司。
這些人的收費很高,哪怕只是最普通法律咨詢,最低的價格也要五十塊錢一小時。
聽上去好像不多?副 這只是最低級的,如果是律師事務所合伙人或金牌大律師,都是幾百上千一小時的咨詢費!
如果要聘請這些人,那么就得做好花幾萬十幾萬甚至更多的想法。
收費雖然很貴,但效果是真的好,這些人知道如何讓客戶滿意。
蘭登參議員點了點頭,此時離九點已經沒有太久,幾分鐘后,一名帶著很強氣場的人在秘書的帶領下,進入了房間里。
“我是…,很榮幸能負責你的案子,林奇先生。”
對律師們來說,為上流社會人士打官司是晉升的最佳通道!
簡單的寒暄過后,律師開始看林奇給他的一些文件,大約二十來分鐘之后,他把所有的文件都放下了。副 “林奇先生,蘭登先生,我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有什么問題你們可以問了。”
林奇先開口,“這位犯罪嫌疑人有可能會判死刑嗎?”
律師其實已經看過新聞了,也知道這個今天占據了大多數報紙頭版頭條的年輕人,就是蘭登參議員的兒子。
所以他站在蘭登參議員的角度來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可以保證,他不會被判死刑。”
這句話讓蘭登參議員松了一口氣,他又抽出了一根香煙,點上,身體已經有些放松起來。
如果那個混蛋能不死,那么其他的就不是問題。
就像林奇說的,他有過殺人的案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聚光燈下的政客,他已經喪失了繼承自己政治財富和地位的資格。副 也許重新生一個,才是最好的選擇。
蘭登參議員現在才五十多歲,聽上去這是一個不年輕的歲數,但實際上他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
而且參議員這層身份給他帶去了一種氣勢,一種氣質,無法讓人忽略他。
如果他需要再有一個伴侶,很多上流社會的名媛都不介意和他結婚,哪怕雙方歲數相差較大。
林奇又問了一個問題,“他可以免除刑罰嗎?”
“比如說,以正當防衛的性質定案?”
律師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但這里面需要做很多的工作,至少我們必須說服另外一個受害者站在嫌疑人這邊。”副 “還有一些費用的問題,因為這件案子已經造成了死亡,所以一定會使用陪審團。”
“我們需要再篩選出一些對我們有利的陪審團成員,然后想盡辦法說服其他人。”
“總之只要錢足夠多,我有把握讓他脫罪。”
聽到這里的蘭登參議員微微有些意動,“大概要多少錢?”
律師微笑著說道,“兩百萬,也許三百萬。”
這個數字讓蘭登參議員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現在的存款才一百萬出頭。
參議員看起來很有地位,但花銷也很大。副 平時組織各種聚會,小團體的活動,都得花錢,而且花不少錢。
為什么參議員們都是資本家的代言人?
其實這和小伯爵投靠林奇的道理是一樣的!
他們的花銷太大,而聯邦政府給議員的工資是按小時計費的,他們一年的薪水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一萬塊。
這樣的薪水甚至不夠他們一場聚會上的酒水費用,不找一些資本家為自己提供幫助,他們怎么打開社交圈?
但兩百萬,對蘭登參議員來說,還是太多了!
他拿不出這筆錢。副 看著蘭登參議員陷入沉思當中,律師以為是他對這筆錢的使用有疑慮,所以解釋了起來。
“我們首先需要這個女孩和他家人站在我們這邊,預計這需要二十萬左右。”
“這是我相對保守的判斷,但我認為它是一個合適的價格。”
“然后我們需要搞定陪審團成員,二十三人,按照每個人兩萬塊的標準,這就是接近五十萬。”
“兩位先生應該很清楚,陪審團成員也會存在更替現象,特別是當檢察官有要求時。”
“陪審團會從預選陪審員中挑選出一部分更換,所以有可能我們搞定的人,在最后終審時沒有坐在法庭上。”
“所以我們還需要預留出一筆費用,這就是一百萬。”副 “除此之外我們需要一些法律外的援助,需要幫助一些證人穩固證詞和證據,這些費用大約三十萬左右。”
“剩下的則是我們律師事務所的費用,十萬用于調查和收集證據,五萬塊用于各種稀碎的開銷,三十五萬是律師費…”
律師一邊說,一邊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每一筆費用的大概數字,但沒有寫清楚具體的項目。
因為他說的這些實際上都是不合適,有些踩線的舉動。
比如說賄賂陪審團成員。
聯邦法律明確規定不允許賄賂陪審團成員,但幾乎每一次大案的開庭,陪審團成員都會收到一筆賄賂金。
有時候人們口中的“司法奇跡”,并不是誕生于律師以及法官對業務的熟悉之上,而是誕生于金彈之下!副 這些人基本上都來自社會底層,文化程度不高,和上流社會沒有利益糾葛。
他們填寫了表格后會成為預選陪審員,當有案件發生時,會隨機挑選六十到一百名陪審員進入大名單。
這些人會乘坐法院的大巴車前往一個封閉的環境中暫時與外界隔絕,在案件終審結束后,才能重新回到社會里。
這段時間他們有補貼拿,可以不上班請假,并且不算是曠工,有些人很喜歡申請這樣的資格好規避工作的同時,又有錢拿。
但即便是這樣,這些人也常常被人摸清楚情況,然后接受賄賂。
律師的主要費用,就用在這些人身上。
他們有辦法接觸隔離中的陪審員,然后買通這些人,這也是三大律師事務所的主要殺手锏。副 特別是專門打刑事案件的律師事務所,陪審團才是決定嫌疑人是否有罪的那群人,搞定法官其實意義不大。
所以他們必須有自己的方法搞定陪審團,否則他們根本在刑事庭站不住腳。
司法部也很清楚律師事務所的這些行為,他們多次改變流程,加強控制,但最后還是沒有什么用。
其中以轟動一時的某大人物兇殺案為首。
在庭審過程中陪審團被徹底滲透,前后更換了超過兩百名陪審團員,最終陪審團還是給了“無罪”的結果。
哪怕所有人,所有證據,所有證詞都對這位大人物不利,但他就是無罪!
因為陪審團成員認為他無罪,那么他就是無罪的!副 不管換了多少!
這就是錢的作用!
為這位大人物打官司的那名律師,就是現在林奇與蘭登參議員面前這位律師身后律師事務所的大股東之一。
搞定陪審團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只要錢到位,沒有他們搞不定的陪審團成員。
如果有,他們就會想辦法換掉不配合的,換上配合的。
但是兩百萬…
蘭登參議員猶豫了。副 盡管那是他的親兒子,盡管他只要拿出這筆錢就能救他,很大程度可以脫罪。
這他媽是兩百萬!
兩百萬能讓多少個女人再為他生個可以繼承他政治財富的兒子?
一道艱難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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