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稍微洗漱了一番后,便跟著北川奈去了約定的地點。
這次比試定的地點是在橫濱最大的賭場內,2018年7月份,日本在參議院通過了法案,決定在本土設置三個賭場,當時相傳第三個賭場將落戶大阪,后來橫濱參加競標,連澳門賭王的兒子何猷龍也參了一腳,經過幾年籌劃,橫濱最后拿下了名額。
作為國家法定允許,受賭場管理委員會直接管理的橫濱賭場,賭客如云,背后的收益無法估計,作為賭場最大股東的瀧澤氏,是當之無愧的日本賭王世家。
而當代賭王便是瀧澤賀義,李夜這次來時,便是受到了他的接見。
對于這位賭王,李夜一點都不了解,這一路上來,都是北川奈在跟他介紹。
在賭場內逛了一會,瀧澤賀義便帶著兩人上了二樓。
二樓屬于高級貴賓區,今天沒有對外開放,但李夜依舊見到了很多人。
和上次在郵輪上一樣,這里的人都帶著假面,讓人無法目睹真容,在上樓之前,他也戴起了面具。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突然發現身邊的北川奈不見了,放目一望,人群中也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來到這里后,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疲倦,也沒有心情再去找她,只能顧好眼前了。
瀧澤賀義帶著他來到大廳的一處角落,這里坐著一伙人。
李夜的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了人群中一名清瘦男子身上,他坐在沙發上,戴著一個純白的面具,李夜在他看他時,他也在看李夜。
好熟悉的眼神,李夜心中猛然驚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覺純白面具男的眼神在哪里見過,看了一眼便忘不了。
“你來了。”清瘦男子突然站了起來。
李夜發現他和自己差不多高,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們說我來日本就可以見到一個人,說的就是你?”
“不錯,你不是很想知道是誰在背后捉弄你嗎,現在就站在你面前。”清瘦男人低聲笑道。
李夜目光如電,落在他的面具上,很想看看他的真容,但奈何什么都看不出,只好說道:“藏頭露尾,見了和沒見有什么不同。”
“你要是能一直贏,自然有機會看到我的真容,不過我猜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李夜目光一凝,這家伙一股戲弄的口吻,真令人討厭。
比試還沒有開始,他游蕩在大廳內,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她帶著面具,但他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來了。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被他拍的紅衣女人轉過身,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笑道:“你怎么認出我的?”
“你不會以為戴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了吧,倒是我想問郁大小姐來干嘛?”
郁佩抿了一口酒,心中想著當然是來看你吃癟了,不過她嘴上卻說:“我這個人,最喜歡熱鬧,而這里這么熱鬧,我當然得來看看。”
李夜還想說話,突然覺得頭有些疼,下意識摸著額頭按了按。
“你怎么了?”郁佩疑惑。
“沒…沒什么,只是有些累。”李夜甩甩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勁的原因。
他掃視一番其他地方,只見大廳中央擺了一張四方桌,想來就是比試的地方了,只是現在還沒人入座。
過了幾分鐘,大門被推開,四名黑衣大漢推著四輛車來了,李夜扭頭一看,瞬間覺得身體有些僵硬。
四輛推車載著四個玻璃柜子,在每個柜子里都放著一件寶物,準備來說應該是稀世珍寶,因為李夜在其中一個柜子里看到了一尊龍首。
如果他沒有記錯,圓明園被燒后,十二尊銅首流失海外,雖然這些年來陸續收回了一些,但象征民族魂的龍首卻一直不知去向,怎么會跑到這里?
他又看了看其他物品,分別是一柄太刀、一只發簪、還有一尊形態怪異的佛雕。
這四件東西一經推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議論紛紛。
現場有些鬧哄哄的,瀧澤賀義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等場面安靜下來后,他拿著話筒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為什么這四樣東西會出現在這里,真正的原因就是今天它們將作為這次賭局的賭注,接下來讓我一一為大家介紹這四樣寶物。”
“這第一件是朝鮮明成皇后最喜愛的貼身發簪,上面鑲刻著最名貴的寶石,巧奪天工,華麗無比。”瀧澤賀義來到裝發簪的柜子旁說道。
眾人看著這枚金色的發簪,簪尾的藍色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真是十分瑰麗,令人難以挪開眼睛,不用想也知道是傳世之寶!
“第二件是印度佛雕,雕刻的是龍王那迦,佛教護法神,工藝登峰造極。”
佛陀不怒自威,身后大蛇環繞,手持降魔杵,神態極其傳神,讓人覺得仿佛要從神話中走出來一般。
“第三件則是清朝圓明園的生肖龍首,宮廷匠師制作,歷經戰火洗禮,見證了時代。”
李夜聽到這里感觸頗深,那尊龍首張嘴怒吼,須發皆張,仿佛在表達心中的怒火與不甘一般。
“至于這第四件,則是坂本龍馬佩劍,是劃時代的之劍,代表著日本的氣節。”瀧澤賀義說道這最后一件寶物之時,不無自豪之色。
在場很多都是日本人,他們明顯很是推崇最后一件寶物,大聲贊美著。
由于聽不懂日文,李夜也不知道他們在說啥,不過郁佩卻不同,她全聽懂了,她在李夜耳邊低聲說道:“你想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什么?”李夜微微后退,抬眼看她。
“他們說其他三件就是破銅爛鐵,特別是那龍首,就像條爬蟲。”郁佩說完盯著李夜的眼睛。
她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團火,那種特別炙熱可以將灰塵燒盡的火焰,它從李夜眼中燃起。
“呵呵,今天如果不把龍首帶回國,以后就再沒有魔術師李夜。”
李夜嘴角揚起,露出一個非常冷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