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路內心正火熱的時候,快速戰艦中,弭婭等人卻是一片的驚訝與深憂。
他們并沒有選擇逃往小蟲子的坐標,既然岐沉猜到了對方的最終目標,他們反正也與對方撕破了臉皮都開打了,就沒有必要再把小蟲子拉下水,讓對方得逞。
卻沒想到,小蟲子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瘋狂逃往的航線上。
一時間,大家的冷汗都出來了,小蟲子的星墳仍封閉著,毫無反應,一看便知不是自己主動出現,再笨的人,此時也猜到了,事件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人”在操控一切。
但是卻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不直接自己下手,反而要借助后面的那些如今已經成為敵人的地球人之手。
線體樞機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一聲,嘆息道:“我知道了,是它,一定是它了。”
和它在一起,掌控著銀色長槍的刺惡不解地問道:“它?誰?”
線體樞機像是被抽干了它團在一起如亂麻的無數線條中的力量,搖晃著頂端的一個大圓盤,無力道:“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把我害到這里的人,我真的太笨了,真的,到現在才想明白,除了它不會有別人了,唉,可是,大豬頭,就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我們都斗不過它的,它太強大,太陰險狡詐了。”
刺惡怒道:“我再和你說一次,老子不是豬頭,那是地球人的種族歧視,你要再說,我以后就叫你死蚯蚓!快說,到底是誰?”
線體樞機嘆息一聲,像是念叨著什么道:“相傳,它是黑暗里的君王,智慧的化身,銀河秩序的…咳。好好,別動手,我生命體都被你弄亂了,我說我說。它的真名我不知道,別的種族有其他的稱法,但我族稱呼它為阿流阿川巳,意思?意思就是偉大的尊貴的無與…,不明白?…簡單來說。就是銀河的霸主!…好吧,雪苑使的主子總該知道吧!”
刺惡一把松開它的亂麻線身,鄙夷地道:“早這么說我不知道了嗎,不就是極南之國的雪苑使主子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尊上又不是沒有打敗過它,你看它不野是自己也沒敢出手?不過,我們現在倒是有些麻煩了。”
線體鄙夷地看著它,心道,果然是個地面的大豬頭,稍微在銀河星系里有點能力的。航行過一個半個懸臂的,誰不知道銀河星系內隱藏著這么一位可怕的霸主?你要不是跟著楚,像我們一樣曾單獨探索星空,看到那些恐怖的星球遺跡,聽其他種族提到它…再聽到這個它這個名字試試,保準你嚇得屁滾尿流,神魂齊飛。
關于銀河霸主的有些話,它在小蟲子那邊的時候,是沒辦法說的,卻憋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因為。每次跟那么笨說到銀河霸主,那么笨每次都不屑甚至還有些同情地說:你說的是那老家伙啊…
然后,它便無地自容,不論是小蟲子。還是那么笨,都是恐怖的生物,這樣的話和它們根本說不來,活活能將它郁悶死。
但在這里,卻沒有這樣的障礙,線體冷聲恐怖道:“你知道什么?這一定都是它計劃好的。從它一回來就開始了,可笑我還以為自己是被它和那么笨相爭,才在連累下留到了歌林人飛船上。
原來都是它暗中計劃好的,將我先從小蟲子和那么笨那里弄走,再放到你們船上來,我敢肯定它一定有辦法,通過那么笨從我的圓盤上偷窺這艘戰艦的情況,然后再來對付小蟲子,太陰險了,一環套著一環,最終是要將小蟲子也干掉!”
線體不知道仙女族靈主失蹤的事情,如果知道,現在一定跳起來道:“太奸詐了,順帶利用我向楚傳輸假情報,一計兩用,沒有比它更陰險更狡猾的了。”
刺惡是一個比較簡單的人,認為既然雪苑使主子現在沒有出手,那么再出手的可能性就不大,但心中還是很不安,那可是一個靈啊,嘴上說的氣勢十足,表示不怕,但那不過是跟線體這家伙撐面子。
自從線體來到快速戰艦,便整日里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骨子里便有一股淡淡的種族優越感,雖然和它自己相處的關系不錯,甚至還有點好,但刺惡還是有點看不慣它,因為,它曾發現這個有著淡淡優越感的家伙,竟然乘著沒人的時候,偷偷使用戥的訓練系統,太虛偽了。
想了想,刺惡還是說道:“你跟我說不行,趕緊告訴艦長吧,復雜的事情交給他們這些聰明的人好了,我只管戰斗,和這柄槍。”
線體這時候再次用它“清高”的語氣,淡淡道:“知道跟你說也沒用,和你說的時候,我已經以信息化的方式通知弭婭了。”
說完,它還嘀咕了一句:“聽那么笨說過,銀河霸主和它曾一起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地方,好像當年在第三戰場外,那個想要殺掉楚和小蟲子的生命,好像也是火蟲,也在那里面,不會在那里面,它和銀河霸主私下密謀過什么吧?”
“糟了!小蟲子真的危險了!!!”
線體驟然緊張起來,開始它還不在意,即便明白了是銀河霸主在背后,也只是以樞機對靈的本能的害怕,或者說無奈,但正如刺惡所想,霸主之前沒有直接殺它們,現在自然也不會,它自身本身是安全的,而小蟲子的復雜度,也未必是霸主能搞得定的。
但有了那個了解小蟲子的生命就不同了,當初它被楚云升當做“飛船”,在第三戰場外,飛到一處生命星球,小蟲子出了狀況,原因就是這個生命,差點讓小蟲子自殺。
霸主如果真的在那么笨所說的封閉空間里,和這個生命有過什么聯系,小蟲子這一次怕是真的危險了!
雖然,它不知道霸主為什么要這么做,按理說除了能將小蟲子從那么笨身邊消失,對霸主并沒有其他什么好處,而以現在的情況,霸主不應該這么做才對。或許是別的什么目的,它也猜不到。
但作為曾親眼見過小蟲子出狀態的,除了楚云升之外,唯一的生命。它太清楚那個生命對小蟲子的威脅性有多可怕了。
線體頓時著急起來,拼了命地試圖通過自己的圓盤,聯系那么笨,雖然它知道,自己這一動。肯定會被銀河霸主首先察覺,自己馬上就會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只要霸主一個念頭,它可能就要死成灰灰,當然,它一死,可能直接就驚動那么笨了。
可是它怎么也聯系不到那么笨,似乎銀河霸主用什么東西,暫時將它與那么笨的信息維聯系隔絕了。
完了,越是聯系不上。越是意味著霸主勢在必得,小蟲子…
弭婭在聽到線體后續地緊急報告后,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停止逃跑,試圖反轉艦身,攔住越來越接近小蟲子星墳的那艘地球人飛船,為小蟲子,也為線體聯系那么笨爭取出時間。
但顯然是徒勞的,對方三大源門,加上飛船中的特殊遏制武器。直接便將他們推出了航線,再不看他們一眼,直接沖向了星墳。
弭婭,以及一眾戰艦高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自己的面前加速而去,無計可施,雖然他們已經向小蟲子發了無數甚至是明碼的信號,但都如石沉大海。
最后,他們連武器都動用了,想要驚醒小蟲子。但還是沒用。
絕望中的線體,呆呆地望著飛入星環的那艘地球人飛船,內心中巨大地煎熬著,它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死了,一定能驚動那么笨,否則霸主早在那艘地球人飛船到達這里的時候,它就沒用了,就可以殺它了,但是卻沒有。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它的死為代價,救下小蟲子!
它從來都不是一個不怕死的樞機,遠離危險是它能夠活到現在的信條,一個樞機,在星空中,其實是很可憐的,隨時都能會被源門生命當做“食物”吃掉。
但沒有小蟲子和那么笨,它也活不到現在,和那么笨與小蟲子在一起的時光,似歷歷在目。
小蟲子雖然小氣,但是那要看和誰比,和楚比,誰也不行,但要是和其他人比,小蟲子從來都是首先護短它的,戥也不行。
那么笨…
線體望著整個戰艦中唯一與它關系不錯的刺惡,道:“豬頭,你們族人當中,還有人想要做樞機嗎?”
刺惡愣了一下,警覺道:“你想干什么!?”
班里路心情很好,甚至是大好!
從星空外圍到星環內部,十分的順利,按照情報提供者的方法,星環對他的阻攔似乎不存在一般,雖然那些阻攔,每一道都十分的兇險,只要中一道,就必死無疑。
以此可見,情報的正確性,是無可置疑的。
這便意味著,只要沒有突發的事情,按照對方提供的計劃,他可以有驚無險地收服這只星墳龐大的火蟲。
現有的資料中,只有在地球上火蟲的資料,像這樣一個在星空中完美展現星墳的,還是頭一次,而一旦有了星墳,便等于有了火蟲的一切。
而他,就要做這只火蟲的主人了。
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唯一有威脅的那艘速度極快的戰艦,已經被推開了,如果情報提供者坑了他,他也認了,像這樣的機會,人生能有多少?再沒有了,錯過了,他覺得自己就是當上了艦隊艦隊長,一生也就到頂了,但又能如何?
班士君能和一個火蟲主人相提并論嗎?
顯然是不能的。
就是死,他也愿意去冒險,收益太大了,大到不可想象。
越來越接近計劃中的位置了,依然一切順利,數不清的能線中,他的內心此刻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星墳之巔,星環之上,無數的火蟲在他的麾下,聽從他的命令,征戰星空!
與此同時,他沒有察覺到,三個源門尊者中,身為人類的那一個卻沒有再跟進來,而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