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先生,您還滿意吧?”
在皇家交易所的三樓中,皇家銀行有自己的交易廳,并且全都是優先交易席,這就是權力帶來的“樂趣”。
他們永遠都會把普通人和普通勢力踩在腳下,以各種方式。
林奇坐在精美的椅子上,人們往往會形容沙發的奢華,但這里的椅子,也非常的奢華。
它們用了龍血木作為主要的材料,這種木頭呈鮮紅色,木頭的木紋讓成品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流淌的鮮血。
一些邊邊角角則包裹了黃金,并且鑲嵌了各色的寶石。
就這樣一張椅子,可能價格就要幾千塊甚至上萬夫拉,但是在這里,它只是一張椅子。
坐在這樣奢華的椅子上,品著蓋弗拉帝國最好的咖啡,以及來自聯邦的純色,看著一連串的數字不斷的變化,林奇除了點頭,沒有其他想法。
“繼續壓,能壓破發行價最好。”
林奇揮了揮拿著純色的手,煙頭散發出的煙霧在空中緩緩飄散,給房間里帶來了一些醇和的煙草香味。
“如果壓破發行價,林奇先生,您會虧損。”,銀行的操盤手輕聲提醒了一下。
林奇手里的股票都是發行時購買的,成本價都在兩塊五十分,即便是現在出現了巨大的跌幅,它依舊為林奇帶來了翻倍的純利潤。
金融投資就是這么的可怕,賺的錢就是純利潤。
這一點蓋弗拉和聯邦相同,蓋弗拉是因為金融市場里真正的莊家和機構都是貴族,貴族們不會允許他們從普通股民身上收割來的財富還要交稅交掉一小半。
而聯邦則差不多也是如此,資本家們推動了國會立法,在多個法律領域內修改增減了一些條款,確定了“金融投資所得利潤不在繳稅范圍內”這一準則。
這也是金融市場繁榮起來之后,大量的資金會流向金融市場的主要原因。
沒有什么毛利率凈利率之類的東西,賬戶里賺到多少錢,除了繳納很少的手續費之外,剩下的就是凈利潤!
不過現在的林奇要的并不是自己賺了多少錢,而是讓理查德套不了現。
他手中的股票已經有一大半已經出掉了,這些出掉的股份已經為他帶來了數千萬乃至上億夫拉的利潤,這也是配資的可怕之處。
而剩下的這些股票,可以說即便一分錢都沒有了,他也還是凈賺數千萬夫拉。
這些錢,就是用來阻擊圓融資本,甚至是用來敲打一下蓋弗拉金融系統的。
林奇已經開始做空蓋弗拉金融指數,在蓋弗拉有四大指數,分別是蓋弗拉金融指數,蓋弗拉工業指數,蓋弗拉科技指數和蓋弗拉農業指數。
所有在蓋弗拉上市的股票都囊括在這四大板塊之下,按照公司的性質區分。
每一只股票通過多個因子計算出一個參數來影響整個指數的變化,股票公司的體量越大,交易量越大,對指數的影響越可觀。
在周五的時候,林奇就已經開始做空蓋弗拉金融指數,周四和周五兩天不斷的出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圓融資本在蓋弗拉金融指數中的“比重”更大一些。
至于現在,清倉的同時,順帶著把圓融資本的價格壓制到最低,即便理查德想要套現,他也套不到多少錢。
這種操作其實很原始,但很有效,階梯式大量拋盤,就像是人的腳步一樣,向前走,或者向后走,走一步,后腳抽出來邁出去,形成新的壓盤。
一步步的摧毀人們的抵抗心里,迫使一些還在賺錢,但膽子比較小的散戶股民圍繞在這個巨大的壓盤周圍形成絕對的壓力。
人們會開始選擇觀望,價格也自然越來越低。
帝國皇家銀行最出色的操盤手們快速有序的操作著,這些人不僅是專業的,還是蓋弗拉最頂尖的那一批。
“林奇先生,價格已經跌破五塊錢了。”,主管再次走到林奇身邊,“剛才我們的操盤手注意到,還有人在和我們競拋,我們是否要…”
交易所里有掛價很容易就能被這里的操盤手們捕獲到,他們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后,在沒有貿然改變目前做法的情況下,給主管說了一下。
對方的量也很大,如果競價的話有可能會讓圓融資本的崩潰速度更快,這也意味著林奇會損失更多的利潤,以及即將開始真正的“虧損”。
是理查德嗎?
聽到這句話之后,林奇大抵就知道是誰,他將純色按滅在煙灰缸里,走到玻璃窗邊,隨手拉下幾片百葉窗,看著二樓的交易大廳。
隱隱的,他發現一個背影有些熟悉,那個來回走動的家伙不正是理查德嗎?
他的聲音依舊保持著那種溫和圓融的感覺,沒有絲毫的火氣,“競價吧…”
“我想我明白了,林奇先生…”,主管立刻回到交易席中開始布置任務。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理查德掛價四塊九十九分出售一百萬股,如果沒有其他因素干擾的話,小額的接盤并不會影響到這筆掛價拋售的過程。
比如說有人在四塊九十八分賣個兩百股,匹配之后價格又會回到四塊九十九分,理查德依舊能賣。
真正能夠影響到理查德拋售行為的,是同樣大手筆的賣單。
比如說掛價四塊九十五分賣一百萬股,按照市場最優匹配的規則,只有四塊九十五分的一百萬股賣完了,才能重新匹配到理查德的四塊九十九分。
可在如此巨大的拋盤作用下,可想而知不會有人貿然的接受這一百萬股,有可能有些散戶會買上一點,但也只是一點。
理查德如果想要繼續套現,就必須向下競價,掛一個更低的價格。
但林奇這邊會緊隨其后,這就是競價原則。
甚至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這只股票的價格實際上已經比公告牌上的更低!
它有多低,取決于林奇和理查德兩人競價的心理最低價位,而對林奇來說,他的心理最低價位是一分錢!
此時在二樓,理查德變得更加焦躁了,他的操盤手告訴他,有人在和他們競價,本來套現的速度還算不錯,但突然有人橫插一腳干擾進來,一切都變了。
套現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每當他讓操盤手向下掛一個新價格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每一分錢的變化都意味著上百萬的財富蒸發,這很恐怖,也很刺激。
人們深愛金融,深愛資本的原因就在這,財富不僅能滿足人們對生活的期望,也能讓他們上癮,以及過癮。
“理查德先生,毫無疑問,你被狙擊了,你確定要繼續競價嗎?”,操盤手翻了翻白眼,瞥了理查德一眼。
作為一名金融老薯條,他見過太多的大場面。
有些是他參與進去的,有些只是他旁觀的,但無論如何,他都知道這場游戲的慘烈程度。
一旦有人被狙擊,那將會是非常可怕的,動輒每分鐘幾百上千萬的財富蒸發在這個看不見的世界里,無數的人會因此破產跳樓,對于那些真正的幕后資本家們來說,這不過是一場游戲。
理查德完了,圓融資本完了,這就是操盤手的想法。
理查德已經渾身是汗,電風扇都無法讓他有片刻的安寧,他來回走了幾步,表情扭曲且猙獰,“繼續,能賣多少賣多少。”
操盤手面無表情的執行著。
與此同時,整個市場也開始因為圓融資本的股價變化,產生一連串的變化。
蓋弗拉金融指數在平穩中開始低頭,林奇的賬戶開始有了些許的盈利,不多,但這是一個可喜的變化。
與此同時,《樂都日報》新一期發行了。
報社投遞報紙的工人騎著三輪車出現在帝都大大小小的報攤邊,他們面無表情且年復一年的把三輪車上的報紙放在指定的位置。
報攤的經營者同樣面無表情的把報紙取出來兩份,放在一個恰當的位置。
《樂都日報》屬于那種人們喜聞樂見的報紙,所以它往往會放在第二排。
之所以不放在第一排,是有時候頭版頭條的尺度有點太大了,經常會有路人投訴把這種報紙放在第一排展示給行人,會影響到一些未成年和少年人。
所以《樂都日報》只能放在第二排。
正在碼放報紙的報攤經營者突然愣了一下,因為今天的《樂都日報》頭版頭條上不是那些妖嬈的女孩,或者是需要幫助的女孩,反倒是一些山區的相片。
這個時候,在經營者的心里突然蹦出來一個想法——“他們又在玩什么鬼把戲”
他下意識的翻開,看了起來,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這里是離帝都皇家交易所最近的報攤之一,各種金融商業報紙雜志銷售量巨大,經營者對這方面的東西了解得也比普通人多一點,更比普通人敏感一些。
他自己也有一個股票交易賬戶,有時候也會嘗試著金融投資,雖然大多數都是失敗的案例。
但這并不妨礙他干一行愛另外一行,這份報紙上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心驚肉跳,他意識到,要出大事了。
他連忙把這期的《樂都日報》放到了第一排,并給報社打電話,要追訂一批報紙…
這時一名從咖啡館里走出來的金融精英下意識的朝著報攤瞥了一眼,就這一眼,再也出不去了 《圓融資本和它的金券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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