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世界發展委員會的總部建立在拜勒聯邦本土!”
這句話是蓋弗拉的外交官在私底下的交流中說的,他認為一旦世界發展委員會建立在聯邦本土,就會成為聯邦的分支機構之一,而不是一個國際性的機構。
他們這些成員國與其說是成員國,倒不如說是受到聯邦政府的國際政策鉗制的國家。
事實可不就是這樣嗎?
本邦管理的優勢會擴大聯邦人在世界發展委員會中的權勢,一部分成員國會自然而然的偏向聯邦,最后聯邦說什么就是什么,這不符合目前各個國家在國際事務中的利益訴求。
大家都對此表示贊同,認可了蓋弗拉外交官的說法,并且同意在接下來的會談中,就成立地點問題,聯起手來向聯邦人施壓。
只是讓人有些想不到的是,聯邦人在這個問題上主動作出了讓步。
“我們目前初步打算將世界發展委員會的總部建立在賽多拉斯,我們都知道賽多拉斯是一個始終保持中立的國家,它不偏向任何立場。”
“這對我們后續的管理,工作,提供了非常合適的環境!”
賽多拉斯只是一個小國家,現在國際局勢變化得非常快,賽多拉斯實際上私底下也聯系過了聯邦政府,希望能增進雙方的全方位合作。
沒辦法,時代變得太快,前一天還是蓋弗拉縱橫世界,現在輪到了聯邦開始逐漸發力,加上戰敗國聯盟正在積攢實力準備第二次世界大戰,賽多拉斯也慌。
很多人都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必然會爆發,而爆發的規模,波及的國家,將會比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參戰國更多!
甚至有可能全球都會被戰爭波及,到時候就不存在什么中立不中立的立場了。
戰爭是不講道理的,為了補充各種資源,甚至是人口,只有侵略才是最合適的,最快速,最有效的辦法。
再也沒有什么比侵略沒有抱團的中立小國更簡單的方法了。
看著大家以前都是中立國的份上,賽多拉斯想要和聯邦多親近親近,要是能解決安全問題就更好了。
正好,這次成立世界發展委員會就是一個契機,一旦把這個組織放在賽多拉斯,就意味著它立場的改變。
也許它還能保持著中立國的身份,同時還能和這個穩固的聯盟搭上關系。
至于這種好事會不會平白落下?
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實際上在這件事的背后還有更多的工作,比如說私底下雙方簽訂了一些協議,條款。
其中包括了賽多拉斯將會提供一個深水港給聯邦駐扎軍艦,同時還會在深水港周圍的土地上修建軍事設施,包括但不限于機場和補給倉庫。
聯邦人的讓步讓蓋弗拉的外交官覺得這里面可能有陰謀,但事情已經輪不到他去多想,在一定程度的強迫下,大家還是主動選擇了贊同。
至少,這比建立在聯邦本土更好,不是嗎?
事情一確定下來,就只剩下和成立大會相關的一些事情了,聯邦政府派遣了一個工作組前往賽多拉斯進行前期的工作。
他們會先租用或者購買一棟建筑物作為世界發展委員會的臨時辦公場所,同時再建造一棟全新的建筑。
與此同時彭捷奧集團也宣布成立了一個類似的國際商業貿易組織,抱團對立的氣氛變得再一次緊張起來。
只是這一次,雙方還不會那么快的在實際的戰爭中較量,他們首先會在商業上進行對抗。
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聯邦政府在國際社會中再一次凸顯聯邦地位,占據重要位置的一種向上表現。
有一些權威機構做了第三季度的民意調查,在這些民意調查中,目前總統先生的支持率高達百分之六十五,并且還會有持續走高的可能。
如果他真的能夠完成教育改革,連任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在聯邦的安全機構中,被救回來的疤臉交代了。
他因為傷勢過重昏迷了一段時間,最近才蘇醒過來,醫院方面一直很在意他的身體健康,直到這天才允許安委會的人對他進行審訊。
醫療集團在對待病人健康的問題上態度很強硬,安委會的人在疤臉剛蘇醒過來時就提出了要審訊他們的想法,居然被醫院直接回絕了。
理由是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有可能會因為審訊造成一些未知的問題,所以拒絕了。
他們對待錢的態度是認真的,所以對待病人的態度,也格外的認真。
人要是死了,他們從哪去弄那些昂貴的醫療費用來?
當疤臉基本上屬于“半康健”狀態時,安委會的人得到了可以審訊他的許可,但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
審訊的過程,比想象中要簡單。
當疤臉坐著輪椅被推進審訊時,他就沒有想過要抗拒。
他又不是某些什么秘密組織的中堅骨干,他就是一個獵人,一名自由的傭兵,拿錢辦事就是他的工作,他從來都不會對客戶有多少忠誠。
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訴求,他知道查理(妹)已經被救走了。
她在被綁架期間受到了酷刑,他到現在還記得查理(妹)充滿了怨恨的眼神,以及她的那句話——“你會后悔的!”
不用說,他已經后悔了。
“想要讓我開口很容易,只要你們能保護我的家人,你們想知道什么,我就說什么。”
他是第一個醒來并且適合被審訊的,這樣讓他具有了和聯邦人談條件的基礎。
他其實沒有那么多的要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聯邦法律的制裁,現在唯一能讓他有所顧慮的,就是他的家人。
人都是爹娘生下來的,疤臉也是,因為貧困等原因他走上了這條路。
他知道金錢的可怕作用,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讓家人受到牽連。
“我需要請示一下…”,一名安委會的特工站了起來,隨后去了其他房間撥打電話。
在這個過程中疤臉時不時就會咳嗽一聲,他的左側肺葉被跳彈從上方擊穿了。
運氣不錯,沒傷到的心臟,加上查理(妹)愿意不計代價的救他們,他活了下來。
但是肺部的損傷短時間里沒辦法解決,并且就算好了,他也會不時的咳嗽,這會伴隨他一生。
他有點緊張,不知道那個瘋女人在他治療期間是否已經做了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她還沒有來得及那么做。
很快離開的安委會特工回來了,他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沉默了一會,“原則上我們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有一個壞消息,我聽說黑石安全接了一份工作。”
“內容是找到你們這些人的家人,而且他們已經出發了…”
疤臉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指關節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發出了聲音,但隨即又松開了。
他低著頭,“我懇求讓我年紀最小的弟弟活下去,這是唯一的條件!”
那名特工又站了起來,“我去請示一下,問題應該不大,如果你還有其他家人的話。”
其實這件事發展到這一刻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繼續審訊疤臉的價值并不在于讓他供出是誰在背后指使他,而是需要他配合。
有時候人們需要的并不是真正的真相,他們需要的只是接近自己心理需求的“答案”!
讓一個制造了恐怖襲擊的人來宣布一個答案,這可比聯邦政府自己宣布更容易得到人們的信賴。
很快電話就連通到林奇那邊,對于這個簡單的要求林奇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下來。
安委會的特工帶著“好消息”回到了審訊室里,疤臉立刻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安委會除了這件事之外,對他以前的一些活動也非常的感興趣,比如說他之前就在世界各地進行綁架,襲擊,刺殺等活動。
疤臉雖然不清楚為什么聯邦人對這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情那么感興趣,可他還是非常配合的把所有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無論是一起簡單的,打斷目標鼻梁的小委托,還是一宗涉及到了屠殺的大案子,他都說出了出來。
想自己活下去,想家人活下去,就得配合,這一點在他剛接觸這一行的時候就很清楚了。
雇傭兵,哪有什么信仰和立場?
也許有人有,但這個人肯定不是疤臉。
他用了三天時間,才把大量他能記住,也愿意主動說出來的事情完全吐露。
這些內容被整理成檔案后送回到安委會,隨后一些資料就匯聚到更高的層面。
有關于疤臉的處置結果也決定了下來,他會以恐怖襲擊罪等罪名獲刑五百年以上,當有什么時候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他才有可能重新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疤臉的交代中有一個人引起了安委會的注意,這個人就是威克利夫先生,因為他就在不久之前,剛剛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