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德認為這場考驗對于李夜來說不會太簡單,至少他不能像第一門課程那樣。
李夜也是這樣想的,然而等影片開始播放后,他發現自己的想法似乎錯了。
當他聚目凝神時,錄像在他的眼中變得很慢,片中的魔術師的動作在他眼中幾乎是一幀一幀的。
等播放完第一部錄像他問埃爾德:“過了多久?”
“兩分鐘啊,怎么了。”埃爾德疑惑。
李夜搖搖頭說沒什么,但內心卻驚疑無比,因為他感覺時間遠不止兩分鐘,而是很久很久。
接下來的錄像也是,它們在李夜眼中全多變得緩慢無比,像極了當年看視頻掉幀時。
埃爾德就站在李夜身后,看著他寫的答案,越來越心驚。
無論錄像長短,表演者的手法和手速如何,李夜總能準確地找出破綻所在。
以往在這個環節的時候,大多數學員基本都是沉思撓頭,寫完答案后還猶豫不決,反觀李夜一臉風輕云淡,下筆如有神。
“埃爾德,寫完了。”李夜轉頭將答紙遞給他。
“不用看了,你過關了,開始第三門考核。”埃爾德將答紙扔在桌上說道。
李夜聳聳肩,這關似乎太輕松了,一點難度都沒有,難不成白手套是害怕學員畢業不了,所以故意搞了這種送分題嘛。
第三門考核,事關手法,也是最難的,有足足十個關卡考核,全部都是精心設計。
比如第一個關卡,是撲克手法考核,李夜需要根據題目將某張牌移動到牌堆指定張數,同時要讓牌堆第幾張牌消失,再同時要讓第幾張牌出現。
第二個關卡則是有關硬幣的藏移,變大變小。
第三個關卡是將十五顆色子變成同樣的點數。
第十個關卡是從假人幾個口袋中取走物品不觸發警報。
十個關卡依此排開,所有需要的道具都為李夜準備好了,而他需要在二十秒內完成所有操作,整個過程會記錄在攝像機內,超時和操作錯誤都將宣告失敗。
“你有半個小時時間準備。”埃爾德對李夜說道。
李夜將所有需要從的道具藏在了身上,走到關卡前,靜靜的思考。
半個小時候,他朝埃爾德點頭。
埃爾德按下秒表,考核正式開始。
李夜右手拿撲克,左手去拿硬幣,兩手同時操作,呼吸間第一關完成,接著他一個轉身,背對攝像機右手拿起篩盅,幾乎也是在瞬間,硬幣和色子的操作同時完成,他再次轉身。
他的手簡直就像幻影一樣,在燈光下舞動,每一次抖動必然是一次操作。
埃爾德在旁邊靜靜地注視著,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咻咻咻!
上中下,前后,假人口袋所有東西被李夜取出,警報沒有觸發,幾乎是在他放下東西的瞬間,攝像機發出了聲音,錄制結束。
大廳內寂靜無聲,李夜看向埃爾德。
埃爾德走到攝像機前查看了一番,接著來到桌前,查看撲克等道具是否按照規定放置到位了。
兩分鐘后,埃爾德坐到桌后朝李夜一伸手說道:“請坐,接下來我會告訴你結果。”
李夜在他面前坐下,懷著忐忑的心等候答案。
“你的撲克手法在來到白手套之前是否就已經有了不錯的水平?”
“不錯,你怎么看出來的?”
“在和米勒的對決中,你暴露了。”
李夜詫異,他自認為在場沒有人可以看破他那手,因為那實在是他壓箱底的招數了,沒想到還是被埃爾德看破了。
“那么我現在的手法和頂級比起來怎么樣?”李夜問道。
他這次沒有依靠戒指和手套,完全憑真本事來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和頂級還有多少差距。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埃爾德回答。
“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這畢竟只是考核,真正到了表演時,還有太多影響因素,不敢保證你能正常發揮出來。”
原來如此,李夜心想看來自己現在的手法可以說是頂級了,他不禁微微興奮。
“你和米勒對決只是讓我注意到了你,但還不算重視,而直到了視覺訓練,才讓我不得不承認你天賦不凡,乃至到了手法訓練,證明你無疑是個天才。”
埃爾德在訓練期間,從來沒有夸獎過任何一個人,此時卻毫不吝嗇地夸贊李夜。
李夜笑道:“多虧了你的訓練,不然我也沒有今天。”
埃爾德搖頭道:“白手套的學員一屆換一屆,但像你這么出色的很少。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留在巴黎。”
“留在巴黎?”
“不錯,這里有最好的魔術資源,表演藝術的天堂,無數魔術師從世界各地來到這里,絕對是適合你的舞臺。不僅如此,如果你愿意留在巴黎,白手套還將給你一份高薪合同,聘請你加入。”
埃爾德不知從哪里拿出的一份合同推到李夜面前,旁邊還有一幅白色手套。
李夜驚疑,拿起合同看了看。
越看他越心驚,上面寫著將付他年薪千萬的薪水,注意這里是指歐元。而他需要做的事只是服從白手套的安排。
當然如果違約了,違約金的賠償同樣高得嚇人。
“怎么樣?你覺得滿意嗎?”埃爾德手指敲著桌面,面容在燈光交界處有些模糊不清。
李夜立刻回答,而是問道:“這上面說的服從安排,都需要做哪些事?”
“那些考核官就是白手套,而你可能也需要像他們一樣,又或者前往世界其他地方的白手套訓練營。”
“白手套不止一個?”李夜大驚,他一直以為白手套是理查德的名號。
“最初的白手套當然只有我一個,他們都是后來加入者。”埃爾德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李夜拿著合同看了許久,過往的事情在他腦海中浮現,曾經的傷痛終究還是令他保持了清醒,于是說道:“在何軍雷離開巴黎前,告訴過我不要忘記了自己的來的地方,我一直也不曾忘記,無論我在白手套訓練營取得了怎樣的成績,我都將返回我的祖國。”
埃爾德嘆息了一聲,似乎是為無法挽留下李夜而感嘆。
“既然這樣,那就祝賀你順利從白手套訓練營畢業,今后你的履歷將平添一抹色彩。”
李夜道了一聲謝,離開了大廳。
在門關上的片刻,埃爾德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白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