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在林奇身邊的人,安委會肯定要查一查,林奇自己也要查一查。
女傭的男朋友是和她來自一個地方的年輕人,二十多歲,在當地一家工廠工作。
他們的理想是能在大城市買個房子,然后過上幸福的生活,其實從這個理想誕生的時候開始,他們就不太可能會幸福。
生活在大城市非常的不容易,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生活開支方面的壓力,畢竟大城市的物價和消費水平很高,哪怕不進行高額的消費,每個月的賬單也能讓人難以承受。
除了這些之外,更大的問題來自于大城市的誘惑。
當一個人看見別人能夠享受那種富裕的生活,且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努力的時候,人的心態就會失去平衡,最后他們有可能會變成自己不想要變成的樣子。
脫衣舞酒吧從來都不缺少脫衣舞女郎,為什么?
因為那些普通的女服務員時時刻刻都在等待著成為其中的一員!
她們為客人服務,當然是正規的服務,像是給卡座的客人們送去酒水之類服務生的工作,干一個月,說不定都沒有一個脫衣舞女郎一晚上賺得多。
“她們只是脫光了在舞臺上蹦一蹦!”
這種對比真的很讓人難以適應,思想一旦松懈,開始滑坡,人們就會自己說服自己。
“不過是脫了衣服,有沒有人對自己做點什么,只要一晚上,就能享受二十九天的假期…”
“不過是進包間,里面和外面沒有什么不同…”
“不過是和客人談一場一晚上的戀愛,法律都不能說我是錯的…”
思想的滑坡就像是泥石流,一開始沒堵住,就再也堵不住了。
女傭就是這樣,來到這座大城市總想要留下來,她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她只能用一些其他的方法讓自己留在這里。
她再也無法忍受在那種鄉下地方生活,到處都是牛糞的味道,還有一些又蠢又土的鄰居。
她喜歡這里光鮮的生活,喜歡住在免費的別墅里,享受著精致的生活。
她喜歡這里昂貴的咖啡和各種美食,她自己可買不起其中的任何一個,但她就是能夠享受…
未來,在不知不覺間有了一些小小的變化,但她不那么在意。
對于她自己的選擇,女傭并不覺得這是自己墮落了,畢竟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她是一個熱愛工作如同熱愛生活的女孩,這有錯嗎?
當然她還有一個理想,賺一點錢,和男朋友在布佩恩有屬于自己的家庭,逐漸的成為真正的大城市人。
想要滿足這一點,就必須努力的工作!
那個小伙子真走運,能找到這么好的女朋友,他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目送女傭換了一套相對保守的長裙離開,林奇為她的男朋友送上了祝福。
他俯瞰著整個布佩恩。半山的別墅就是這點好,隨時隨地都能讓住戶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整個世界仿佛伸手就能緊緊攥著。
突然間,房間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奧斯汀提著電話走了過來,這種事本來應該是女傭做的,但她離開了。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奧斯汀把電話放在了桌子上,她很嫌棄地看著林奇的手。
林奇撇了撇嘴,“我擦過了。”
奧斯汀忍不住抱怨道,“你一定沒擦干凈,天主,我怎么會給你工作?”
她實在是看不慣林奇那有些讓人不適的生活,說這些其實只是牢騷,作為一個女戰士,她比任何女權運動者都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林奇無所謂的坐在了躺椅上,你不能讓每個人都贊同你的觀點,這沒什么。
“是我…”
“看起來你還在布佩恩。”
“是的,我最近沒什么事情,你有什么問題嗎?”
打電話來的是特魯曼先生,國際事務部的工作越來越多,責任越來越重,很多總統先生的工作都被他丟給了特魯曼先生。
外面有人認為總統先生是一個蠢貨,因為“他連最基本的工作都要交給別人去做,而他自己只會打獵!”
總統先生其實最近只打了兩次獵,都是在國家公園里。
有時候聯邦的法律很奇怪,它一邊告訴人們保護自然動物的重要性,一邊允許人們繳納一筆錢然后獵殺動物,這很不對勁。
不過沒有人對此有什么意見,對窮人們來說打獵,自然環境什么的太遙遠了,而對于富人們來說,錢從來都不是問題。
被抨擊后總統先生也沒有還擊,只是笑瞇瞇的承認了自己的愛好,但沒有道歉,在他看來自己利用周末去打獵屬于個人行為,不應該上升到過高的層面。
國際事務部的工作越來越多,特魯曼先生的權力也越來越重,總統信任他,沒有人能改變這些。
“如果你有空的話,最好在二十分鐘內趕到國防部,我們有一場會議。”
林奇聽著愣了一下,“我也要去?”
他說著已經站了起來,拖著電話朝大廳走去,“我不知道我也可以參加這種會議,說什么的?”
“電話里不太好說,等你來了現場我們再談!”
“好吧…”,林奇掛了電話,隨手放在了什么地方,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奧斯汀,“你應該去準備車了,我們要出發了。”
奧斯汀翻著白眼走向了車庫,“這么熱的天,你要去什么地方?”
“國防部!”
三十分鐘后,林奇的車才抵達了國防部,從半山別墅區出來之后就一直在堵車,這里是布佩恩,不是該死的南方海灘,天越熱來這里的人越多,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好在大家都不容易,林奇抵達國防部的時候,還有人在路上,這也讓他有時間和特魯曼先生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這個民間人士也道場?”,兩人一坐下,就開始吸煙,吸的都是黑色的至尊。
有些人想要這些很難弄到,但是林奇卻可以輕易的給他們準備一些。
“將軍被刺殺了,桑切斯受傷,伊莎貝拉不見了…”
三個短句就能讓林奇一瞬間明白為什么周圍那些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桑切斯和伊莎貝拉是他們在馬里羅經營的重要棋子。
特別是伊莎貝拉,按照國防部這邊的想法,她會逐漸的接管將軍手中的軍事力量,然后和桑切斯成為兩個獨立,但又有聯系的軍閥。
這樣他們的規模不需要太大,卻擁有大軍閥的實力,一般的小勢力不會動他們,他們能夠得到很好的發展。
大概兩三年之后,兩個人就能在馬里羅的局勢中占據一定的地位。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前天,一支戰斗小隊突襲了將軍的大本營,有人把他們放了進來,然后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殺死了將軍。
本應該起一點作用的伊莎貝拉失蹤不見,同時桑切斯也受到了刺殺,但他只是受傷,刺殺失敗了。
他常年生活在一線戰斗前線的反應讓他逃過了這次刺殺,兩顆子彈一前一后的打在了他的胸口,聯邦的醫療人員已經完成了搶救。
他活了下來,但需要修養。
就這么兩天的時間,聯邦人埋下的重要的棋子全部破滅了,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泄露了這些機密消息。
以至于這次打擊看起來就像是在針對將軍和他的家人們的,他們要把這些人徹底的抹去。
安委會也好,國防部也好,軍情局也好…這里沒有國土安全局什么事,他們手還沒有那么長。
這些組織都行動了起來,考慮接下來的問題。
將軍的死亡造成了他的勢力潰敗,現在戰局一下子變得更加模糊不清起來。
他們正在交戰的敵對方似乎也沒有料到將軍居然會死,現在已經開始吞并將軍留下來的勢力。
但其他大軍閥顯然不想他那么做,他們打算通過武力干涉,然后一起瓜分將軍留下的這些遺產。
總之現在馬里羅因為將軍突然間的暴斃徹底亂了,已經平息了很多年的大規模混戰再次有了爆發的跡象,大量的難民涌向馬里羅和聯邦的邊境,邊境線上壓力很大。
誰都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會走向何處,這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這次召開緊急會議,就是想要商討出一些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至少找到一些應對措施。
林奇聽特魯曼先生說完這些之后,他歪著頭,有些不信任的問道,“不會是你們安排人去刺殺將軍的吧?”
“我總覺得只有你們能干出這種事…”
殺了目標讓目標的孩子繼承遺產,這不是安委會之類最拿手的橋段嗎?
特魯曼先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的確不是我們做的,我們從來不干涉其他國家的內政!”
“那么找我來參加會議,又有什么用呢?”,林奇提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他就是一個商人,他不覺得自己能改變什么。
特魯曼先生沉默了一會,“你比你想象的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