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的話有點…狂妄,房間里的人不止一個這么想,通過制造國際沖突來達成自己的利益訴求,老實說聯邦的商人們還沒有習慣,也沒有嘗試過通過這種方式去解決問題。
他們有些猶豫,萬一林奇說的這些沒有成功,那么那些債券就會爛在他們的手里。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的矛盾,在過去,他們可以千金一擲的去賭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未來,但現在他們卻沒有勇氣繼續賭一次。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只能輸,不能贏”,那些賭徒在賭桌上即使輸了九十九次,他們還有勇氣賣掉所有能賣的東西把籌碼拍在桌子上賭第一百次他們能贏。
看著人們臉上各異的表情,林奇沒有失望,也沒有興奮,他給了大家一個選擇,至于如何選擇,那是他們的事情。
他也的確無法保證自己的方案就一定能成功,只是他覺得,這樣做的可能是他所有能想到的方案中最有可能成功的,并且收益也是最大的。
但如果他們下了重注賭到了一個小概率,哪怕贏的不多,他們也會失去像之前那樣全下的勇氣,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現階段的“勝利”和赫伯特先生的方案讓他們不會損失這筆錢,還有一些利潤,相較于林奇的這種更致命的賭博,他們開始畏首畏尾。
“事實證明,我們有很多種方法去解決問題,那么還有沒有其他人愿意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們很期待會有更多的方案出現,也愿意為一些可靠的方案支付一部分費用。”
他發完言后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舉辦人兼房子的主人赫伯特先生再次回到了房間的中央,“林奇先生的方案很…”,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哽住了。
用了好幾秒之后,他才找出了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林奇的計劃,“…很大膽,但是不可否認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赫伯特先生的方案,他們輸得起,卻贏不起,可也有人選擇了林奇的計劃,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赫伯特先生。
晚上九點多,赫伯特先生送走了所有的受邀者之后,他和林奇一起坐在了他的書房里,他想和林奇更進一步的談一談林奇的那個計劃。
明顯的表態具備了很強的暗示,他愿意為別人的方案支付傭金或者什么,那么別人自然也要為他的方案支付傭金,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資本家。
接下來也有人提出了一些想法,但總體來說并不符合人們的預期,最終只有兩個方案成為了主要的備選,赫伯特先生的方案,以及林奇的方案。
他解釋了一下自己這么想的原因,“如果你能確保你的方案可以完美的執行,你其實沒有必要說出來!”
是的,這個道理就是這么簡單,如果真的那么賺錢,誰會愿意讓別人和自己一起發財,而不是把別人的資本掠奪過來,讓自己賺的更多。
這就是赫伯特先生的特別之處,他從其他人那邊獲得利潤讓自己至少不會出現巨額的虧損,同時又盯上了林奇這邊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他要吃兩邊,通吃!
兩人坐定之后,赫伯特先生稍稍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林奇先生,你說的方案是不是有一些你沒有透露出來的風險?”
“任何事情都存在風險,赫伯特先生!”,林奇既沒有贊同對方的看法,也沒有否定,這個回答很微妙。
“那就是存在一些問題了?”,赫伯特先生并沒有被林奇的回答干擾到,他始終相信一點,人們的胃口不會騙人。
帶入到林奇的身份角色中,赫伯特先生覺得如果他是林奇,有一個完善的方案,他什么都不會透露出去,反而會提出收購其他人手中的債券,以謀求利益最大化。
但林奇說了,這里面就一定有什么無法預測結果的風險。
“就像是我剛才說的,任何事情都存在風險,我們沒有人知道這么做了之后會發生什么。”
“也許就像是我計劃中的那樣,一切順利的結束,但也有可能什么都沒有發生,我只是在賭。”
對于資本家們來說,他們吃不下去并不是他們的肚子已經填滿了,資本家們的肚子就像是黑洞,永遠都沒有極限,真正讓他們吃不下去的是他們的牙口啃不動食物。
兩人對視了一會,林奇才搖著頭說道,“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如果說有,那只是時間和投入的問題,但這些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
但他高估了這些人的膽量,也低估了他認為并不算特別的計劃對這個時代下聯邦資本家們的沖擊力,他們的身體里還留存著逃避主義時代的高潮余韻,現在就讓他們去主動制造國際沖突?
不太可能。
其實林奇沒說真話,制造沖突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而且時間還很緊迫,萬一他尋找的對象不愿意承擔嚴重的后果站起來對抗安美利亞地區目前的政治格局,他基本上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找下一個對象了。
這種事情又不太適合讓別人去做,只有關系到切身利益的人才會認真的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所以林奇希望能夠用利潤來吸引這些人。
林奇明顯的“不配合”讓赫伯特先生又開始疑神疑鬼起來,“我愿意說真話,說實話,林奇先生,我愿意為你的方案,支付一筆提成!”
林奇也在猶豫,對他來說他還是有選擇的,他可以和特魯曼先生溝通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他不想什么事情都和特魯曼先生,和聯邦官方機構有過深的牽扯。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預備的方案,實在不行他會和特魯曼先討論,想必安委會之類的情報機構能夠給他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所以面對赫伯特先生時,他沒有說出自己的那些原因。
等十年之后他的繼任者能和他一樣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意見和看法,一旦出現一點問題,他就會變得很麻煩。
現在他和特魯曼先生以及一些牽扯,并不存在利用國家力量來滿足個人利益的情況。
一旦牽扯的太深,有些事態就會逐漸的失控,簡單一點來說他借助國家的力量賺了太多的錢,總會有人認為他在盜取國家的利益。
即使他能讓人們不那么去想,也會有人討厭他的這種做法,而且他也無法保證現在的總統先生就絕對能執政十年。
三分之一,這是一個合適的要求,赫伯特先生考慮了片刻之后,最終拍板同意了下來,“只要能和說的那樣,我同意這個要求!”
赫伯特先生通過蓋弗拉財政次席大臣的途徑,大概可以把一百塊錢面額的債券轉化為七八十塊錢左右的各種物資,或者給予他們提供一些投資免稅的便利,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當然,跟隨著國家的政策和國際大趨勢賺一點錢,這是誰都默許的存在,但是這件事不同,所以他并不太想和特魯曼先生接觸,談及這個事情,除非他沒有辦法。
他看著赫伯特先生,“我要你總收益的百分之三十三,而且你要說服更多人和我們一起!”
前者他們會得到一大堆各種物資,而且不用想的就知道蓋弗拉不可能把緊缺的物資抵兌給他們,只會給他們一些富余的,不重要的物資,甚至是滯銷的物資。
而后者,看上去好像的確是一些便利,但首先他們要在蓋弗拉進行商業投資才行,他們要用更多的錢去換取這部分免稅的便利,實在有些劃不算。
而這么做實際上并不涉嫌出賣國家利益,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蓋弗拉其實都是受益的一方。
可對于聯邦這些抄底的投機者來說,他們的收入就不那么大了。
那么分出三分之一的總收益給林奇,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落后就要承認,這次赫伯特先生能為林奇的方案支付費用,以后他也大可找林奇,或者其他人收取他的方案費用,這就是規則。
但這些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至少他們能保證自己還可以賺到錢。
赫伯特先生也清楚這一點,所以當林奇提出自己的方案時,他動心了,因為林奇的方案不是他那種“折中”的方案,而是實實在在能把債券變成錢,并且數倍十數倍利潤的錢。
首先制定者要自己遵守,才能要求別人也去遵守,哪怕他們只是有限度的遵守。
兩人商量好之后林奇就離開了,本來赫伯特先生希望林奇能留宿,但林奇還是選擇了離開,接下來他就要圍繞著這件事做準備。
畢竟下一輪和納加利爾的談判就在十天之后,一旦雙方達成初步意向,并且伴隨接下來幾天相關的談判結束,最多不超過二十天,雙方就會交換國書完成建交。
這也預示著不超過一個月的時間,聯邦和蓋弗拉之間的海戰就要打響,如果林奇想要讓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的完成,安美利亞地區必須在八月份之前動亂起來!
這關系到上億的資金,誰擋著他,他就弄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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