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些膽怯。
從她身上已經看不見前些時日里的那股子勁頭,小總統把她折磨得夠嗆。
更關鍵的是她的家庭也無法給她更多的支持,這讓她的地位變得很微妙。
離開小總統,她什么都不是,如果不離開,就必須忍受這些痛苦。
至于能不能苦中作樂,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她很快又低下頭,這是第一次被人一拳頭打在臉上,她很恐懼。
害怕被人發現,因為她不知道如果小總統不滿,會引來什么新的懲罰!
她很快就低著頭領著林奇進入了客廳里,小總統正在看電視。
他比起同齡人看起來更加的成熟,不是外表上的,是氣質上的。
最近一段時間一連串的變故,讓他開始學會用成年人的方式思考。
人們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表現出來的氣質就會不同。
小總統很熱情的邀請林奇坐下,年輕人,氣來的快,走的也快。
“你不應該打她的臉。”,林奇的第一句話讓小總統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他會說這個。
小總統依舊還保持著他臉上的笑容,問道,“為什么?”
林奇看得出他正處于一種類似叛逆和情緒不穩定的狀態中,這個時候的年輕人翻臉就像翻書。
當然小總統不會也不敢和自己翻臉,不過林奇還是得教會他一些東西,因為他的價值是長遠的。
林奇給小總統發了一根香煙,香煙是很好的拉近關系的一種方式,“你的妻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聯邦某些意志的代表。”
“你需要給她保留最基本的體面,這樣人們才不會認為你是危險的。”
“如果你讓她臉上有傷,有些人會認為你實際上是通過這樣的行為,向聯邦政府表達不滿。”
“我并不是恐嚇你,更不是閑著無聊和你聊這些。”
“雖然說你可以是馬里羅的大總統,可以是其他什么人,可這些身份對我們來說…”
林奇搖了搖頭,“你還沒有進入安全的環境里,你依舊得保持著小心和戒備。”
“我不希望有一天我會帶來一些不好的消息,或者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我想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對嗎?”
適當的管教和威懾對小孩子還是有好處的,小總統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然后他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林奇,我可能做錯了,而且我剛才…”
林奇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和我道歉,你需要向你自己道歉,我們每做一件錯事,最后受傷最嚴重的,都是我們自己!”
“還好你現在沒有錯的太多,至少還可以挽回…”
其實小總統對他妻子的傷害,可以看做是一種非常直觀的仇恨和報復。
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恨意已經超出了普通意義上家庭成員之間最大的仇恨上限!
他把對聯邦的不滿,對自己安全的不安,對未來的不確定,都揉入了他妻子出軌和婚前濫交中。
表面上他是在為她妻子混亂的私生活折磨她,可實際上,他是通過這種方式發泄所有的不滿與恨意,包括針對聯邦的!
他需要一定程度上的心理輔導,不過林奇認為這還是太年輕的緣故。
多挨幾次世界的毒打,他就能學會隱藏自己。
接下來林奇把帶來的好消息告訴了他,“聽證會后國會對你的評估很高,有可能你會成為某些時候的關鍵性人物,從而踏上政壇。”
“雖然你走不了太遠,但安全絕對是有保障的。”
聯邦政府非常的現實,當小總統可能會產生對聯邦政府計劃的危害,損害聯邦利益時。
他們隨時隨地準備讓他去見他們的祖先,然后換一個更好控制的人來控制。
但當他變得有意義,有價值的時候,聯邦政府又會開始保護他。
確保他不會被某些利益集團陷害,從而讓一些計劃無法進行。
沒有什么溫情,一切從利益出發,這就是被資本主義完全滲透的國家的真實面貌。
從上到下,利益才是關鍵。
有利益,誰他媽管你以前是誰,以后是誰?
小總統聽完后松了一口氣,“這么說…我可以去一些我想去的地方了?”
以前雖然沒有什么人告訴他他必須待在這里,但他的母親拒絕他去任何地方,除非提前一段時間,而且是很長一段時間申請,然后才有可能可以離開。
當別人都參加什么畢業旅游之類的,而他只能守在這座城市時,他就有一種感覺,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
而現在,那種感覺消失不見了!
林奇點了點頭,“當然,只要不出國沒有任何的問題,不過我建議你最好短時間里就在布佩恩附近走一走。”
“等明年的事情結束后,你走得再遠一點就沒關系了。”
等新的州沒有阻力的建立起來,聯邦政府和聯邦政府選定的馬里羅人開始管理整個國家時,小總統就獲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但在這之前,他最好不要作出令人誤會的舉動。
不然迎接他的不是聯邦自由精神的擁抱,而是一個喝到爛醉的卡車司機,以及他心愛的大寶貝!
在邀請小總統參加周末的一個派對后,林奇就離開了。
小伯爵那邊已經派人和他聯系了,說是想要得到一些防偽技術上的支持。
林奇走后,小總統喊了兩聲,讓他的妻子來到近前。
他伸手想要撫摸一下那被他打得青紫的地方,女孩卻像是受到了驚嚇那樣閉著眼睛躲開了他的手掌。
沒有被折磨過,就不知道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半大的孩子,在這方面有多可怕。
哪怕在學習之后,他依舊有些不那么顧及雙方感受的動作單方面的施以疼痛與折磨。
“我只是想看看…”,小總統再次申明了一點,女孩也知道剛才閃躲的動作肯定讓這個小男人有些不開心,只能硬著頭皮不躲開。
他摸了摸青紫的地方,其實打得也不算太重,十六歲的大男孩能打出多大的力量?
也就只是青紫而已,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林奇對他的分析是很準確的,他現在就是把聯邦施加給他的那些壓力,心里的不滿,恐懼,恨意,都轉化成對這個女孩的折磨的動力。
他從和林奇交談過就沒有把她當自己的妻子看,因為這個女人和他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個孩子,然后隨時隨地可以送他去見他的先祖!
對待這樣惡毒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有什么愛意?
更多的,還是發泄那些平日里不能表現出來的負面情緒。
他此時只想傷害她,折磨她,羞辱她。
不過林奇今天的話,也讓他意識到,他還沒有完全的安全之前,還是得收斂一下。
他的笑讓女孩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又什么都不敢做,呆呆站在原地。
他一邊撫摸著女孩的臉頰,一邊說道,“我記得我們婚禮那天,你挽著我的胳膊,告訴林奇是你們女孩都最想要的床伴…”
女孩更害怕了,當時她不那么看得起小總統,誰他媽能夠想象得到這么個小東西還能成為林奇的好朋友,從而短時間里改變了原來命運的軌跡?
要早知道這些她打死也不會做那些事情,更不會和他結婚。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舉行婚禮的當天挽著丈夫的手說想和別的男人上床,的確也太過分了一些!
她不知道接下來又要面對怎樣的折磨,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小總統湊到她的耳邊,說了一些什么,讓她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
另外一邊,林奇剛剛和蓋弗拉央行的行長通過電話,珀琉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現在珀琉斯有時間了,他們要聊一聊。
這是特魯曼先生死后兩人除了葬禮上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地點定在了警戒區內他的辦公室里。
珀琉斯在警戒區也有一個辦公室,其實不只是他,很多軍閥高級將領都在這里有辦公室,甚至有些人就住在這邊。
軍隊是一個獨立且封閉的群體,這里很多的東西在外人看來都不可思議,但對掌權者來說,又是最好的一切!
“其實我應該早點找你來聊聊,但戰后有很多事情實在是走不開…”
很普通的開場白,不過這些也不是敷衍的話。
聯邦通過強大的軍事力量取得了最終的正義,重新定義了正義和邪惡。
這也讓很多人畏懼聯邦軍事實力的同時,萬分垂涎。
他們想要和聯邦在軍事方面展開合作,又或者想要購買一些聯邦軍方退下來的東西,或者在軍事上進行交流。
總之這些事情在戰后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畢竟聯邦是勝利者。
珀琉斯跟團出使了很多的國家,和世界上不少國家的軍事力量進行過交流,甚至是軍事演習。
直到戰爭結束一年后,他才稍微有了一些時間。
林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恰好侍應生送來了咖啡。
在道謝后,他端著咖啡抿了一口,“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珀琉斯認同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關于特魯曼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