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個人和我談談!”,普雷頓掏出了手槍頂著自己的腦袋,“不然我就打死我自己!”
他還強調了一句,“我不是開玩笑!”,他的表情的確很認真,說完之后居然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不多時,對面的房間里走出來一名穿著正裝的中年人,他臉色很不好看,看樣子應該是這群人的頭。
他走到了普雷頓的面前,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聯邦安全委員會,我能問一句,你是怎么發現我們的嗎?”
這位安委會行動組的組長認為他的布置即便是天主來了,也不會發現任何的破綻,但偏偏就被普雷頓一眼看穿了。
普雷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的接過那本證件,然后提出了他的問題,“我能打電話驗證一下這個證件的真偽嗎?”
行動組組長愣了一下,緊接著點了點頭,“當然,但別耍花招!”
普雷頓回到了房間里,撥通了本地警察局的電話,然后把他說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大致就是有人說需要他配合國家的一項秘密行動,并且出示了證件。
他不確定這個證件的真偽性,所以希望警察局能夠幫忙。
幾分鐘后,接線員告訴了他,這份證件是真的。
這個答案讓普雷頓松了一口氣,他重新打開了房門,先把手槍慢慢的放在地上,踢了出去,然后慢慢的趴在地上,盡量的舉著雙手,以確保他的無害。
在特工給他戴上一些限制器的時候,他對那名安委會行動組的組長說道,“你們車子的玻璃是深色的…”
行動組組長猛地一回頭,看向那輛商旅車,臉上露出了一些荒誕的表情。
他們精心布置了這么久的抓捕計劃,結果就因為一輛車的車窗是深色的,從而被別人看破,他甚至都沒有想過這點,哪怕他每天上下班的時候所看見的車輛窗戶都是透明的,他也沒有注意到這點。
“后勤處的人都應該被開除!”,他嘀咕了一句,然后親自押送著普雷頓上了商旅車。
特工們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不多時社區內的人們就開始聚集并且聊天,猜測議論著和這戶新搬來的人家有關系的一些事情。
另外一邊,在車上,兩人又聊了起來。
“你似乎在等我們?”,組長從普雷頓主動出現,挑明他們的身份,并且驗證他證件的這些舉動就早早的感覺出,普雷頓似乎根本沒有想過要逃跑或者反抗什么的,所以他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支撐著普雷頓,如果他真的想要自首,為什么不早點主動聯系當地的調查局什么的?
普雷頓倒是很直接的承認了,“你們都已經找到我了,我躲起來也沒有什么意義,只要你們不是蓋弗拉的人,我愿意配合!”
被聯邦人抓住,他還能活,因為他始終會成為蓋弗拉光鮮外表上的瑕疵,他的存在絕對能時時刻刻惡心著蓋弗拉皇帝,只要他還有這點價值,聯邦人就不會讓他死,反而要時不時把他弄出來展示一圈。
如果被蓋弗拉人抓住了,他基本上就沒有了活路。
皇帝要殺他泄憤,海軍大臣肯定也不會放過他,說不定還有其他拿了他錢的貴族已經派出了殺手全世界的搜尋他。
這些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希望他能活下去的,每個人都希望他死。
今天聯邦的特工能找到這里來,那么很快蓋弗拉的間諜也能找到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但只要暴露了,就躲不掉。
“你沒有想過要反抗嗎?”,這是組長第一次抓到這種直接認慫的人,他也很好奇,“逃走?”
普雷頓笑了笑,沒說話。
聯邦能找到他也是因為他所有的替身都被找到了的緣故,那些替身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其中就沒有一個真的普雷頓,于是軍情處和安委會又重新捋了一遍線索,他們都得出一種結論,有可能普雷頓根本就沒有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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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境的那個普雷頓是假的,是替身,真正的他還藏在了聯邦中。
有蓋弗拉和拜勒聯邦兩大軍事強國同時施壓,任何銀行都扛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
在高強度的工作下,他們通過在那些已經被他們查明的分部賬戶,得到了一批有可能的匿名賬戶,并且驗對這些匿名賬戶開戶和存取的簽名,從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其中有不少賬戶被查明不屬于普雷頓,大家也沒有失望,這就是一個過程,過程可能艱辛且漫長,甚至有可能不會得到什么好的結果,可他們必須追查下去。
這次,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能抓住普雷頓,直接按照匿名銀行賬戶的使用情況,找到了這邊來。
普雷頓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們是怎么發現我的?”,他笑著說道,“這只是我一個小小的好奇,當然你們可以不說!”
組長最后還是決定告訴他,畢竟他這么配合,“你的賬戶好幾年沒有任何消費,明白我的意思嗎?”
普雷頓很聰明,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原來是這樣,我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普雷頓準備的這些匿名賬戶都是很隱蔽的,就是為了預防萬一的情況發生,不至于一點錢也沒有。
而且準備的周期很長,有些賬號都是幾年前,十幾年前就準備好的,他也不相信有人能追查到那么久遠的時候去。
但也恰恰是他的這份警惕,暴露了他。
幾年,十幾年都沒有任何流水的賬戶,突然在他隱藏起來的這段時間里產生了消費,并且這些賬戶的支付簽名和他的簽名細節方面有相似之處,要篩選出這些信息其實并不難。
如果他換一個有正常流水的賬戶,至少能躲過這一次的大搜捕。
普雷頓被捕的消息很快就在少數人中間傳開了,特魯曼先生直接中斷了正在召開的電話會議,從總統先生手里拿到了授權文件,匆匆的趕往了安委會。
他現在一方面是國際事務/政策研究辦公室的第一長官,同時也還是總統先生的重要幕僚,所以總統先生只需要簽發一份授權命令,讓特魯曼代表他本人旁聽審訊,特魯曼先生就有資格插手這件事。
在見到普雷頓之前特魯曼一度認為這場抓捕是驚心動魄的,直到行動組組長告訴他,普雷頓除了驗證一下他的證件之外,沒有任何反抗。
這大大出乎了特魯曼先生的預料,因為在他們抓捕那些替身的時候,他們發現普雷頓很狡詐,他安排不止一個替身到處活動,吸引人們的注意力,還有各種小道消息。
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抓捕難度也應該非常的大,但他卻選擇了一個人們沒有想到的方式結束了自己“逃竄”的生涯,這也讓特魯曼先生對現在的局面,有了一個非常清楚的判斷。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口,特魯曼先生一腳他進去,就在他身后的審訊人員準備一同進來的時候,他卻抬手阻止了他們,然后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只有被禁錮在椅子上的普雷頓,以及剛進來的特魯曼先生。
“我認識你,我經常在電視上看見你…”,對于特魯曼先生成為自己的審訊官,普雷頓并不意外,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往下說,就見特魯曼先生從口袋里掏出了兩條手帕。
一條是隨時能用的,一條是備用的。
九月底的聯邦依舊很熱,一條手帕根本應付不過來。
他把手帕展開,然后遮蓋住了兩個攝像頭,并且拔掉了監聽線,這個舉動讓監控室里的人們立刻匯報了上去。
不過安委會負責這件案子的人,卻并不意外,這是策略。
房間里,特魯曼先生從椅子上下來,他回到審訊桌邊上,坐了下去,“現在沒有人盯著我們,也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說的話了,那么也讓我們坦誠的聊一聊。”
“你想要什么,普雷頓先生?!”
普雷頓幾乎沒有遲疑的回答道,“我只是想活著。”
這個但并不出乎特魯曼先生的意料,每個人都想活著,他也是,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么說點我感興趣的,比如說你和蓋弗拉高層大臣之間的利益往來,和名單。”
“我說了就能活下去?”
“你應該明白,你活著比你死掉更有價值!”
兩個人在無人知曉的房間里談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然后特魯曼先生帶著一份寶貴的材料離開,普雷頓似乎也松了一口氣。
幾乎就在當天晚上,蓋弗拉的建造大臣剛剛吃完飯,家里的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金碧輝煌的房間里處處都透著雍容奢華,就連墻角的包邊都是黃金的。
建造大臣,一個很有油水的職務,但凡和帝國沾點邊的“官方工程”,都由建造大臣來主持并且建造,能下手的地方不少。
他走進書房里,接通了電話,電話是本地電話。
像是跨國電話都需要轉接員,并不是想接通就能接通的,而且全程都會有錄音,但國內的電話就不會有這么復雜。
他屁股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回味一下剛才晚餐帶給他的享受,他的臉色就變的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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