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局的交戰,令旁觀者驚嘆連連,這些看的人當中不乏眼尖的魔術師,知道幾人做了什么事,更是感嘆小小的一個對決,四人勾心斗角,花招百出。
第三局隔了幾分鐘才開始,這是決勝關乎榮譽的一局,沒有人想輸,都很慎重的討論了戰略。
“竟然兩次都是我先搖色子,第三次就還是讓我來吧。”徐澤明拿起篩盅說道。
他正準備搖動,就被米勒制止了。
只聽他說道:“聽說東方有句話叫來者是客,既然客人已經先了兩局,那這最后一局也應該讓我們來了。”
徐澤明看了看李夜問道:“你覺得行嗎?”
“嗯,沒有問題,我們是很謙遜儒雅的。”李夜點頭,讓莉莉絲翻譯給米勒聽。
米勒順意拿到篩盅,開始搖動。
在場人看到點數面色各異,只有李夜兩人臉上隱有笑意。
前面兩局,米勒全搖了慢點,這回偏偏少了一點。
他自己此時心中也是微微慌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心態,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是小小失誤了一下,說不定徐澤明連這個點數都搖不到。
徐澤明拿起篩盅,隨便搖了幾下,滿點。
米勒然一驚,脖頸后面的一條神經幾乎是在瞬間令他感覺頭腦有些麻痹了。
他又驚又怒,喝道:“你做了手腳?!”
“米勒,不能交流,這可是你自己制定的規則。”埃爾德提醒道。
旁人偷笑幾聲,更是令他咬牙,他當然知道是徐澤明偷換了色子,但前兩次搖色都是自己,徐澤明什么時候換的?
事已成定局,國王和皇后兩人挑走了。
而接下來的事,更加戲劇性。
埃爾德洗牌,洗著洗著將一張有指甲劃痕的牌洗到了牌的最頂部。
四個人看到這張牌神色各異,心中已經閃過了一萬個念頭。
米勒驚疑不定地看了看奧爾托。
是不是你小子弄的?
奧爾托搖了搖頭。
米勒看向徐澤明,只見徐澤明朝他微微搖頭。
“是他!”米勒的目光落在李夜臉上,只見他正目光含笑盯著自己。
他怎么做到的?
在換掉皇后牌的同時竟然還能完成這個操作?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手速太可怕了吧,難道已經超過了徐澤明?
此時的米勒思緒混亂,這張指甲劃痕牌徹底亂了他的心,因為開局第一次是所有人不知道牌的,必須去摸一遍。
然而這張記號牌就代表著李夜肯定知道牌是什么,徐澤明必然會搖1,而自己就要陷入抉擇兩難的地步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米勒設想進行了,徐澤明不偏不差的搖了一個1。
盯著牌堆上的第一張牌,他遲遲沒有去拿。
他在猶豫,他猜這張牌百分之九十是一張攻擊牌,至于是誰的攻擊牌,他感覺大概率也是國王或者王后牌。
因為這樣對李夜他們有利,如果在這兩人中分牌那就有二分之一的概率令他們拿到自己的牌,而如果是他和奧爾托拿牌那就浪費了一次探牌的機會。
到底是該選擇二分之一還是浪費探牌機會,米勒搖擺不定。
對面兩人也不急,手指敲著桌等他決定。
最后米勒還是保險起見自己拿走了這張牌,果然是一張國王攻擊牌。
然而令他絕望的是,第二張竟然又是一張記號牌!
奧爾托拿著色子都快懵了,他在以往的比賽和對決中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總感覺坐在這一桌的人都很陰險。
到底應該搖幾?
他用眼神示意米勒。
米勒轉過了頭,當做沒有看見,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訴奧爾托呢。
奧爾托最后還是沒搖1,選擇搖了個大號,探了一遍牌堆。
徐澤明果斷搖1,拿起攻擊牌,直接殺了奧爾托一滴血。
李夜也隨便搖了個大號,探了遍牌堆。
徐澤明第二回合搖5。
輪到米勒決定誰抽牌,他暗感不妙,此時在場四個人,只有他是不知道牌堆的情況的,不知道該怎么指定。
此時旁邊的奧爾托突然咳嗽了一聲,頓時米勒毫不猶豫地拿走了牌,是一張國王攻牌,好險沒分給徐澤明。
接著奧爾托如愿抽到攻擊牌,直接殺掉李夜兩點血。
并且在抽牌時,他還偷偷打亂了牌堆的順序。
他自以為做的隱蔽非常,卻全落在李夜和徐澤明嚴重了,兩人相視一眼。
徐澤明重新探牌,看似不經意的摸了摸第七根手指。
李夜頓時會意,直接搖7,手伸向牌堆。
在他觸摸到牌堆的一刻,一直波瀾不驚的埃爾德猛然抬頭看了一眼他,眼中帶著一絲驚疑。
而李夜如愿拿到殺牌,送走了奧爾托。
米勒滿色慘白,不過他不想就這么認輸,準備最后掙扎一下。
然而當他拿起最后一張牌時,他直接面色大變。
因為這張牌不是牌堆中的牌,雖然背面相同,但正面畫著一頭紅色頭發的白豬。
那頭豬笑得很是滑稽,就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我…我認輸。”他頹唐地丟掉了牌,整個人心氣泄了。
他技不如人,本想羞辱一番徐澤明,沒想到反被羞辱了。
“米勒這家伙敗了?”
“他可是從一開始就占盡優勢啊。”
“看來徐還是更勝一籌。”
大多數人都在夸贊徐澤明,場中只有少數幾個人將目光投在李夜身上。
“好了,既然你們比完了,那就收拾東西離開吧。”埃爾德將牌一丟起身對在場的老學員說道。
老學員們不敢多留,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大廳。
李夜陪著徐澤明到了門口。
徐澤明轉頭對他說道:“還是那句話,雖然這次我們兩聯手,但也是形勢所迫,遲早我們會交手。”
李夜也笑道:“那我等著。”
徐澤明突然笑了,說道:“好,從前我總是覺得你謙虛過頭了,現在總算有不弱于人的氣勢了,我等著你成為我手下敗將的一天。”
“彼此彼此。”李夜笑著目送他離去。
莉莉絲在旁邊看來很久,才問李夜:“你們兩是朋友嗎?”
“當然不是。”
“那是敵人?”
“應該也不是。”
“那是什么?”
“對手。”
李夜說完,便走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