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笨還不知道危險就要降臨在自己的頭上,以為弄沒它復制組織的人還不知道它回來了,還在開開心心地再次偷偷摸摸地復制著。
它打算復制好了足夠的數量后,就再回到那棺槨里面去。
蟲大哥不在,它覺得自己得替蟲大哥看好典主的身體組織,不能讓那些壞蛋們給弄壞了,尤其是那個討厭的眼睛,這可關系到它未來能否成為一個真正的蟲子,能否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蟲典,能否明白生命的意義…
每次只要這么一想,它就美得不行,便更加賣力地干活。
干著干著,它突然意識到,在它跑到棺槨里的這段時間中,蟲大哥應該和它說過話吧?
肯定說過的,它之前將找到典主身體的消息發過去,蟲大哥肯定要告訴它接下來該怎么辦。
可是想要知道蟲大哥說了什么,就必須連接上那兩個沒有被人弄沒的組織,它在外面的這段時間,信息只能保存在這些組織里面,現在就只剩下這兩個原先組織了。
“就一下,應,應該不會有事吧?”那么笨非常想知道小蟲子跟它說了什么,自問自答般地在心中道:“一下,一下,就一下下,我不連接原來的那個小組織,只連接那個大組織,應該沒問題的,嗯,就一下。”
它小心翼翼地接近意意斯的房間,然后像是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地伸出它的多一維“觸角”,閃電般“摸”了身高馬大的老司瀚一下。
極短的時間中,它已經從老司瀚的復制組織找到了小蟲子的信息,便興奮地正在快速讀取:我看看蟲大哥說什么了,嗯,“小心”,“危險!”
它剛讀取到這里,便“哎呀”一聲,蟲大哥說對了。它馬上被發現了!
“糟糕,糟糕,糟糕,我、我躲。我躲,我躲躲…”
那么笨以恐怖的速度躲藏在全艦生物的復制組織之間時,烏怒人的主懸椎體中,電面前的檢測數字,在剛才一次異動之后。陡然間大量峰起。
“它出來了!”電馬上道:“我已經追蹤到它,它正在試圖躲起來。”
第三個烏怒人正在與外面的黑暗生命交涉,打開雙方的交送接口通道。
聞言,便立即趕了回來,但它卻沒有進入主懸椎體,竟直接暴露在那么笨的可復制空間中,仿佛在親身等待著什么。
“這里是暗域,我們又刻意遠離其他艦隊,所有其他生命都距離極為遙遠,它還沒有進入下一個形態。必須要靠復制體存活,跑不掉的。”第三個烏怒人懸立在懸椎體的外面,冷靜地道。
從大的尺度上說,那只多一維生命已經被它們巧妙地利用星空空間的大尺度,“關”在了老冷星艦隊之中,短時間內,不可能逃走,哪怕它的信息維再快,面對遙遠的宇宙距離,也無濟于事。
它們要做的只是發現它。然后追蹤到它,將它所在的復制體送給外面的黑暗生命。
當然,如果那只多一維生物自己主動復制過去,那就最完美了。
“它發現我的追蹤了!”電馬上又緊急道。在它面前的數據圖,陡然間變得極度瘋狂起來,象征著無數的生命組織正在被恐怖數量地復制著。
電一邊抓緊追蹤多一維生物的最新位置,一邊無不擔憂地道:“這樣下去,艦隊中的生物全部都會死。”
第三個烏怒人堅定道:“即便全死了,包括我。也是值得的!”
此刻,艦隊中的各族生命,還沒有太明顯的感覺,但它們已經發現星艦中到處穿梭著速度極快的掃描機器,各個通道的固定掃描設備也在全速運轉。
朵兒今天準去見一下父親,讓它再躲一陣子,最近自行掃描機器瘋了一樣在到處掃描,雖然父親已經在意意斯那里躲了很久了,但還得躲下去。
它臨出門的時候,慎重地備好了禮物,并精心地打扮了一下,將它最好的衣服再次穿起來,然后又把頭發打理了一下,這是要見一個人的最起碼的貴族尊重。
“這些天總是提心吊膽,頭發都落了不少。”朵兒看著手中脫落的發絲,嘆了一聲,但馬上又恢復了過來,一切都過去了,父親還活著。
它不知道,此刻,它的母親,它的妻子,它的妹妹,乃至它剛出生不久的弟弟,都在脫落頭發…
十幾天的時間,甚至幾十天的時間,對于電這樣的生命來說,不算什么,彈指一揮間罷了。
它與那只多一維的追蹤與反追蹤的激戰越來越激烈,有幾次,它都差一點抓到了對方正在所處的組織,都被大量的復制沖開。
另外一個監視器上,正顯示著艦隊中其他生物的動靜,系統已經自動分析過,大量的生命,有頭發的都開始脫發,沒有的,皮膚都出現大量的異常。
這些異常,那些低等生物不會察覺,還以為是生長周期上的自然現象,卻不知道,一場黑暗中的生死較量正在它們的身上激烈的展開,
“它在拖延時間?”電越來越奇怪:“它一直沒有復制你的身體。”
第三個烏怒人仍舊在主懸椎體外,沉默了片刻道:“把我移植到低等生命體上去!”
電頓時驚了一下道:“不要冒險,它遲早會被追蹤到,我們艦隊中只有這么多的生物,它不可能跑得掉。”
第三個烏怒人道:“它可能產生了智慧,否則現在艦中的其他生命應該都死光了,而且它的確一直沒有向我復制。”
電馬上道:“你的意思是它還有援兵?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第三個烏怒人再次肯定道:“沒有,但它明顯在拖延時間,我們不能再等,一切以棺槨為重。”
電于是再次拒絕道:“我不同意,二號就在艦中隱藏著,你一旦移植入低等生命,就是它的機會,你就危險了。”
第三個烏怒人道:“我會在二號出手前,幫你追蹤到多一維生物。送交黑暗生命后換回我們繼續的東西,把棺槨牢牢鎖死,我死了也是值得的,開始吧。我已經啟動移植程序!”
它有著和電一樣的權限,電無法阻止,只好道:“它在加速峰值,來回穿梭整個生命群體,可能下一秒就會經過你的身體。也可能許久不經過,我不敢保證二號會在什么時候出現,你自己小心。”
此時,那么笨剛剛以接近光速般的速度經過一個黃星人的眼睛,心中暗自著急:
“遭了,遭了,再這么下去,這些組織都會被我復制光的,蟲大哥回來會罵死我的吧?我真是笨啊,上當了。唉,這事以后絕不能告訴小線體,它一定會笑話我、我的。”
“怎么辦呢?”
“這個烏烏人,真是討厭,干嘛老追著我啊。”
“要不先躲到棺槨里去?”
“不好,進不去了…”
主懸椎體內,電周圍的數據圖再一次瘋狂起來,沖向新高巔峰。
朵兒剛剛漂走到意意斯的門口,膝蓋微微疼了一下,不過好在沒有這里沒有重力。否則就要摔倒了。
接著,微微的疼剛剛消失不久,又一陣虛弱的感覺像是從后面再次轉圈回來,它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要打開房間的艙門,感覺身體一陣陣的發軟。
“難道是昨晚和莉莉絲太…?”朵兒自言自語地給自己找了一個原因,勉強地打起來精神來,它可不想一幅頹廢的樣子讓意意斯看到。
遠處,通道口玩耍的許多黃星人孩子,接連有人撞到了艦壁上。好像失去方向感一樣,亂糟糟的。
“這些黃星人真能生養,越來越不像話了。”朵兒暗自決定等父親的事情過后,要清理一批黃星人了,一個人頭就收三毛,不行,一塊錢吧,這次父親花了不少多年的積蓄,得從這些下賤的人身上找回來,不知道父親還要在意意斯那里躲多久呢。
房間的艙門從里面被打開,老司翰精神矍鑠卻有些吃驚地看著朵兒道:“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接著它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神情頓時一變,極度緊張地向外看了一眼:“出什么事了?它們找到你了?”
老司翰說的“它們”是指那些自行機器,朵兒急忙道:“沒有,父親莫要擔心。”
老司翰聞言這才稍微將懸著的心稍稍地放了一點下來,但是還是被嚇到了,趕緊把艙門關上,仿佛意意斯的這道門有著無窮的安全感。
進來后,它仍不放心地看著自己的這個三兒子:“到底怎么回事?還是仇家去舉報了?”
朵兒見父親如此緊張,只好低下頭說了“實話”:“父親,我,我昨晚,昨晚,去找莉莉絲了…”
老司翰先是愣了下來,然后才算徹底地放了心,接著又勃然大怒,伸手指著朵兒的腦袋,連連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和那淫婦瞎混!難成大事,難成大事!意意助理,家門不幸,讓您看笑話了。”
意意斯的精神也不錯,仿佛這里面和外面真的完全是兩個世界一樣,但它只是笑了笑,沒打算說話,等到朵兒求救的眼神看過來,它才不得不道:“朵兒大人想必是去打聽情況了。”
朵兒不可謂不機靈,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進入意意斯的房間,那種來回凌厲巡弱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腦袋也靈活了許多,馬上道:“是,是的,父親大人,兒子是去幫意意助理打聽一些情況了,您也是知道的,莉莉絲和老議員們都有來往,第三貴族先生以前還在的時候,甚至說要幫她引見…”
老司翰瞪了它一眼,也就不再說什么,實際上,也不能深說,因為它自己也光顧過莉莉絲的藍床,這事自然不能敗露在意意斯這里,那就太丟人了。
“外面的情況怎么樣?”老司翰終于找到了一個正事問道。
“兒子來就是告訴父親,千萬不要出去,現在外面查得越來越緊,到處都是自行掃描機器。”朵兒趕緊道。
老司翰的臉色又蒼白起來,心慌不安地來回在意意斯的房間飄動,同時,小心地觀察著意意斯的神色,沒辦法,它還得厚著臉賴在這里。
朵兒和老司翰與意意斯又說了一會話,因為莉莉絲的事情,它自覺今天太尷尬,沒過一會,便離開了。
一出艙門,那種虛弱的感覺又來了,它回頭看了一眼艙門,暗道:“父親找的真是個好地方,連我都想住到這里來了,烏怒人還真是優待意意斯助理啊。”
它并不知道,這次“優待”這里的,不是烏怒人,烏怒人做夢都想這里不被優待,但那么笨,打死也不來這里了。
這場朵兒它們根本不知道,卻從頭到尾都發生在它們身體中的戰爭,在瘋狂的比拼中,終于達到了生與死的臨界點。
那么笨巡回穿梭的信息速度幾乎達到了光速,但它卻有些慌了。
再穿梭下去,就要把那些組織全部復制了!
主懸椎體中,電緊緊地盯著周圍的數字海洋,全神貫注,精力極度的集中,以烏怒人無數年積累下來的技術追趕著越來越近的多一維奇種生物。
它一直不想艦隊中的所有生命體都被復制而死,此時努力地全力追蹤著,希望在那一刻之前,完成追蹤。
但現在已經到了臨界點!
這時候,已經移植成功的第三個烏怒人身體中,出現了一道體現在主懸椎中的淡淡軌跡。
“快,我感覺到它了!”第三個烏怒人立即道。
而同樣這個時候,一個自行的武器,突然從它身邊停下,槍口光芒大起。
昨晚第十六個盟主誕生,小葉子,是的,人見人愛的小葉子同學,猜猜她的起點ID是哪一個?…葉子為黑血宣傳、為黑血拉票,飄火銘記于心,辛苦了。
第十七個是“你壞”,這個是老怪二號,感謝老怪!老怪和風風,黑血的兩大版主,為黑血付出了很多,飄火一直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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