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在對方投降的情況下艦隊總司令下令全殲了蓋弗拉的海軍。
有些對內情不是很清楚的人聽完之后驚悚的站了起來,有些人更是訴說著應該嚴懲艦隊總司令的要求。
每個人都在適當的表達自己的觀點,在自己所從事的領域內,給總統與總統內閣更多的參考信息,直到沃德里克先生開始發言。
“總統先生,各位閣員,我有一個問題…”,在經過總統先生同意發繼續發言之后,沃德里克先生問了一個別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這次我們對蓋弗拉皇家海軍的戰斗成果,是否是可以復制的?”
不只是總統先生,國防部長,就連特魯曼先生乃至整個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沃德里克先生的身上。
他們被這個消息嚇壞了,以至于完全沒有意識到,如果這場海戰的結果并不是運氣使然,那么他們為什么會害怕成這樣?
國防部部長點了點頭,“我們的新式魚雷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目前所有正在服役的戰列艦船體,如果你問這是否是可以復制的,我認為是可以的。”
其實這場戰斗真正奠定了勝利核心的不是聯邦的艦隊和蓋弗拉皇家艦隊之間的重炮對轟,毫不夸張的說聯邦的海軍士兵離蓋弗拉海軍士兵的個人素質,能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如果不是在各種技術上填補了人和人之間的能差距,如果沒有那些潛水艇和新式魚雷,聯邦海軍很有可能會輸在這場海戰中。
任何戰略,戰術上的優勢其實在實際的戰斗中沒有什么具體價值,因為具體執行的還是一個個士兵個體,個體素質不符合戰略戰術的執行標準,那么戰略戰術制定的再好也沒有什么用。
好在,潛艇和魚雷挽救了這場海戰。
沃德里克先生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建議,立刻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全世界展示我們潛水艇的數據,還有魚雷的數據…”
“不可能!”,國防部部長幾乎脫口而出的拒絕了沃德里克先生的提議,“這些都屬于軍事機密!”
沃德里克先生搖了搖頭,“現在不是了,人們很快會通過各種方式拿到這些東西的具體數據,與其讓他們派遣數不清的間諜,把我們某些…鉆的都是孔洞,最終還是要丟掉這些數據,不如我們稍微加工后向整個國際社會公布出來。”
“現在是展現我們實力的最好時候,我們可以通過公布這些數據告訴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我們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高的收益。”
“無論是蓋弗拉,亦或是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只要他們敢來,我們就能讓他們沉進海底!”
總統先生聽著之后覺得很有道理,沃德里克先生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省略掉的地方就是國會軍事委員會。
參議院里有一個聯邦軍事委員會,其中由二十四名參議員擔當常任委員,他們有權力調閱聯邦內所有和軍事有關系的文件和資料。
這些人每個人都掌握著各種隱秘的基金會,每年軍工集團會瘋狂的給他們塞錢。
這些人能心安理得的把軍工集團的錢吃下去,那么自然就有可能把其他人的錢吃下去,以審核具體數據為理由查閱一些裝備的參數,這其實是很正常的操作。
很多軍工集團之間的競爭就是這樣,在新的招標開始之前,他們對每一個對手即將推出的新裝備參數了若指掌。
總統先生看向了特魯曼先生,后者微微頷首,“我覺得可以,沃德里克先生的提議很具有建設意義,這讓我想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但總體來說,我認為可以。”
總統先生拍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個板,“那么你們立刻安排人去做!”
特魯曼先生走到了國防部長的身邊,拉著他走到角落里,小聲的說了一會。
其實也沒有太特別的東西,就是讓國防部長天亮之后公布的那些數據增加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增幅,同時讓他盡快搞定一些低成本高回報的作戰設備。
比如說只裝載了一發魚雷發射管,也只需要一個人就能操作的快艇。
用不到十萬塊的價格換取一艘哪怕是驅逐艦的戰損,聯邦也賺大了。
很無恥,很卑鄙,但也很有效。
只要有人敢于靠近聯邦近海,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讓成千上萬的魚雷快艇下水。
正在安排著國防部長如何從專業方面去欺騙媒體和國際社會的時候,特魯曼先生看見了角落里坐著的漫不經心的林奇。
他立刻結束了和國防部長的話,走到總統身邊耳語了片刻,總統先生回頭瞥了一眼特魯曼先生,然后才把目光投向了林奇。
大多數人的目光也都循著總統先生的目光,看向了林奇。
“林奇先生,我們每個人都說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力所能及的提供了一些建議,你是不是也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具有參考價值的想法?”
今天晚上到現在,林奇都沒有說話,特魯曼先生覺得林奇并不是沒有什么想說的,只是他現在不愿意說。
了解林奇的人都知道,他的思想很前衛,有時候和社會主流有些相違背,此時他的想法肯定和房間里這些人的想法不同,就連方向都不一樣甚至是相反的,所以他才一言不發。
否則,他早就站起來把這里變成他的舞臺了。
這也是為什么特魯曼先生沒有自己開口邀請林奇發表看法的原因,他的身份和份量還不夠這里所有人都賣他面子,但總統先生有這個面子。
林奇的目光在總統先生的臉上停留了三五秒,就轉移到特魯曼先生的臉上,他沒有立刻開口,還在猶豫。
此時沃德里克先生也站了出來,“林奇先生,現在是我們需要團結起來的時候,如果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請你務必說出來。”
總統先生加上沃德里克先生,兩人的份量足夠了,林奇微微頷首,“其實你們都弄錯了一點,和我們開戰的不是蓋弗拉皇家海軍,而是普雷頓海盜集團…”
“不可能!”,外交部長第一時間就給予了否定的回答,“我們都清楚,那就是蓋弗拉皇家艦隊!”
林奇看他的時候就像是在看傻子,當然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前一任的總統。
孤立主義太可怕了,可怕到外交幾乎都荒廢了,這種荒廢不是指聯邦的外交人員不工作,不是指聯邦就真的沒有一丁點的國際外交行為。
而是說聯邦的外交部在國際外交事務處理方式方面的落后甚至是倒退,他們對外交的思想還停留在幾年前甚至是十幾年前,還沒有搞清楚在這個世界里,能夠維護利益的只有拳頭。
以前的國際外交更講究策略,因為那個時候國際社會雖然建立了彼此的聯系,但是因為科技等原因不太可能有密切的接觸。
在無法發動大規模入侵的情況下,各國在外交政策上還是相對偏向理智和手段的,直到世界大戰的爆發。
政治外交已經不再是主流,實力外交才是目前的潮流,誰有能力,誰說話的聲音就大一些。
現在蓋弗拉人輸了,那么聯邦說什么就一定是什么。
不過工作也不能這么做,需要講究方法,林奇點著頭贊同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么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聯絡蓋弗拉外交大使,譴責他們的皇家艦隊和海盜集團勾結在一起,然后看他們怎么回答!”
林奇前半句話還讓人有些失望,但后半句話立刻就讓人覺得驚艷起來。
他們會怎么回答,他們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一旦他們承認了蓋弗拉的皇家海軍和普雷頓海盜集團是一伙的,那么普雷頓控制納加利爾聯合王國的經濟是不是受到了蓋弗拉的要求才這么做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就再也清除不掉了,蓋弗拉并不討人喜歡,這會讓蓋弗拉在國際社會上名聲掃地,同時還會被人們所提防,孤立!
“我們可以首先在外交方面孤立蓋弗拉,花點錢,許諾一些好處,讓一些受良心譴責的人站出來,反政府武裝首領什么的,讓他們站出來告訴整個國際社會,他們也是受到了蓋弗拉人的授意才那么做的。”
“其次,我也有一個問題,我們的艦隊現在在什么地方?”
特魯曼先生已經習慣了林奇的思路跳躍速度,他立刻答道,“正在回來的路上。”
“我剛才注意到,我們并非全殲了蓋弗拉皇家海軍第一艦隊,他們還有兩艘戰列艦和一些其他軍艦沒有參與到這次海戰中,并且還被調往了安美利亞地區。”
國防部長點了點頭,這些消息并不是什么封鎖的絕密消息,甚至蓋弗拉皇帝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還向國際社會公開了。
他們要做的,就是為了震懾安美利亞地區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明著告訴大家,我們的艦隊就要來了,不老實的都老實一些。
“去追他們!”,林奇的話讓房間里的氣氛都出現了短時間的凝固。
如果說之前全殲了他們的參加了海戰的艦隊,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不承認對方是蓋弗拉海軍或許多多少少還能說的過去,現在去追殺剩下的軍艦,是不是…
有點欺人太甚了?
“我們不需要發動新的戰斗,也不需要和他們近距離接觸,只要讓我們的艦隊停留在隨時隨地可以發起進攻的距離上就行了。”
“至于理由…”,林奇微微搖著頭,“我們在追捕普雷頓海盜集團的殘余份子!”
外交部長忍不住再次說道,“蓋弗拉的皇帝會發瘋,從來都沒有人如此的侮辱過他們!”
“不!”,林奇的語氣也非常的堅定,“因為我們有他無法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