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歷407年,初夏,薩洛尼亞--神圣要塞阿拉貝爾發生的鬧劇,最終還是傳到了教廷中樞,畢竟宗教對于這個國家的控制力是絕對的,無論是什么樣的情報,最終都會傳輸到這里。
為此,樞機主教內奧米.梅特門特、加里.韋普林頓、賈斯珀.沃倫納以及另外三位從各教區趕來的樞機主教們召開了緊急會議,針對于索斯…不,是沃爾蒙.克萊斯特在阿拉貝爾的惡劣行徑作出處分。
“太過份了,簡直是太過份了!——根本沒有作為神職者應有的素質,我強烈要求對沃爾蒙.克萊斯特作出處分!不能再容忍這樣的家伙敗壞教廷的名譽!”原本就與索斯發生過沖突的內奧米.梅特門特大主教更是抓住了這個把柄不放,畢竟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那個小鬼,當初只是看在教皇陛下的命令才忍氣吞聲,如此恐怕也是按捺不住了,畢竟阿拉貝爾是坐落在他所管轄的教區之內。
“梅特門特大主教請別激動,說是與教廷為敵,這說得有點嚴重了吧?”同樣屬于樞機主教的加里.韋普林頓大主教倒是站在了索斯的一方,坐在會議桌旁拿起一張資料瞥了幾眼,微笑說道,“你看,報告上并沒有出現任何傷亡,不是么?——你總不會以為那個孩子只有這點能耐吧?他有手下留情…”
“話說這么說,但是阿拉貝爾地方教會卻因為那個家伙造成非常巨大的損失,而且當時有許多民眾看到了,難道那些民眾不會認為這是教廷的內部矛盾么?這種輿論一旦傳開,勢必會對教廷的威信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各地區教會是聯系民眾信仰的直接存在,任何毀壞教廷建筑的舉動,都可視為與教廷為敵!”
“事實上并沒有您說得那么嚴重,對么?”大主教加里.韋普林頓微微一笑,隨即望著對方玩味說道,“而且據我所知,事情的起因是阿拉貝爾地方教會拒絕容納帝國難民吧?我還聽說,當地地方主教佐伊.利爾…誒,說起來,他是你的直系下屬吧?雖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一位地方主教無視樞機主教的身份,這好像更加不合常理吧?”
“呃…”內奧米.梅特門特臉上的怒意一滯,帶著幾分不情愿,端起茶杯淡淡說道,“一個一個都沒有作為樞機主教自覺,那個小鬼是這樣,那個邦.哈姆斯沃思也是這樣,擅自插手其他教區的內務,這讓地方教區怎么開展教務?另外,除去身份不談,我倒是也不覺得我的下屬有向那兩個家伙行禮的必要,佐伊.利爾為教廷把守阿拉貝爾,兢兢業業二十多年,這份資歷,就算是放眼薩洛尼亞,也找不出幾個…”
“你的意思是,教皇陛下的決策有誤么?”加里.韋普林頓淡淡說道。
“是前教皇陛下!”皺眉更正了加里.韋普林的話,內奧米.梅特門特微微嘆了口氣,換了一種語調,低聲說道,“確實,我不得不說,馬利茲是一位優秀的管理者,當初他被選為教皇時,我心中多少還有幾分不服氣,這點你們以前也有過吧?人之常情…但是,在他繼任的幾十年中,我漸漸改變了最初的想法,那人男人是天生的領袖,但是,就算是這樣的他,也會犯下錯誤!——從一開始,我就不承認那個帝國小鬼擔任樞機主教的職務,這簡直就是胡鬧!——不光如此,你們各位也看到了,馬利茲一次又一次地容忍那個小鬼,甚至把自己的圣痕力量也傳承給了那個小鬼,這些我都不說什么,但是,作為教廷最核心的力量,他竟然將都給了那個小鬼…你們各位看到了,那個小鬼心里根本就沒有什么教廷,也沒有什么作為樞機主教的自覺,我強烈要求派出緝捕隊伍,逮捕沃爾蒙.克萊斯特,回收…”
“好了好了,”打斷了內奧米.梅特門特的話,大主教賈斯珀.沃倫納笑呵呵地說道,“小孩子胡鬧,您也別太在意了!——您不是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強大,什么樣的緝捕隊伍才能制服他呢?樞機主教組成的隊伍么?放心吧,雖然我與那個孩子接觸不深,但是我相信馬利茲,哦,是前教皇陛下,那個孩子不會做得太過分的,至于鑰匙…本來鑰匙是由歷代教皇掌管的,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但是至少鑰匙在那個孩子手中是絕對安全的,不是么?比起這件事,我們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選出新任的教皇以領導教廷么?哎呀呀,代理教皇理事評議會雖然好,不過畢竟只是應急措施啊,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連圣裁官和暗牧師都無法調動呢…”
“這個主要是…”加里.韋普林頓好似是想解釋什么,但還沒等他說完,大主教賈斯珀.沃倫納笑著擺了擺手,正色說道,“除開國籍的身份不談,那個孩子…不,是沃爾蒙閣下,關于他的資料我近年來也了解到一些,如果說這個世界當真已經無法在阻擋黑暗勢力的侵入,那么我們教廷遲早需要沃爾蒙閣下力量的一天,遠古意志,那可是神階的存在啊,教廷能掌握這股力量,那可是非常幸運的事,我可不認為我們人類已經達到了足以對付神明力量的程度,所以說,為此感到慶幸吧,神并沒有放棄我們,仍然給予我們諸多幫助!——贊美主,阿門!”
“阿門!”內奧米.梅特門特大主教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一拍桌面,沉聲說道,“但是不管這么說,沃爾蒙.克萊斯特的行為已經對教廷的名譽造成了妨礙,我要求將其從教皇候選人的名單中剔除,無視教廷規章的家伙,沒有資格作為候選人!”
見其他三名樞機主教點點頭站在了內奧米.梅特門特的一方,賈斯珀.沃倫納大主教望了一眼加里.韋普林頓,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對這次交涉的妥協。
“唉,好吧!”無奈地搖了搖頭,加里.韋普林頓沉聲說道,“那么,從今天開始,將沃爾蒙.克萊斯特從教皇候選人名單剔除!——就這樣,會議終止!”
“唔!”內奧米.梅特門特大主教滿意地哼了哼。
--與此同時,神圣要塞阿拉貝爾北方,帝國境內--索斯終于再度踏入了這時隔三年的土地,當然了,對于這個國家,其實他也沒多大的眷戀,無論是帝國也好,教廷也罷,對他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
只不過…帝國什么時候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原以為貝拉與阿吉姐弟二人以及那些村民所說的情況不過是夸大其詞,但是直到親眼望見這片充滿著悲傷與荒涼氣息的土地,索斯深深皺起眉頭。
從阿拉貝爾出發至今,他已經路過三個村落了,準確地說,是廢棄的村落,村子里沒有任何人,也是,因為這些平民差不多已經都逃向了薩洛尼亞。
彌漫在空氣中的,是淡淡的黑暗氣息,隨著距薩森越近,這股黑暗氣息便越濃,仿佛這個國家已經陷入了黑暗的深淵…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格斯那個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從那些帝國難民口中得到的情報,差不多三年前,自己離開帝國之后,那支黑色鎧甲的不死騎士軍隊就出現了,他們將大量的平民押往薩森建造黑暗祭壇,至今沒有一個人回來,而最近的情況更加惡劣,這支軍隊開始四處搜捕平民…是建造黑暗祭壇的勞力不足么?還是說,那座黑暗祭壇已經建造完畢投入使用,為此需要大量純凈的靈魂力量…阿格斯…望著眼前那座荒涼的廢棄村子,索斯仰頭望了一眼天空,只見黃昏的天際,微微透出幾分紅光,仿佛鮮血一般。
“等…等等我,沃爾蒙閣下!”,忽然,陣風吹起的沙塵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個身影,一個看似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喘著粗氣趕了上來,隨即望著那空無一人的村落顫聲說道,“不會吧,這已經是第四個村子了,真的沒有一個人么?”說著,他有些無奈地摸了摸空扁的肚子,發出幾聲哀嚎。
索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家伙,顧自朝著遠處走去,他忽然有點后悔在阿拉貝爾耽擱了半天,早知道就趁著那煩人的家伙說服阿拉貝爾的民眾收容帝國難民的時候多走一段路,也省得被他趕上。
“喂喂,沃爾蒙閣下,等等我!”新晉主教邦.哈姆斯沃思喘了幾口氣匆匆趕了上去。
索斯不緊不慢地走著,口中淡淡說道,“你要跟到什么時候?”
“呀,不要這么說嘛,反正我們的目的地都是梵德爾,不是么,結伴旅行不是更好,有個人說說話,總比一個人對吧?”
“抱歉!”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真個冷淡啊!”說著,邦神父轉頭望了一眼索斯,誠懇地說道,“我感覺,你其實不像看上去那么難以接近呢,雖然你的方式我不能認同,不過那些可憐的人們終于得到了一個較好的歸屬,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啊…”
“是么?”
“哦,對了,貝拉和阿吉那兩個孩子托我帶給你一句話,!”
“…和我有什么關系,是你說服當地民眾的吧?”
“但是這個機會是你給的,不是么?否則那些無助的人們連進入那扇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是么!——我只是單純地對佐伊.利爾那個家伙看不順眼罷了!”
“哎呀呀,真是不誠實呢…”邦神父才說了半句,就被轉過身來的索斯拎住的衣領,并用帶著威脅的口吻低沉說道,“在沒有別人看到的情況下,你最好為自己的生命多考慮一下!”
望著那雙冷酷而不帶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睛,邦神父急忙點了點頭,訕訕說道,“是…是的!多…多謝提醒!”
“哼!”冷哼一聲,索斯放開了手,轉身繼續趕路。
唉,真是個姓格古怪的孩子啊…聳了聳肩,邦神父輕嘆著跟了上去。
一路上,索斯都沒有開口說話,這種沉默的氣氛讓健談的新晉主教相當的不習慣,在走了一段路后,他試探著問道,“聽說,沃爾蒙閣下是帝國人?”
“唔!”在過了很久后,索斯淡淡吐出一個字。
“聽說以前在赫利瑞奧克斯學習黑魔法?”
“唔!”
“赫利瑞奧克斯啊,魔法城市梵多,那真是個好地方啊,哦,其實我沒有去過,我只是聽說那里很不錯…對了,赫利瑞奧克斯有奶油起司么?”
“哈,哈哈,看來沒有呢…”見氣氛越來越僵,邦神父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問道,“聽說沃爾蒙閣下您和阿格斯有一段恩怨吧?您這次回帝國就是打算殺死阿格斯吧?”
“唔!”
“說起來,那個家伙真有那么強大么?強大到就連您現在所掌握的力量也不足以殺死他,所以去梵德爾尋求幫助?”
“幫助?”
“不是么?如果不是這樣,為什么不直接去薩森等待機會,反而要繞道去梵德爾呢?”
索斯的步伐微微一緩,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等了很久,直到邦神父以為索斯不想搭話時,卻見他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口吻低聲說道,“有的是時間干掉阿格斯,在此之前,我想去見一個人…”
“唔?”邦神父愣了愣,隨即望著索斯臉上的表情,嘿嘿一笑,低聲猜測道,“看到閣下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是未婚妻!”
“呃!——好直接…”邦神父愣了愣,隨即好奇問道,“名字呢?”
“狄婭!”
“狄婭…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邦神父微微感慨了一句,輕笑著說道,“帝國的女孩子么,像薩洛尼亞的女孩子那樣溫柔、可愛么?”
“啊,是姓格很溫柔的女孩子,我欠她很多…”
“十三歲的時候就有心愛的人了么?帝國的孩子還真是早熟啊…”邦神父聳聳肩,調侃著說道。
“心愛么?”
“唔?”邦神父愣了愣,詫異問道,“難道不是么?您剛才可是說了喲,未婚妻,這個稱呼,只能用在深愛的人身上吧?”
微微嘆了口氣,索斯停下了腳步,望著遠處喃喃說道,“我不清楚那算不算愛,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很輕松,可以讓我暫時不去思考其他的事,那些麻煩的事…”
“呃,心靈的寄托么?”邦神父有些詫異地望著身旁那個看似有些稚嫩卻有仿佛透露著成熟的少年,古怪說道,“準確地說,這只是依賴,算不上是愛喲,充其量只是喜歡…光是這樣就說是未婚妻,這…”
“感覺奇怪么,呵,至少她是唯一一個能夠接受我全部的,包括黑暗面…總之我是不能再辜負她了…”
邦神父的表情頓時變得相當古怪,吐了口氣,自嘲著說道,“真是負責任的話呢!——不過這種話你最好藏在心里,會傷到那個女孩子的…”
“唔?”
“不明白么?她以為您是喜歡她才和他在一起咯,如果她知道您是因為她對你好而產生了一種責任感,難道不會傷到她么?”
“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和她在一塊的感覺,如果沒有阿格斯的出現,或許我的生活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或許?”
“啊,我們曾經打算在杰爾巴特開一家小商鋪的…”
“呃?那么早的時候就有了對未來的規劃么?哎呀,真是了不起!”邦神父笑著饒了饒頭,隨即好似想到了,連忙說道,“抱…抱歉,沃爾蒙閣下,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望了一眼邦神父,索斯微微吐了口氣,沉聲說道,“唔,走吧!”
“呃?”仿佛明白了什么,邦神父嘿嘿一笑,跟著索斯腳步朝著遠處趕路,走著走著,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有點惴惴不安地說道,“說實話,我還是對我這次任務有種不安的感覺,您可以先向我介紹一下梵德爾么?我好有個準備…”
“帝國的黑魔法師很討厭你們!”
“啊,我要的可不是準備啊…”苦笑一聲,邦神父微微嘆了口氣,用少有的嚴肅語氣,低聲說道,“果然是因為十八年前的一年戰爭吧,其實不管是帝國的黑魔法師討厭我們,薩洛尼亞的很多民眾對帝國也仍然抱著敵視與仇恨,但是,我覺得那種慘痛的教訓經歷一次就足夠了,戰爭,只會帶來破壞與毀滅,無論是哪一方勝利,都不會感到幸福,至少,那些失去了親人的家屬會為此夜夜痛哭…”
“單單你一個,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難道沃爾蒙閣下不這樣認為么?”邦神父詫異問道。
“那種事,我從來就不想過問,我現在唯一的考慮,就是干掉阿格斯,在此之后所有的事都與我無關!”
“咦?那您想去做什么?”
“開一家小店鋪…”
“呃?哈哈,您還這么年輕,就打算和那位女孩結婚,不管其他事物了么,真不像您這樣的人物會說的話呢!”
“喂!——我會殺了你哦!”
“抱…抱歉!我太得意忘形了!”
“哼!”
幾天后,索斯與邦神父穿過利朗地區,到達了帝國腹地,果然,這里的情況更加惡劣,濃重的黑暗氣息已經影響到了土壤和水源,土地變得荒蕪、水源變得渾濁、就連植物也漸漸枯萎。
雖說對人沒有什么直接的傷害,但是彌漫在空氣的黑暗氣息還是不免給人帶來了幾分不適感,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蠱惑,在呼吸這種被污染的空氣時,體內的欲望就會逐漸被放大。
“這就是原因吧!”停下腳步皺眉望著四周,邦神父用嚴肅的口吻沉聲說道,“看來我們來地有點遲了,帝國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光是這里的黑暗氣息已經這樣濃郁,難以想象,薩森現在會是一副什么樣的景象…這難道就是遠古意志瑪門的力量么?——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就對這個世界造成了這樣的影響,遠古意志,真是可怕的存在啊…”
說著,他望了一眼索斯,卻見他閉著眼睛,正用精神力探索著附近區域的情況,遂帶著幾分羨慕說道,“光是憑借精神力就能探索幾百碼、上千碼之外的情況,真是讓人羨慕的力量啊!”
“少廢話了!”睜開眼睛淡淡說了一句,索斯抬起手,指著遠處一個方向,低聲說道,“那里,有不少人的氣息,應該是一個村子!”
“呃,終于有一個像樣的村子了么?”邦神父激動地搓了搓手,帶著幾分期望說道,“連續幾天了,我真的非常懷念睡在被褥中的感覺啊,唔,再給我一碗肉湯,絕對不要烤肉…”正說著,他忽然望見了索斯皺緊的雙眉,心下一動,低聲問道,“發現什么情況了么?”
“唔,除了人的氣息之外,還有不少活動的黑暗氣息!”
邦神父愣了愣,下意識問道,“難道是惡魔襲擊村子么?”
“不,感覺不是純粹的黑暗氣息,那種帶著腐肉般的味道,更像是死亡氣息!”
“難道是亡靈法師?”
“不,也不是亡靈法師的氣息!——我見過亡靈法師,他們身上多少還帶著幾分人的氣息,但是這些家伙,是純粹的死氣!”說著,他皺了皺眉,朝著那個村子走去。
“等等我!”
幾分鐘后,他們便來到了感覺到氣息的所在,正如索斯所預料,這里確實是一個帝國村落。
但是讓索斯在意的是,他看到了一支人數在二十人左右的騎兵隊伍…“黑色鎧甲的騎士…”躲在草叢中悄悄望著那些從頭到腳包裹在黑鐵鎧甲中的騎兵,邦神父震驚說道,“天吶,難道這些就是那兩個孩子口中的黑色鎧甲的騎士?——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簡直就像是…”
“亡靈!”索斯言簡意賅地總結了邦神父的話,隨即皺眉望著黑鎧騎兵面無表情地將村子里那些露出驚恐與畏懼表情的平民趕到村子外,給他們套上黑色的枷鎖,隨即,竟然放了一把火將整個村子給燒了。
“太過份了!簡直就是惡魔的行徑!不,完全是!”聽著那些平民因為恐懼而發出的哭喊聲,邦神父氣憤地錘了錘身下的土地。
而索斯則仍然用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睛皺眉望著那些黑鎧騎兵。
已經開始行動了么,阿格斯?
所謂的徹底覆滅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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