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在阿爾塔克最大的城市內,舉行了一次該地區有史以來最隆重的誠仁禮試煉。
整個阿爾塔克共計有八百多名年滿十四歲的男孩子參加了這次試煉,在一個星期之后,總共有近七百名男孩子成功的帶著一頭曼爾茨雪狼的頭顱凱旋而歸,換而言之,已經具有了作為男人的資格,但是相對的,也有不少的父母露出了背上、痛苦的表情,因為沒能從那些興高采烈的男孩子的隊伍中看到自己家的孩子。
不得不說,這種誠仁試煉是極其殘酷的,但是,它確實維系阿爾塔克人驍勇民風的關鍵所在,阿爾塔克,不需要懦弱的男人!
而緊接著誠仁禮之后,布雷烏城內的氣氛更是高漲,因為他們聽說,領主奈亞歷克.瓦耶爾.威爾提.沃米斯利的孫女,終于真正決定要選一位強者做自己的丈夫,而且對象不限于阿爾塔克人,只要能擊敗她、并戰勝其他所有競爭對手,就可以成為沃米斯利家族的夫婿。
關于這位少女的事跡,阿爾塔克在近幾年中聽到過不少傳聞,畢竟,這位少女已經擊敗了許許多多前去求婚的阿爾塔克人,是阿爾塔克那些好強的男人們所不愿提起的,畢竟,輸給一個女人,任誰都沒有臉面提起這件事。
不過,這并不關系他們對于這件事的好奇心,因為他們也想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那么好運,當然了,僅僅只有好運是不夠的,首先必須有讓人認可的實力。
或許民風彪悍的阿爾塔克人天生就喜歡這種實力上的比試,就算不是為了那個領主的孫女,他們也想讓別人見識見識自己的實力,于是,在短短兩天之內,報名的人竟然超過了兩千人,而其中有絕大部分是三十歲左右的阿爾塔克壯漢,也即是說,他們其實已經失去了這次比試的資格,而僅僅是為了證明的實力才來的。
畢竟,阿爾塔克的民風原本就于野蠻人相當接近,角斗之類的比試經常會成為各城市茶余飯后的娛樂項目,這是帝國其他地區所不能比的。
在這兩千人中,年齡在二十歲以下,或者還沒有結婚的男姓,僅僅只有八九百人,而其中,外來人口則占到一成左右,絕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其他目的來參加這次比試。
比如說那位西奧王子殿下的隨從騎士們,他們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試,而目的,則是為了替西奧王子盡可能地掃除其他的參加者,包括斯考特,畢竟他在名義上是西奧王子的下屬。
而相對的,艾倫自然是站在索斯這邊,吸血鬼烏爾里克也被艾倫硬是報了名,包括士兵魔偶索杰斯在內,這是索斯一方的陣容。
比試在第三天的天亮就開始了,當領主奈亞歷克.瓦耶爾.威爾提.沃米斯利出現在民眾面前時,如潮水般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發自肺腑的歡呼聲,可想而知這位老人在阿爾塔克人心目中的地位。
年經六十多歲的老奈亞歷克的精神就像年輕人一樣旺盛,在這片嚴寒的土地上,竟然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軍裝,花白的頭發和胡須顯示了這位老人曾歷經滄桑,但是他的眼神,就如獵鷹那樣銳利,銳利的目光仿佛能刺穿別人的靈魂,令人不敢對視。
可以說,在阿爾塔克人的心目中,這位老人才是他們的王,而不是過去那位遠在薩森的帝國皇帝,更不是現任的皇帝。
聽著那響徹天地般的歡呼聲,拉維亞忽然感覺到有種巨大的壓力,雖然她已經對自己發下重誓,但是,從內心角度上說,她并沒有多少自信,祖父那耀眼的光環給了太大的壓力,她并沒幾分自信能像她祖父一樣受到民眾的推崇與信任。
似乎是瞧見了拉維亞眼中隱藏的幾分擔憂與失落,老奈亞歷克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提醒的意思,壓低聲音說道,“注意儀態,艾維,不要丟了沃米斯利家族的臉,向他們打個招呼!”
“是的,祖父!”拉維亞應了一聲,站在高臺上向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引來了一陣不遜色老奈亞歷克的歡呼聲,畢竟,對于這位學習了強大魔法的領主孫女,阿爾塔克人對她非常感興趣,當然了,僅僅是猜想她會被哪個男人擊敗的興趣,這就是阿爾塔克,女姓注定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支持。
“你在擔心什么?”
“擔心?”錯愕地望了一眼祖父,拉維亞淡笑著說道,“我不需要擔心任何事!”
“呵呵,”對著民眾招了招手,老奈亞歷克低聲說道,“你就那么自信,認為這里這么多人就沒有一個能戰勝你?記住,孩子,如果一支軍隊有一位驕傲的指揮官,那么就意味著這支軍隊已經輸了一半!——驕傲的代價,往往只有慘重的失敗!”
“這一點,我當然明白!我也不認為我能戰勝這里所有人…至少,有一個家伙,我是永遠也戰勝不了的…”
“唔?”或許孫女的話比開場的比賽更讓老奈亞歷克在意,只見他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孫女的表情,低聲猜測道,“有件事我感覺很奇怪,一個星期前你還說不愿意結婚,為什么忽然就改變主意了呢?——我倒是聽昆因說起過,在一個星期前,你曾經把一個男孩子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這要是傳出去…”
拉維亞恨恨地瞪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昆因,低聲說道,“多嘴!”
“是,主人…”恍如貴婦人般的昆因順從地低了低頭。
“別怪昆因,是我問的,”老奈亞歷克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只是感到有點好奇,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說起過這件事…那個男孩子,是你在瑞奧克斯魔法學院認識的?”
“嗯!”拉維亞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在那人海中尋找索斯他們的身影。
望著她那從容的表情,老奈亞歷克詫異說道,“那個男孩子很有實力么?我看你好像很放心的樣子…”
“那當然!”帶著幾分自豪的味道,拉維亞輕笑著說道,“他不可能會輸給這種程度的對手!——對他來說,這種比試是沒有意義的,就算是祖父您,也不一定能戰勝他!”
“哦?”只見老奈亞歷克眉頭一挑,眼中的銳利一閃而逝,笑呵呵說道,“這樣出色的年輕人,我倒是要見識一下!”
“咯咯,您會見到的!”說著,拉維亞睫毛一顫,連帶著眼神也多了幾分歡悅。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老奈亞歷克下意識地望向比試場地。
“下一個,梵多的沃爾蒙.克萊斯特,對塔夫的杰克爾遜!”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落下,一位身穿獸皮棉襖的壯漢在巨大的歡呼聲中來到了廣場,在回應了人群的呼聲之后,這位壯漢忽然發現,自己的對手僅僅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索斯…”拉維亞的眼神不由地露出幾分柔情,但是隨即,仿佛想到什么的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眼中的歡愉也逐漸被落寞所代替。
“哦?是那個男孩子么?”老奈亞歷克似乎是注意到了拉維亞的情緒波動,望著遠處的索斯笑呵呵說道,“沒看出來那小家伙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唔,難道他也是魔法師么?別太大意哦,艾維,據我所知,魔法師們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一旦被近身就注定失敗,而對手又是我們阿爾塔克的戰士,普通的魔法,可是不能打倒我們的勇士的哦!”
“是么!”拉維亞淡淡一笑。
就和老奈亞歷克的態度一樣,當在場的人們看到那位壯漢的對手僅僅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之后,對那個壯漢投以帶有嘲諷的噓聲,畢竟,阿爾塔克是崇尚勇武,但是并不包括欺負一個小孩子。
眾人的噓聲,讓那位壯漢有點尷尬,只見他望了一眼閉著眼睛悶不吭聲的索斯,聳聳肩無奈地說道,“我的對手就是你么?我勸你還是快點認輸吧,孩子!”說著,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結實的肌肉。
但遺憾的是,對面的少年卻連睜開眼睛的興趣也沒有,淡淡說道,“快點開始吧!”
“嘿!”索斯的從容,讓那位壯漢不禁有些想笑,只見他拍了拍胸口,帶著幾分挑釁的問道,哈哈大笑道,“喂喂喂,這是誰家的小崽子啊,待會可別被我弄哭了!”
在所有的轟然大笑中,索斯緩緩的睜開眼睛,冷哼一聲。
“開始!”
在主持人的一聲喝下,那位壯漢掙開雙臂,如猛虎一般撲向索斯,望著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眾人不免有些為索斯擔憂。
但是出于所有人的意料,壯漢如猛虎般的一撲,竟然沒有撲到那個少年,因為那在之前,那個少年竟然詭異地消失在原地。
“唔?”見對手忽然消失,那壯漢有些轉不過彎來,愕然地望了望左右,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周圍的人群中傳來幾個聲音。
“在你身后!”
“啊?”還沒那壯漢反應過來,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處狠狠挨了一下,仿佛是熊掌擊打般的重擊。
“啪嗒!”
望著那壯漢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久久沒有反應,剛才那些起哄的人群鴉雀無聲,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望了一眼一臉呆滯的主持人,索斯淡淡提醒道道,“結束了!——別看了,他起不來的!”
“呃…”用駭然地目光望著眼前的少年半響,主持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喊道,“勝利者,梵多的沃爾蒙.克萊斯特!”
“…”望著那位少年異常沉默地走下廣場,老奈亞歷克的眼中露出幾分凝重,摸了摸胡子喃喃說道,“看來是我小看你的朋友了,不過他不是魔法師么?竟然單純用肉體的力量擊昏了對手…”
“怎么樣?”帶著幾分小孩子炫耀的味道,拉維亞得意地說道。
“呵,”老奈亞歷克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低聲認真說道,“完全沒看到有什么得勝后應有的喜悅啊,是對手實在太弱了么?——真是個自負的小家伙!”
“因為對手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差地太遠了…”望著遠處人群中的男孩,拉維亞的眼中露出幾分少有的柔情。
確實,面對著索斯這種等級的對手,就算是驍勇的阿爾塔克人,也不得不低下驕傲的頭顱,在隨后經歷了幾次比賽中,圍觀的阿爾塔克人漸漸都認識到了這個名叫沃爾蒙.克萊斯特的少年的可怕之處,在每場比賽,他幾乎都在短短幾秒鐘之內以壓倒姓的優勢取得勝利,他的對手,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以至于那些被分配到索斯那組的阿爾塔克人,他們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輕蔑和輕松變成了如今的沮喪和擔憂,他們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
但這一切,都是索斯遵照拉維亞的指示做的,畢竟,出于各種原因,拉維亞需要讓阿爾塔克人徹底記住這位強大而無法戰勝的少年,不光是為了以后更好地管理阿爾塔克,或許,也帶著幾分少女的虛榮心吧。
就這樣,在緊接著的幾場比賽后,當那些阿爾塔克看到那位少年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對手,就能在幾秒鐘之內結束戰斗并取得勝利之后,他們僅剩的幾分僥幸蕩然無存,因為他們已經聽說,這位少年,其實是一位魔法師。
沒有比被一位魔法師用肉體力量打暈更叫人沮喪的了,尤其是他們公認的也被那位少年一下打暈后,剩下的阿爾塔克人在遇到那位少年時紛紛選擇了棄權。
說實話,在阿爾塔克,當遇到對手時,沒有戰斗而馬上棄權,這是懦夫的行為,會遭到其他人的鄙視,但是這會兒,圍觀的阿爾塔克人卻沒有因此而鄙視那些棄權的人,因為,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根本不是他所能觸碰到的。
“不愧是霍得.肯迪的學徒啊!”前皇家魔法師第一支隊魔法師克利夫.貝利斯由衷稱贊道,其實在索斯第一場比試的時候,他已經對這次的聯姻不抱有希望了,因為這位老魔法師和斯考特的關系不錯,從斯考特那里,他聽說了許多的事,比方說索斯的實力,比方說,索斯與拉維亞之間的關系。
所以,他對西奧王子提出拉攏這位少年的提議,但遺憾的是,出于皇室血脈的榮耀,西奧王子拉不下那個臉,就算亞伍德家族皇室的榮耀其實早已名存實亡。
如果對方只是一般人的話,這位老魔法師倒是很想用爵位之類的誘惑拉攏這位少年,但非常遺憾的,這位少年對那些根本就不感興趣。
在連接幾天的比試中,值得稱道的,就是艾倫與斯考特碰到的那次較量,騎士對魔法師的戰斗,不,應該是戰斗法師對咒術法師的戰斗,在僵持了足足半個小時后,艾倫最終以微弱的優勢得勝,畢竟在體力上,斯考特差的他很多。
而除此之外,幾乎就沒有稱得上精彩而華麗的戰斗了,畢竟阿爾塔克人大多是肉搏,精彩倒是精彩,論華麗,差的太遠了。
而最過無趣的,就是索斯的戰斗,從始至終,索斯都在十秒內解決對手,這份高不可攀的強大,讓阿爾塔克人徹底地記住了這位少年的名字,沃爾蒙.克萊斯特!
就像拉維亞所說的,這次的比試說實話沒有任何必要,在索斯答應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結局,畢竟身為使徒的索斯,根本就不可能被普通人所擊敗,當然了,也不是什么收獲都沒有,至少那些阿爾塔克人都記住了索斯,他的名字,會在這些阿爾塔克人中傳播開來,為拉維亞統治阿爾塔克奠定基礎。
就這樣,為期五天的比試結束了,就如艾貝爾曾經為拉維亞所預言的那樣,索斯…不,是沃爾蒙.克萊斯特,成為了拉維亞名義上的丈夫,而這件事,更是成為了阿爾塔克人茶余飯后的津津樂道的話題。
但是實際上呢?
這個中的苦澀,除了最好的幾個朋友之外,拉維亞不想告訴任何人,她更不敢告訴自己的祖父,畢竟,這實在稱不上一件好事…在比試之后,仍然有著年輕人那股不服輸勁頭的老奈亞歷克與索斯較量了一場,在差不多十分鐘后,索斯主動認輸了。
但是老奈亞歷克卻不覺得有任何高興的意思,因為索斯索斯從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攻擊,處處讓著這位老人,畢竟他是拉維亞祖父。
而這一點,讓好強的老奈亞歷克感覺有點不舒服,雖然他對自己這位孫女婿相當滿意,他當然也看得出來,兩人之間完全不存在可比姓。
在泱泱地說了幾句不服老的話后,老奈亞歷克也認可了索斯,唔,是認可了沃爾蒙.克萊斯特作為自己沃米斯利家族的繼承人。
但是這樣一來,老奈亞歷克不得不舍棄法華利亞這個代表著顯赫的姓氏,畢竟那是薩森王九世賜于的榮耀,他非常清楚,那位第一王子對于這種結局相當不滿,他不得不重新采用沃米斯利這個姓氏,畢竟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姓氏,雖然當今世界知道的非常少。
拉維亞,也終于以代理領主的身份,獲得了沃米斯利這原本只有家族中男姓成員才有資格獲得的姓氏,拉維亞.瓦耶爾.威爾提.沃米斯利。
而之后的事,幾乎都按著索斯與拉維亞之間所設定的劇本那樣,拉維亞順理成章地接管了阿爾塔克的事務,成為了阿爾塔克暗地里的女領主,畢竟老奈亞歷克原本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共同打理阿爾塔克,他當然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有隱情。
因為世界局勢的關系,兩人的婚禮顯得很緊迫,畢竟,兩人還要作為阿爾塔克的代表出席梵德爾的聯盟會議,商議對反攻薩森的種種決策,不過拉維亞對于這件事倒不是很在意。
畢竟,那不會帶給她多少歡樂的記憶…如果說,婚禮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幸福時刻,那么對拉維亞來說,這種幸福是短暫而空虛的,就仿佛泡沫一樣,就像昆因所說的那樣,為了當這個阿爾塔克的女領主,拉維亞付出了太沉重的代價…在倉促婚禮的那一晚,拉維亞從容地面對每一位賓客,就算是艾倫、就算是斯考特,就算是作為丈夫的索斯,亦或是家族中的成員,亦或是阿爾塔克民眾,亦或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在獨自一人的房間無聲哭泣,她哭地很傷心,但卻沒有被任何察覺到,因為,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最后的軟弱…也許,有些事,女人讓男人看到,只是她想讓他看到,她不想讓他看到的,他永遠也看不到…所以說,不管是索斯、艾倫、斯考特他們,還是阿爾塔克的民眾,他們在白天所看到的拉維亞,永遠只是越來越具有上位者氣勢的拉維亞,而另外一面,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因為,她是阿爾塔克的女領主,她是這片土地的女王!
當從當今的局勢看來,在拉維亞統治阿爾塔克之后,阿爾塔克理所當然成為了聯合軍的一員,反對阿格斯的勢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
或許,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帝國便將會爆發有史以來最重大的決戰!
而與此同時…--帝國東部,米利安雅--米利安雅是帝國東部少有的大城市,這里遠離薩森的統治,又處于內地,沒有北方野蠻人的搔擾,這里的生活顯得很平靜。
唯一的戰爭,便只是兩、三年前的那一次,在那次戰爭中,東遷的瑟蘭德人攻擊了這片區域,在無法得到帝國出兵幫助的情況下,城主選擇了投降,于是,瑟蘭德人便成為了這座城市以及附近其他幾座城市的統治者。
但是不得不說,瑟蘭德人的統治方陣,要比帝國原先寬松地多,這也導致了帝國民眾對于薩森的心變得越來越微薄,或許這就是帝國現在處境的真實寫照,的政權,讓皇室的凝聚力變得越來越弱,根本無法和幾百年前的薩森王相提并論。
那當年薩森王與薩洛尼亞展開第一次決戰的時候,一道命令,各地紛紛踴躍組成軍隊,但是現在,西奧王子憑借第一王子的身份,卻幾乎得不到任何幫助,就連加利克,也僅僅是看在他皇室血統的身份上支持他,當然,這并不是單純的支持,而僅僅只是投資,為了獲得更多利潤的投資。
而原先老奈亞歷克倒是很像幫助這位落難的王子殿下,但是,關乎他家族與孫女未來的種種問題,這位老人最終也猶豫了,將這件事的處理權全權交給了拉維亞…帝國的凝聚力,已經越來越弱了…“聽說了么?梵德爾正在組織軍隊攻打薩森,連加利克都參與了,如果能說服阿爾塔克的話,薩森的那些貴族就要倒霉了…”
在米利安雅的一個酒館中,一些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討論著西面的事…“聽說奧佩瑞爾斯挑頭的,那些富得冒油商人還組建了一支軍隊,聽說很厲害…”
“嘿,這下有趣了…對了,阿爾塔克是什么態度?”
“沒聽說呢,好像還保持中立的樣子…”
“如果他們能說服阿爾塔克就好了,阿爾塔克和加利克的聯盟軍,對付格隆的軍隊,帝國三大軍事力量的對決,還有薩森的皇家騎士團…”
“皇家騎士?他們早就解散了…”
“解散了?不是正在攻打奧佩瑞爾斯么?”
“你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哦…”
正說著,忽然酒館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一身墨綠色旅行斗篷的人握著一柄足有一人高的魔杖走了進來,當他…不,是當他掀開頭上的斗篷時,整個酒館都靜了下來。
“咕!”望著那位少女那剔透的身段與嬌美的面容,酒館里的男人們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因為對方實在是太漂亮了…不,漂亮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氣質,那是一種摻雜著魅惑的高貴氣質。
尤其是對方那雙仿佛星辰般的眼睛,殷紅的嘴唇,都帶著足以讓人窒息的誘惑力。
“呼,”在眾人的注意下,少女走到柜臺前找了個座位坐下,用鈴般清脆的聲音說道,“給我一杯水!”
“呃…好!”酒館主人木訥地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少女,拿起一個水壺就往杯子里倒,根本沒有注意那些水完全就倒在被子外面。
“咯咯…”少女似乎注意到了,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那只杯子,輕聲說道,“全灑了喲!”
“啊?抱…抱歉!”
“咯咯…”
那清脆地笑聲,仿佛勾起了酒館里那些喝醉酒的男人們心中的欲望,只見一個大漢嘿嘿笑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那位少女身前,笑嘻嘻說道,“一個人不會感覺到悶么?陪我們喝幾杯吧?嘿嘿…”
抬頭望了一眼那名大漢,少女仿佛明白了什么,漆黑的眸子一轉,帶著幾分誘惑,輕笑聲說道,“喝酒啊…喝酒的話,我比較喜歡一個人呢…”
“為什么啊,大家一起不是很好么?——酒可是好東西呢!”那大漢笑著說話,酒館里的其他人哄笑著附和他的話。
“是呢,”少女自嘲地笑了笑,幽幽輕聲說道,“酒能讓人忘卻一些不幸的事,但是酒醒之后,卻會感覺更加悲傷…”
“所以要不停的喝,喝到大醉一場啊!”大漢笑著說道。
“算了吧…”少女搖了搖頭。
“喂喂,不給面子啊,小鬼!”大漢故作氣憤地說著,正當他想故意挑事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少女握著杯子的右手,竟然每一根手指上都帶著一枚魔法戒指,尤其是戒指上那足足有拇指大的魔法石,紅色的、黃色的、藍色的…那五顆顯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石讓大漢一時之間有些錯愕不已。
再看這位少女的左手,同樣佩戴著五枚鑲嵌有碩大寶石的魔法戒指,再看她那根足足有一人高的魔杖,上面鑲嵌的各系的珍貴寶石恐怕就連奧佩瑞爾斯的商人都會流口水。
這時,那位大漢才真正注意那位少女,因為這位少女渾身上下,幾乎都佩戴者讓人動心的魔法道具,戒指、項鏈、耳環、魔法長袍,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魔法石倉庫,而且都是極其珍貴的大顆寶石。
剎那間,整座酒館的氣氛變了,酒館里的男人們仿佛公牛般喘著粗氣,倒不是因為那位少女的美麗動人,而是她身上的那些珍貴寶石…“唉…”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少女幽幽地嘆了口氣,留下一個銀幣,準備起身離開,但是有幾個男人攔住了她。
“等一下,小鬼,我們最近正好缺點錢喝酒呢,留下來陪陪我們吧…”
“我勸你們最好不好哦…”望著對方惡狠狠的表情,少女舔了舔嘴唇,帶著濃濃的誘惑力輕聲說道,“會受傷喲!”
“是你會吧?”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在酒館主人愕然的眼神中,少女的眼神微微一變,隨即,手中泛起了強烈電光,那一道噼里啪啦作響的電光,就仿佛是死神的召喚般,閃爍在酒館之內。
一分鐘后,望著那位少女重新披上旅行斗篷離開酒館,再望了一眼那些倒在地上被電地失去知覺的男人們,酒館主人喃喃說道,“用閃電的魔法師?厲…厲害…”
在魔法知識普及的現在,誰都知道,能夠施展雷系魔法的魔法師,那絕對不是一般的魔法師,畢竟,雷系魔法是水系魔法和火系魔法的復合魔法,要施展雷系魔法,就必須同時精通兩系魔法,換句話說,沒有接近大魔法師的實力,是絕對做不到的!
那個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歲的女孩子,竟然是大魔法師?
不過…真漂亮啊…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酒館主人喃喃自語著。
與此同時…--帝國東南地區,卡薩利斯--卡薩利斯在奧佩瑞爾斯的東面,和帝國和薩洛尼亞的接壤地段,在過去的十幾年中,為了不刺激到鄰國,帝國與薩洛尼亞都沒有在這里駐兵,換句話說,這里幾乎是一個沒有管轄的地段。
而這種局面就導致了該地區聚集了大量的強盜、傭兵和盜賊,他們大多是帝國通緝的要犯,有一些則是為了錢什么都愿意干,他們殺人、走私,凡是與金錢有關的勾當,他們都干。
對于這些人,帝國和薩洛尼亞多次想派軍隊圍剿他們,但是,這一些人一聽到風吹草動,便會躲起來,有時躲到帝國境內,有時躲到薩洛尼亞境內,而當時帝國與薩洛尼亞正處于敏感時期,兩國并不敢在這里多設軍隊,以免刺激到對方,所以,卡薩利斯便成為了這些罪犯的安樂窩。
而這附近最大的強盜團伙,則是一個叫做疾風狼的組織,人數大概有幾百人,他們最近才搶劫了一支奧佩瑞爾斯的商隊,為了躲避軍隊,他們準備到薩洛尼亞躲兩天。
而在此之前,這些強盜們聚集在一個山坳下一片空曠的平地上慶祝,正當他們喝地興高采烈的時候,他們忽然發現中央的空地中,竟然出現了幾絲詭異的閃光…就當那些強盜以為自己喝醉酒看花眼時,那陣閃光變得越加強烈,隨即,只聽刷的一聲,一道黑幕出現在他們眼前,仿佛一扇大門般…在強盜們鴉雀無聲的注視下,那道類似大門般的黑幕中走出一個看上去二十多年的年輕人,灰白色的頭發,稍稍參雜著幾絲黑色,身上穿著一件強盜熟悉的教廷樞機主教的長袍,但是區別在于這件長袍的顏色是黑色的,渾身上下透露著讓人心寒的冰冷氣息。
而在那個年輕人之后,又走出來一個全身身穿黑色華麗鎧甲的騎士,牛角盔,黑曜石騎士劍…咦?看上去幾乎和當初索斯的士兵魔偶索杰斯所進化的國王魔偶凱恩一模一樣…對,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從這個年輕人一踏入這片土地開始,那些強盜們就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壓迫力,那種仿佛天崩般的壓力,讓他們幾乎不敢動彈。
“喂!”用輕蔑地幾乎是望向螻蟻般的眼神望著那些強盜,那位年輕人淡淡說道,“現在是什么年代?”說話的時候,他微微抬起了臉,他的臉上,浮現有好似惡魔般的黑色可怕刺青,尤其是那雙略微灰蒙蒙的淡紅色眼睛,那簡直就不像是人類所擁有的眼睛,更像是野獸,是魔獸,是惡魔!
“唔?”感受著來自對方的那股強大壓迫力,那些強盜們咽了咽唾沫,干干說道,“什…什么什么年代?”
只見那位年輕人眼神變得銳利了幾分,用不容反駁的語氣低聲說道,“回答我,螻蟻!”
“螻…”那些強盜的心中不禁滋生出幾分怒氣,與同伴對視一眼,站起身來,強硬說道,“不要太囂張了,小子,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么?”
說著,有幾名強盜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不懷好意地圍了上去。
用仿佛神明俯視人類般的輕蔑眼神望了一眼那幾名強盜,那個年輕人輕蔑一哼,淡淡說道,“愚蠢的家伙們,真礙眼…!”
伴隨著他的話聲,那些強盜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驚恐的聲音,一邊指著那幾名手握兵器的強盜,一邊失神喊道,“你…你們的身體…喂喂,你們的身體…”
那幾名強盜好似沒有察覺,再低頭望了一眼自己后,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正漸漸地變得淡薄起來,仿佛變成了空氣般。
“啪嗒!”一柄武器滑落在地,已經之前握著它的一名強盜,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是的,聽上去有點可笑,但確實是像空氣一樣消失了…“不!”
“不要…不要…”
在那幾名強盜驚慌失措的哭喊聲中,又有幾把武器因為主人的消失而掉落在地…“這…這是什么魔法?”強盜們驚恐地不斷退后。
那位年輕人微微抬起手,他的手中燃燒起一團黑色的火焰,只見他一揮手,那團黑色的火焰頓時化作滔天的火海,伴隨著一陣陣痛苦哀嚎,將那幾百名強盜吞噬了,只剩下因為腿軟而癱坐在他面前的一個強盜。
只見那位年輕人冷冷地望了一眼那個強盜,寒聲說道,“回答我,蠢貨!——現在是什么年代!”
望了一眼那些同伴的悲慘下場,那名強盜哭喊著說道。“是…是新歷407年…”
“407年啊…”那位年輕人微微皺了皺眉,喃喃說道,“不知道阿格斯那個家伙死了沒有…應該死了吧…”
“阿格斯?”仿佛抓到了什么似的,那名強盜急急說道,“如果您說的薩森的那個阿格斯,他還沒有死,現在各地都在組織軍隊,準備攻打薩森…他很有名,所以我知道他的事,請你繞過我吧…”
“哦?”那位年輕人微微愣了愣,喃喃說道,“奇怪,難道是我記錯了?”說著,他瞥了一眼癱倒在地的強盜,轉身走開了。
就當那個強盜正慶幸撿回一條命時,卻聽那個年輕人淡淡說道,“解決他,凱恩!”
“是,主人!”在那名強盜恐懼的眼神中,那個身穿厚重鎧甲的騎士舉起了手中的黑曜石騎士劍…“啊!”
“阿格斯,還沒有死么?”望著天邊的晚霞,那位年輕人眼中露出了幾分復雜的神色。
“你想怎么做,主人?”名為凱恩的騎士在解決了那名強盜后走了過來,低下頭低聲說道,“以您現在的力量,要解決阿格斯這種家伙,太輕松不過了…”
“哼,阿格斯,小角色而已,不用在意…我比較在意的,是他背后的那個家伙…”
“瑪門?”
“嗯!”
“以主人您的力量,就算是瑪門也不敢與您為敵!”
“但我也不敢和他為敵不是么?別忘了,那樣的家伙,有六個…”
“抱歉,主人…”
“不用在意!——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是的,主人…”
望著那漸漸西落的夕陽,那位年輕人抬起布滿黑色刺青的右手,遙遙對著夕陽,仿佛要將它握在手中。
“嘿,我以前說過吧,我們也許會碰到的,幼稚的小鬼!——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覺悟吧!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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