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
“荊棘用的人可不多!”
“蓋弗拉的天主教…和你們那邊的有些區別,在宗教中荊棘意味著‘懲戒’。”
“當教士們做了他們認為錯誤的事情之后,他們會用荊棘抽打自己的身體,直到他們認為自己贖清了自己的過錯。”
“在過去的律法中,也有荊棘相關的刑罰,我們會把一些人剝光了丟進荊棘叢中,只要他們能從另外一頭走出來,他們就不需要接受其他的處置了。”
“在本島各種文化中,荊棘的意義都有點過于嚴肅,人們想到它的時候總會聯想到犯罪和過錯以及懲罰,所以沒有什么人用他。”
這也是地區文化的問題,在蓋弗拉荊棘具有的宗教色彩讓它逐漸的成為了一個文化符號。
在很多有宗教色彩的繪畫中,也經常出現天主臥在荊棘叢中被刺得鮮血淋漓的畫面,這些畫作背后的含義讓普通人離荊棘其實很遠。
林奇聽完之后想了想,“就是它了!”
“你得想清楚,因為你一旦做出了決定,就再也不能修改了。”,杰妮婭還是勸了幾句,這種太過于嚴肅的素材其實并不適合用于家族徽章的設計。
它會讓人覺得這個家族的風格有可能過于的偏向宗教方面,宗教和政權的斗爭也是直到現代才徹底的結束,所以…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更特別的是,在一段時間里荊棘還被看作是來自于地獄的東西,因為它丑陋的外表和尖刺,人們相信只有魔鬼出生的地方才會誕生這種可怕的植物。
不管怎么說,它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我覺得這樣可以,總不能和其他人一樣的用些薔薇之類的東西,與其他人不同才能彰顯我的性格,我可是聯邦人,我…”
“我懂,我懂,要有特點,要自由!”,林奇還沒有說完就被杰妮婭打斷了,林奇常常會用這些話來敷衍她。
就是敷衍,每到兩人的觀點有些不同的時候,林奇就會說起聯邦的那些東西。
像是什么崇尚自由,情愿為自由而死之類的。
在聯邦甚至還有一個叫做“我和孩子媽媽也不知道給他起什么名字”的小孩,是的,前面那不是一個句子,它就是一個孩子的名字,甚至這個名字還被認可了!
認識到了聯邦人的奇葩之后,杰妮婭已經放棄在某些方面和林奇爭論了,她不可能贏!
“好吧,荊棘,除了荊棘還要什么,總不可能只有荊棘吧?”
林奇想了想,“火焰,還有金幣!”
杰妮婭對林奇家族族徽的要素徹底的無語,火焰紋雖然有些人在用,不過這絕對不是什么主潮流。
對于貴族們來說他們并不太熱衷于各種“自然”要素,火焰看上去像是能夠增加一些氣勢,可也像是整個畫面被火焰包圍并焚燒。
至于金幣,從來沒有貴族在自己的族徽中使用金幣作為要素,這太俗了,眾所周知,貴族是優雅高貴的群體,他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我…已經無話可說,總之隨便你吧!”,杰妮婭完全放棄了勸說林奇的想法。
在專門設計族徽的一名匠人的幫助下,林奇設計的草圖提交到了樞密院,樞密院里的貴族們對林奇的到來既不熱情,也不冷漠,有點疏遠,但不算疏遠。
說起來有點繞口,就是不冷不淡的那種感覺,這是因為林奇本身不是帝國人,沒有蓋弗拉人的血統,其次也只是一個不能讓后代繼承的小貴族。
等他死了之后,他的后代就不再是貴族,對于這種末代的貴族,樞密院里這些世襲貴族們才懶得熱情起來。
在回去的路上,杰妮婭突然問道,“你快要回去了,是嗎?”
封爵結束之后林奇就沒有了繼續停留在這里的理由,而且他也相信有些人不太會愿意讓他留下來。
他知道什么時候沉默,什么時候說話,杰妮婭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要分開的,等你的徽章和旌旗備案之后樞密院會照例舉行一個活動,慶祝你們這些新貴族,你最好等參加過后再離開。”
“樞密院里的貴族們沒有多少權力,可他們一個個的家族歷史悠久,在民間還有些影響力…”
清貴,說的就是這些人,沒有權,但有影響力,林奇點了點頭,“我知道怎么做了。”
兩人在路邊吃了一點本地的特色小吃,其實對于蓋弗拉而言,國土面積狹小,根本找不出什么真正的特色來。
“前兩天,你和我說那個圓融資本有問題,你記得嗎?”
當時兩人正在跳舞,林奇隨口扯了一句,就像是隨便找個事情來開始聊天那樣,仿佛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
兩人手里拿著炸得有些松散的土豆餅卷魚塊,一邊吃著一邊朝前走著,路上偶有路過的行人目光會在兩人身上多停留一會。
在蓋弗拉,一邊走一邊吃東西可不是什么優雅的舉動,而且會讓食物的殘渣弄得到處都是。
不過這幾個人對此都不是很在意。
“我是說過,我看過這家公司的盈利方式,年化利率幾乎百分之百,你知道去年聯邦最賺錢的基金會給的回報率是多少嗎?”
其實林奇說的這些東西杰妮婭聽不太懂,她能懂的東西僅限于一些關鍵詞,她很配合的問了一句,“多少?”
“不到百分之十三,即便我們的經濟開始復蘇,但是所有基金會對目前的局面依舊表現得不是很樂觀。最低的只給出了百分之九點八的回報率。”
“蓋弗拉目前的經濟情況其實和我們差不多,都遭遇了一些麻煩,都需要調整重新上路,但是做什么生意,能夠讓一家公司的年回報率接近百分之百?”
林奇搖了搖頭,他把手中的土豆餅卷魚塊幾口吃掉后將紙袋子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不遠處的管家立刻走過來為他送上手巾。
他擦干凈嘴角和手上的油漬之后把手巾還給了管家,并且說了一聲謝謝。
“所以我認為,這是有問題的,以圓融資本目前的經營內容它撐不起如此可怕的利率。”
杰妮婭聽著甩了甩頭,這些話讓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像是“為什么圓融資本的經營方式撐不起它的高返利”她都沒有好意思問出口,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奇。
林奇笑了笑,“我聽說你買了圓融資本的股票?”
杰妮婭的表情生動了一些,這個話題她聽懂了,“是的,三百多萬,像現在已經漲到了接近八百萬,而且我聽我的理財顧問說,圓融資本的四季度財報會很好看,到時候會全部表現在股票市場上…”
幾天時間賺了幾百萬,這種速度比搶錢來得還快,讓杰妮婭有些沉迷每天起床之后的數字變化。
雖然作為皇室貴女,可她并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么有錢,因為皇室的錢和權力,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他們這些皇室成員只是每年能分到一些錢而已。
為數不多的錢,這也是很多皇室成員愿意拋頭露面的原因,他們需要經營自己的事業,不然他們就會過得很狼狽。
杰妮婭的理財顧問告訴她,是時候再吃進一波,她很動心。
但她依稀記得林奇說起過這件事,所以今天特意問了起來。
“你可以等一等,但我的個人建議是盡快的處理掉,這只股票的問題很大。”
他站在垃圾桶邊等杰妮婭清理完自己的手和口后,兩人并排繼續在街上走。
“它本身擁有一些巨大的問題,如果它沒有上市,那么能看見它的人就很少,這些問題就不會暴露出來。”
“可它上市了,而且還創造了很多的奇跡,更多的人關注的目光都集中在這里,總會有人因為嫉妒之類的情緒去揭穿這個謊言。”
“更別提揭穿謊言本身,也是能夠牟利的。”
杰妮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信你!”
考慮到自己口袋里的那些錢,杰妮婭半路就和林奇分開,回到了家中。
她打電話把自己的理財顧問找了過來,這名理財顧問受雇于皇家銀行,而皇家銀行又是皇家的產業,換句話來說大家都是某種意義上的自己人。
“我要你幫我把我手里的圓融資本都賣掉。”,兩人一見面,她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理財顧問有點摸不著頭腦,昨天他們還在討論追加股票的事情,今天就要把股票賣掉,這里面一定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公主殿下,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是誰讓您這么做的嗎?”
“或者您從什么地方聽到了一些什么信息?”
他不認為杰妮婭能有自己的判斷,一定是有人干擾了她。
杰妮婭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直接說出了林奇的名字,“我今天和林奇男爵一起聊了聊這只股票,他認為這支股票很危險,建議我暫時不要碰它。”
“我考慮了一下,我已經從它這里賺到了幾百萬,對這筆收入我非常的滿意,歷史告訴我們,貪婪不會有好結果,所以幫我處理掉。”
理財顧問還是有些好奇,“我能知道具體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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