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主持人向一名議員問了這個問題,“為什么我們的海軍打贏了蓋弗拉人,卻還會受到海盜的挑釁?”
這也是所有聯邦人最想問的問題,不久之前聯邦人還在為海戰的勝利而歡呼,堅定的認為聯邦已經站起來了。
可緊接著就被一些海盜鬧的灰頭土臉,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也讓有些人開始懷疑,聯邦的海軍是不是真的就如人們想象中那樣不可戰勝。
用一份報紙的頭版頭條來說,那就是《我們到底怎么了》,我們能打的贏蓋弗拉,卻對一些海盜毫無辦法。
坐在沙發的上嘉賓面色很肅然,他略微低著頭沉吟了片刻,然后給出了一個自己的答案,“我們的海軍很強,但數量很少…”
“前些年我們還沉浸于逃避主義營造的環境中時,為了讓自己顯得無害,所以我們并沒有在戰爭中擴建我們的軍隊。”
“之后波及到世界的戰爭開始結束,大家都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什么贏家,而我們當時的政府為了迎合國際社會對我們的需求,推動了大規模的裁軍計劃。”
“當時的人們想法的確和現在不一樣,用我們現在的目光看過去的情況就會讓人覺得可笑,為了證明我們不是‘侵略者’和戰爭的發起者,所以我們打斷了自己的雙手。”
“海軍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完整的編隊,到現在都沒有變化過。”
“通過我的了解,目前幾乎所有的海軍軍艦都有了自己的工作,除了追擊還在外逃竄的普雷頓海盜集團的兩艘軍艦外之外,其他的輕型戰艦都在為一些大宗的遠航貿易做護航。”
“換句話來說在這次海盜劫持事件中,我們的確做得不夠好,不過做得不夠好的原因并不是我們打不過這些海盜,而是我們的軍艦不夠多。”
主持人是一個很知性的女人,三十歲出頭,有著一頭現在比較少見的短發,顯得很干練。
她穿著一套淡粉色的襯衫,藍色的領子以及一條淺色的闊口甩褲,這玩意今年入夏之后就開始流行起來。
這些服裝,以及一些小的飾品輔以她的表情,讓她有一種…知性的美感。
“我們的軍艦不夠多?”,她重復了這句話,“我們為什么不多造一些軍艦呢?”
受采訪的議員笑了起來,“這就是之前的歷史原因,為了讓我們周邊的國家和一些強勢的國家對我們放心,所以我們不能有更多的編隊,也不能有更多的軍艦。”
女主持人似乎聽懂了,“所以現在這就成為了我們的問題,我們兼顧不到所有的地方?”
她說著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么現在呢,你都說了,這些都是歷史遺留問題,我們通過這次事件,會考慮著手解決它嗎?”
“還是說聯邦政府為了維持這種對外無害的形象,繼續保持著現在的情況,我記得這幾年陸軍一直在裁軍,讓自己失去保護自己的能力真的能讓所有人都對我們放心嗎?”
議員搖了一下頭,“老實說我不確定,這取決于我們的國家和社會需要我們變成什么樣子。”
“如果民眾們還是像過去那樣畏懼戰爭恐懼軍事行動,國會就無法通過任何強化我們自己軍事能力的提案。”
“其次這要看國會的其他議員們,是否和你,和我們有大抵類似的想法。”
“尊重并不是因為我們懂得禮貌,而是因為我們有著讓人不得不尊重我們的實力。”
女主持人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關鍵詞,“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人在反對擴軍?”
“為什么會有這么蠢的人,難道別人會因為我們沒有軍事力量就放棄對我們動武嗎?”
“我記得在這次世界大戰中,侵略者從來都不會因為被侵略的國家沒有軍事力量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議員攤開了雙手,“人很復雜…”
電視節目的效果很好,而且不知這一檔電視節目有播放類似的訪談內容,總之整個聯邦社會都明白了一點。
并不是聯邦海軍拿那些海盜沒有任何的辦法,而是聯邦的海軍根本無力照顧到方方面面。
在這些訪談中不管是主持人還是受邀參加的嘉賓,都把保守黨之前的所作所為掛起來繼續抨擊,借此方式來激發人們轉移恨意。
他們會把對自己懦弱的恨意通過電視節目里的各種說法,轉移到保守黨的身上,引發一種“不是我懦弱,而是當時的政黨和社會環境讓我不得不懦弱”的想法。
只要這種想法一代入,人們就會開始憎恨保守黨總統和他的逃避主義,同時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逃避主義的走狗,他們就會在一些大是大非問題上穩定的站在進步黨和激進派這邊——我都這么激進了,怎么可能是逃避主義的走狗?
這種報復性的社會行為推動了輿論在短短的兩天時間里就達到了巔峰,一些地方甚至都出現了“自發”的游行,要求聯邦政府擴編海軍和陸軍,為維護世界和平做出貢獻。
如果不考慮周邊國家心驚膽戰了幾天,以及蓋弗拉皇帝又開始砸東西的話,可能游行的規模和聲勢還會更大。
說是自發,實際上都有背后利益驅動者在發力,比如說一些能夠制造軍艦的船舶公司,比如說一些艦炮生產銷售的軍工集團,他們都花了不少錢用在煽動輿論以及組織游行上。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三天。
“我們已經初步知道了對方所在的海域,海軍方面已經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應該用怎樣的態度去對待那些人質…”
在總統先生的辦公室里,專案小組的負責人,國防部的一名上校文職軍官正在回報這件事的進度,“如果我們要照顧到那些人質的安全,用贖金交換人質的過程就必不可少,只有我們確保了人質的安全之后才能發動攻擊。”
“但是這么做的話有可能我們找不回那些錢,那些錢很有可能會在戰斗中丟失。”
“如果我們不考慮人質的安全,等我們把對方引出來的時候,施以飽和火力覆蓋…”
總統先生突然抬起手阻止了他,“聯邦公民的性命高于金錢,請不在再討論類似放棄人質性命的構想,拿錢和他們交換,確保人質安全之后,解決他們。”
上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總統有權力使用自己的特權越過國會發動一場短期的軍事行動,所以在這場不需要經過國會同意的軍事行動力,總統先生擁有最高級別的權限。
“好好干,上校,我們會先召開新聞發布會,等待著你們從前線傳來好消息,不要讓我,讓聯邦上下所有人失望…”
暗示上校可以離開了之后,總統先生站了起來,他在書桌前的世界地圖的地毯上來回走了幾步,然后看向站在一邊的特魯曼,“多虧了你提醒我,不然這會讓我丟不少分。”
“我已經和其他人溝通過,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后,你就可以回來上班了。”
這個消息讓特魯曼先生有點小小的意外,他本以為自己還會再放一段時間的假期,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回來了。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已經入夏,這也意味著離大選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
而且不久前特魯曼先生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他阻止了總統先生選一個最壞的選項,所以總統先生愈發的認為自己比任何一個時候都需要特魯曼先生能在身邊。
聯邦的總統不是全知全能的圣人,先不討論有沒有人能竊取天主的神權做到全知全能,其實很多總統的能力還不如他手下的大多數人。
一名政客是否能夠成為聯邦的總統和他的個人能力其實并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需要參考的是他背后的支持者,以及他是否會演戲。
想要在這個位置上長久的做下去,就少不了一些有能力的人來幫助他,而且還要是自己的心腹。
總統先生很看重特魯曼,后者不僅有著超出常人的聰明才智,他還是軍方的代表,除了偶爾會鬧些小脾氣之外,幾乎每一項倒是最好的。
他可以不給特魯曼先恢復工作,反正后者也能在自己的身邊,不過他還是那么做了,因為兩人的搭檔期不只是這幾年,而是未來八年。
此時的總統先生毫不掩飾的自己的野心,他的目標就是當一個十年期的總統,大權在握的總統,所以他更加需要有非財團的人來幫自己。
“我以為我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你知道,那些人并不那么的好說話。”,特魯曼先生笑著回了一句,他口中的“那些人”,就是他之前得罪過的人。
總統先生此時卻有了和以往不太一樣的表態,臉上的笑容里多了一些少見的輕蔑,“其實你比我有能力的多,只是你不愿意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而已。”
“和那些人溝通需要一些技巧,你只要學會了這些技巧,你就會發現他們并不比傻子聰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