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們團伙所有的人在體育館旁邊一個小旅館匯齊,有些人憤怒,有些人沮喪,有些人抱怨,好幾個人跟張二奎一樣頭上包著白色的紗帶,現在他們知道了,今晚不是偶然,而是杰哥的競爭對手一次預謀的行動。
張二奎并沒有把這次毒品生意的來龍去脈對蘇永邦說清楚。
他能夠冒然做這件事,是因為他有一個更加冒然的朋友,張龍。
張龍不是混混,正式的頭銜是PJ市誠泰超市總經理助理父親就是超市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也是PJ市最早一批下海,最早一批賺了錢的生意人,曾經有一個名躁一時的稱呼:張百萬。當然現在,他的身家已經上億,很不喜歡別人再提這個充滿暴發戶氣息的綽號,象很多明星不喜歡別人提她們剛剛出道時的龍套角色,他也不滿意別人稱呼他為張總張董,更喜歡別人稱呼他什么“主席”“會長”之類,他認為這些頭銜更能代表他現在的成功和品味。
正是在追求這些所謂品味躋身PJ市名流的形形色色活動中,他跟張閃耀認識,立刻,他被這位神醫表現出來的淵博學識和翩翩風度折服,引為莫逆,為了強調他們之間的交情,他常弛周未安排兩家人集體郊游,張二奎和張龍因此認識,兩個滿心郁悶,被捆綁來應酬的小家伙意外地發現彼此情趣相投,立刻象他們父輩一樣引為知交,最后建立了超過他們父輩的深厚友誼。
高中畢業后,張二奎成為社會混混,張龍被他父親安排成為白領一族,但是兩個年輕人經郴起泡妞喝酒,做同樣的混事,張龍多次豪爽地表示:“來我這里嘛,至少給你安排一個經理。”張二奎的回答是:“傻戳戳的!我這樣的人,難道還會被你領導?”
象一切有錢,卻沒有正確教導的孩子一樣,張龍對于一切社會惡習都缺乏免疫力,吃喝嫖賭,照單全收,一樣不拉,最后,他沾上毒品◎為有錢,他不至于淪為那些吃了上頓沒下頓,被折磨得皮包骨瘦,為了一兩百塊毒資毫不考慮去搶劫殺人的吸毒者,他總是選擇那些高價的優質毒品,是毒販最歡迎的顧客,被養得白白胖胖,但是自來了新的PJ市警察局長,重拳打擊毒品,他購買毒品的渠道幾乎全被摧毀,青黃不接,常唱開車去省城拿貨,后來一天,在跟省城一群紈绔子弟吃飯時,他抱怨PJ市的毒品市場和自己的苦惱,一個壞蛋跟他開玩笑,老張不如自己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這種明顯的玩笑他居然聽了進去,而且說干就干。花了二十萬購買設備,請了一個越南人做技術指導,在鄉下租了一幢隱蔽的小樓,立即開工÷實證明,這位商人的兒子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能夠做得很好,雖然他的初衷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畢自己需要,但是進入這個行業之后,他才發現這筆小小投資的回報,絲毫不遜于他父親的龐大事業的毒品質量不錯,產量穩定,迅速占領了PJ市毒品市場很大一部分份額,而且迅速向周邊城市擴張,流向省城,他以前拿貨的一些毒販現在反過來成為他的下線,極短的時間內,他完全了從一位白領管到毒販新秀的轉變,絲毫不遜于當年謝淳恩從一位資本掮客搖身變成黑道大哥↓是在他的毒品占領PJ市市場的過程中,他無法避免跟一些同行發生沖突,也正是因這個原因,他聽說張二奎異軍突起,在小混混中砒沖天時,立刻找上門來,兩個壞蛋一拍即合,彼此為他們角色的轉換心生戚戚,惺惺相惜,迅速到達合作協議。
但是現在,張二奎的賺錢大計一開始就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認識到,這碗飯的確不是這么好吃的,雖然他不是主要的打擊對象,別人對付的主要目標是張龍,但是對于他們這個剛剛興起,還沒有成型的黑道團伙,也不能白白吃這樣的虧,否則很容易愧,但是,他們又該如何反擊?又能夠如何反擊?毒品是一個非池殊的行業,因為暴利,所以一旦沖突往往會升級為生死搏殺,他們甚至比陳五的高利貨公司還要血腥和殘忍,他們手中的槍也不是象三楞子三兒他們主要是拿來威脅,他們會來真的,從這個角度出發,他們這群小混混似乎還犯不著押上自己的生命去博,或者說,他們是不是還并不具有誓死的力量和決心。
還有一個問題,三楞子和三兒為什么會在那個大排檔?雖然上次陳五拿了他們三萬塊,做了了結,但是因此放棄芳芳的水錢,帳肯定算不過去,心中肯定會留個結,尤其對手是張二奎這些根本就上不了臺面的小小混混,他肯定會覺得有失臉面,會尋找機會從另外的角度教訓他們,說不定這一次他就趁機插了一腳。
最后,王建強給蘇永邦打電話∨二奎沒有反對,雖然,他一直想成為這個團伙的領導者,但是現在,他只得承認自己無法單獨解決這個復雜的難題。
張二奎他們一伙人喝茶的時候,三個便衣走了進來,問:“誰是張二奎?”
張二奎怔了一下,站起來,他不是害怕,而是有很久沒有聽到自己的大名了§頭的便衣看著四周躍躍欲試的混混,好笑地說:“想打架啊?分局隨時都歡迎你們這些社會渣子。”他們亮出證件,張二奎乖乖地束手就擒♀一次,同樣是張龍競爭對手的設計。
兩位從省城來拿貨的毒販,他們的車在高速路入口處碰了別的車,不是不小心,而是長期吸食毒品的人,思維和行動都會跟正常的人有一些區別,常常會發生某些難以預料的意外。交警來處理的時候,兩個毒販的腦子可能被毒品損壞得嚴重,異常高傲地宣稱:他們車上有重要物品,要求嚴懲對方車主。!!(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