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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何妨錯到底第十章  單曉晨突然失蹤了一下午!

  當一群人慌亂的四處找人時,傍晚時分,一遍來自醫院的電話彷如一顆核子彈炸來——

  單曉晨已急救完畢,人已然清醒。

  非常聳動的用語,幾乎沒嚇得保護不力的人切腹自殺以謝罪。

唐勁第一個沖入病房,看到了左手上臂包紗布的單曉晨可以說是安好的之后,才沒虛脫  的講不出話。

  “你…你還好吧?有沒有怎樣?”他顫抖的問。

  單曉晨露出虛弱的笑。

  “沒事,倒是有點餓了。”

  “到底怎么回事?醫生呢?”莫若安威嚴的問,不復平日溫和儒雅的形象。

  一名中年醫生立即過來解釋病情:

“莫先生,您好。敝姓陳。單小姐在三個小時前遭人潑強酸性液體,幸而歹徒手上有的強酸并不多,只潑中了左手上臂。經我們迅速的處理后已無大礙,只是燙傷的疤痕必須做美  容方面的處理。”

  “行兇的人是誰?捉到了嗎?”唐勁冰冷地問。

“是一位叫紀秀雙的中年女性,現在已在警察局,似乎有精神方面的毛病。”醫生不自  覺周身泛冷,交代完后匆匆退開。

  “不認得的人嗎?曉晨?”莫君勝問著。

“不可能。否則曉晨怎么會隨她走。”唐勁直接反駁,腦中迅速的回想這似曾看過的名  字——紀秀雙…有了!

“是君怡姨的大學同學,后來嫁給了古泰軍。她來找你做什么?!”不可思議的是,聰  明的曉晨居然會呆呆的跟陌生人走。唐勁的擔心轉換為無可遏止的怒意,正極力壓抑中。

古泰軍…?喔,莫君怡的初戀情人,后來成功后在君怡墓前痛哭失聲,并且憂郁而亡  的男人。莫君安與莫君勝不是不記得的,只是疑惑紀秀雙的動機。

單曉晨完好的右手無措的在床單上畫圈圈。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理性全無的驚嚇,才知  道人心可以偏差到那般嚴重。但她實在不想在一大群人面前談自己的錯誤。

  “先感謝晶晶吧,若不是她撞開了紀秀雙,我恐怕不會幸運的坐在這里與你們說話。”

  她看到門邊的單晶晶,決定先解決這件事。

  單晶晶一下子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畢竟是十七歲的小女生,面對一群大公司主事者,

  面孔自然驚懼的垂下,不敢言語。

  “你怎么會適時的出現?”單夜茴距她最近,開口質問。

單晶晶跟蹤單曉晨已經好幾天了。母親躲在菲律賓仍躲不過媒體糾纏,身邊的錢又快用完,父親那邊正好趁機斷了養育費的給付,一家三口眼看要喝西北風了,于是呂莫若叫她回來,用哀兵計向單曉晨求取一些幫助。再怎么說,她們仍是有血緣的親人,總不會見死不救但跟了好幾天,始終無法找到接近她的機會。直到今天…救了單曉晨是大功,但她懷  疑這些面孔冷硬的人會給她幫助。別又來諷刺她們母女就屬萬幸了。

  “舅舅,我們幫他們母子三人安置一下吧。”單曉晨要求著。

  “在菲律賓?”唐勁可不希望這些別有目的的人又來煩曉晨。

  “晶晶,住菲律賓好嗎?”

  “好…好的。”

  “你現在一個人在臺灣住哪里?”單曉晨才想到。

  “住旅館。”單晶晶不敢抬頭。

  單曉晨指示妹妹:

“夜茴,帶她回去安置一下,直到她回菲律賓。”她看得出來夜茴自來到病房后,臉色一直蒼白得嚇人;但現在她無力管太多,還有一大串人等著她交代事情緣由,也許回家后可  以與她談一談。

  單夜茴點頭,無言的領著單晶晶與司機回單宅。

莫若安知道曉晨不欲讓原本就不知內惰的人成為這次事件的聽眾,于是他請安管部的主  管撤回一些人員,再讓子侄輩們各自回家,妻眷也不讓留下。

不一會,病房內只剩莫若安、莫若勝兩兄弟,以及唐勁。這是不是代表會挨的罵會少很  多?偷覷了眼唐勁少有的鐵青臉色,她的心已不那么確定。

“紀女士告訴我,她那邊有媽咪的畫像,想還給我們莫家。以前我聽哥哥說古泰軍為少女時代的媽咪畫了很多幅晝,想以高價買回,對方卻不同意。所以下午紀女士說她有經濟上的困難要販售時,我就答應了。她說畫寄放在畫廊,離學校不遠,我也就沒通知夜茴或司機  了。”

“她手上并沒有你母親的畫像。古泰軍身故后,火葬時運晝也一同陪著燒掉了。”唐勁  冰冷的道。

  “你怎么知道?”他似乎知道得非常多。

  唐勁輕揉著眉心。

“我知道你的所有事件,甚至知道明天一早靖遠就會出現在你床前打你一頓屁股后拎到  美國生活。”

  呀!糟了,哥哥一定會趕回來的!喔,還有外公…。

  “別讓外公知道好嗎?”她乞求。

“老總裁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這件事。”唐勁不再理會曉晨,轉而面對兩位上司:”我們絕對不能放過紀秀雙。在她未被判決前,我會盡快搜集到她的生平資料,請給我十天的時間  與假期。”

“好吧,你去。需要安管人員的協助可以直接調動,我會叫周強全力配合。”莫若安同  “需要再提供些什么嗎?明天靖遠回來,你把工作先交接給他。”莫君勝也同意。

“舅,這基本上是我自己的錯,不要對別人趕盡殺絕。她…她只是受不了我長得像媽  咪,才會沖動…。”

“如果沒有預謀,不會弄來強酸。曉晨,你別太天真。我們不能允許有任何事件危害到  你。你還是去美國吧,我們保護不力,回頭還得向你外公請罪呢。”莫君安拍了拍外甥女。

決定的事不容反駁。而他以為,眼下曉晨該擔心的并非紀秀雙的下場如何,而是唐勁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狂怒。這個喜怒不形于色、控制得宜的孩子生氣了,氣得無法控制。連他這種  商場老將都為之警戒了,怎么曉晨還無所覺?

  “我高中還沒讀完,不想去美國。”她不喜歡有人代她做決定。

  “由不得你。等臺灣安全了再回來吧。”唐勁冷硬的口氣容不得折扣。

“安全?什么叫安全?只不過是小傷。而且受了這次教訓,以后我會當心的。你為什么  這么生氣?”曉晨心中涌著不舒服的感覺。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陌生遙遠?

  “你去對莫靖遠說吧。”

  “我不想離開你,為什么你卻巴不得送我走?”她低叫。

“但我希望你走。”他不愿看她,準備離開了。若不找點事做,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  想發泄的怒氣。

  “你準備與我吵架嗎?”她不可思議的問。

  吵架?唐勁輕柔的口氣像從熔爐里掏出:

  “不是準備吵架,親愛的曉晨,我們已經在吵架了。暫時不見。”

  “要吵多久?”單曉晨見他已走出門,顧不得震驚,急急問著。

  她還敢問?!他真是要欽佩得拍手了。怒氣再度加溫,讓他口不擇言:

  “直到你長大。在那之前,請自己保重。”

  心情從那之后一直在憂郁邊緣擺湯。心理影響身體,讓曉晨患了小感冒后便沒有痊愈,

  任由兄長替她辦了休學,拎到美國與他同住。

  沒人可以告別,是怎生的辛酸?

唐勁一旦控制不住脾氣是嚇人的。因此短期間之內他是不會理她的了。原本她不明白他的氣怒為何會那么深重,后來從兄長口中才知道與其說他氣她粗心大意,不如說他氣自己保  護不力——不僅沒做到外公的委托,甚至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除非他自己想通,不然誰開導他都沒用。而他唯一允許自己遷怒的方法就是拚命工作,

  不讓自己休息。那個自虐的男人不想讓她看到他無法自制的一面,所以連一聲告別也不肯。

  手上的疤經過美容手術后已見不到曾受過灼傷的痕跡。只是…唉。

學會了嘆氣,無非是遺憾于之后帶來的困擾。愿意與兄長來美國,最重要的是為了夜從不知道自已受了傷會對夜茴造成這么大的影響。自小,夜茴總是因為她而存在。學武術,為曉晨;提早入學,為曉晨;以庶出身分而能享受千金小姐待遇,因為曉晨需要一個玩久而久之,也許夜茴怨懟這種為別人而活的身分,卻也將之看成生命的意義和責任。一  旦剝離了這種情況,怕也會無所適從吧?

以前她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決定高中畢業后出國,讓夜茴活回她自己。只是經過了這一次的意外,她才發現這個庶出的妹妹根本已是到了以她安危為已任的地步,以保鏢自居  難怪她會這么討厭唐勁,因為唐勁奪走了她的工作。

  受傷那日,夜茴竟一時想不開的拿了剪刀在自己上臂剪出了十字形的傷口…。

  曉晨承認這輩子沒發過這么大的脾氣!這舉動與日本人動不動要切腹的愚行有何不同?

直到夜茴的傷口折線,她立刻叫王秀佳打包行李,母女倆到日本去長住一陣子,直到夜茴拿  到了碩士學位才許回國。

  不善待自己的人就休怪別人迫害。總算讓曉晨有了仗勢欺人的機會。

  她與夜茴…總算劃下連體嬰的休止符了。

  “哈——啾!”

打噴嚏,沒人立即送來紙巾;渴了,沒人送來最合她口味的茶飲…少了一個理所當然  存在的人,才知道以前自己生活得多無能。

來美國已經四個月了。十月的秋風已經悄悄約吹起,催紅了樹梢第一片綠葉。要不是收到遠從日本寄來的純手工背包,她差點忘了離開臺灣已經那么久了。因為感冒一直沒好,清醒時總是想著唐勁,或是被兄長四處帶著玩。所謂的故鄉,說穿了也不過是有親人待著的地  方,所以并不特別想念陽明山的大宅,倒是想著與唐勁去過的地方。

  每每吃飯時,他總說她難養。呵…。

  思念很深很濃,卻沒有飛回臺灣的欲望。

  “又在發呆了。”莫靖遠端了桂圓茶進來,伸手揉著懨懨然的小妹。

“哥哥,也許你該讓我像表姊她們一樣的,獨自在異鄉求學,然后打工賺零用錢。有工  作的人就不會生病。我猜林黛玉就是悶出病的。”

“才不。你只是心情不好,也沒有振作起來。至于工作,那是更不必說了。你又不是莫  家人,也不進企業工作,何必自找苦吃?”

  “發生了一些事,才覺得自己好笨好沒用。”她靠入兄長溫暖的懷中。

“別擔心,唐勁不會氣太久的。他現在需要的是讓自己更強,并且也一直朝那方向努  力。”

“不是。”她搖頭。“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尊重他。我想的是我自己。為什么大家要  對我這么好?而我卻什么也不必付出?發現自己貧乏而空洞真是令人頹喪。”

  莫靖遠笑罵:

  “傻瓜。”

“為什么夜茴不恨我?明明是姊妹,卻生來不平等。為什么唐勁會愛上我?我可是很花  錢的米蟲。為什么司機、傭人都一心向著我?我們給的也不過是小惠以及薪水。”

“對傭人來說,我們是最大方、最沒有架子的主人,并且擅長扮演及時雨的角色。要買到下屬的忠誠,其實非常簡單。再加上我們對人有著基本的尊重,絕對不會對人大小聲,折辱別人的尊嚴。這是很基本的禮貌,偏偏許多人有錢了,反而變得極失禮。相形之下,我們是很好的主人,不是嗎?”莫靖遠知道小妹正在鉆牛角尖,不然不會問出這種問題單曉晨點頭。這些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在這些合理的人性表現以外,還有更多不可預測的人性偏差,讓她升起了疑惑。伸手輕撫左上臂,那上頭已見不著疤痕,疼痛也遭到遺  忘,但驚悸仍在。

  莫靖遠看到了她下意識的動作,道:

  “做事情不宜太過。關心也是。母親一向不吝給人關懷幫助,但她為古泰軍做太多了,

也等量傷害到紀秀雙。世間最不能做的,就是插手別人的感情。她可以不要古泰軍,卻不該因為憐惜紀秀雙的癡心與古泰軍的形單影只而加以撮合。為什么當媒人會衰三代?因為夫妻  相好則把媒人丟過墻;夫妻吵鬧時,千怪萬怪第一人就是媒人。”

  曉晨抬頭看兄長。

  “我認為媽媽沒有真正愛過。”

“她唯一愛過的只有我們。”莫靖遠回想著母親走完這一生時的微笑。“初戀,有時只可能是初動情的意亂情迷,若沒有深入交往,是不能叫戀愛的。母親與古泰軍交往時還能想  著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及若是嫁給他,他會有怎樣的心理轉折與不平衡…太理智的戀愛,

也許并不是戀愛。至少不深刻。”所以,他相信母親絕對想不到紀秀雙會恨到把怒氣發泄在  曉晨身上。

  “我與唐勁也很理智。”曉晨反駁道:“可是我對于嫁他后的生活是樂觀的。”

  他彈了彈妹妹的鼻尖。

  “還久得很呢,現在就請嫁人,不怕哥哥傷心嗎?”

  她嬌笑,找了更舒適的姿勢窩著。

“我相信,即使我死了,唐勁也不會在我墓前痛哭失聲。娶了我,就不會介意我的錢多到讓他被譏笑可以少奮斗三十年。他最大的優點是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后悔,也不會有擺不  定的情緒讓我受罪。”

“對,所以當他正在生氣時,你聰明的運電話也不肯打去一道,怕他罵你是不?”莫靖遠抬頭,微笑的看著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身影,這才想起自己送茶上來是順便要告訴妹妹有訪客的。而那名訪客呢,顯然對他們兄妹的親妮姿態相當不以為然,因為濃眉早已打了  數十個死結嚇人了。

“你想,唐勁會生氣多久呢?”莫靖遠輕親了下妹妹的額頭問著,無視門口漸漸逼近的  屠殺目光。

“應該不會太久吧,除非他想趁機擺脫我這個千金大小姐。”說到底,還是不確定那個  男人準備氣多久。

“秋天了,外頭的落葉很有意境,戀人在樹林下散步的景象一定很美。”莫靖遠伸手對  高大男子打了個手勢。藉著妹妹坐起身喝茶的空檔,抽身退開,讓另一人遞補原先的位置,

  配合得天衣無縫。

  單曉晨背靠回身后舒服的肉墊,覺得有點異樣,但因為舒適度更佳,而沒有異議。

“哥哥,沒有夜茴的美貌補強,任何一個人與我在秋風下散步都不會有美感的。我的鼻  子紅通通,擤過的面紙提了一包,待用的面紙也放了一手,情況一定很卡通。”

  后面的人沒有回話,想必是辦公累了,只想來這邊聽她說話。她很能自得其樂。

“與唐勁散步也很卡通。他的步子很大,我卻喜歡慢慢走,看花看草看陽光。你們這些工作狂真是不懂得過日子。有一次我們去竹子湖看海芋,我才停下來一會,他卻已走了百來公尺,回頭才發現我不見了。我在想,清朝的紀曉嵐有神行太保的雅稱,想必是為了減肥而不得不練就快步減肥法。那唐勁走那么快又是為了什么?時間也許很寶貴,但休閑時就要有休閑的舉止才算不負光陰不是嗎?結果后來他就開始握著我的手散步了。別人的男朋友都是找千百個理由來達到牽手的目的,他卻是怕我走丟而想到要牽手。我知道我不算秀色可  餐啦,但他也真是沒有浪漫的細胞不是嗎?”

身后伸來一只手,替她端了杯茶解渴。她啜了一口,終于發現不對勁,這只粗礪長繭的手并不是哥哥的,哥哥的手是修長而尊貴的白,而這黜黑粗糙的手應是來自艱苦的環境養成  “唐勁!”她低語,半轉身子,終于看到了身后含笑以對的男人。

  唐勁懶洋洋道:

“我再不來,你怕不將我們約會的細節全鉅細靡遺的抖出來了。即使是靖遠也不該知道  的。”

  “為什么?”她欣喜的面對他,找到舒適的位置,緊緊摟住他脖子。

“讓人知道我太多軟性的面貌,會讓我的威嚴動搖。”他吻了她好一會,才稍稍補償了  四個多月不見的相思。

  “我們不是在吵架嗎?”她問。哪有人一來就吻人的,像太平無事似的。

  “我們和好了。”他又吻了一下。

  “全都是你說的。”她笑,在他唇又印下來前,塞了一顆櫻桃到他口中。“我好可憐,

沒有撒潑的機會。原本是想你再過幾個月還不來,我就要學別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樣,回臺灣鬧得你雞犬不寧,并且用公司的權力壓制你,讓你有志不能伸,臣服在我腳下叫女王。”她暗喻的正是某家千金與其夫婿的真實劇碼;至今仍是上流社會的笑譚,也讓人對那一家子的  女性避之唯恐不及。

  “要不要我送你一根鞭子?”他慎重的問。

“你…好邪惡,胡思亂想。”她拿著桌上厚厚的一本“里見八犬傳”丟到他身上。別  以為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夜茴寄來的“相關文件”可多得很。

他笑了一會,才看清手上抓的是什么,臉色不免沉了兩分。“那小女生仍然無法自立自  強嗎?”

“我們太習慣分享了。她看到好東西都會替我留一份。也許,等到她的來信開始會提及  朋友后,就會放下我這邊了。雖然到那時失落的人會變成是我。”

  “早該將你們的臍帶切開的。任何人都該對自己好過待別人。”

  “你也是嗎?愛自己勝過愛我?”她只是好奇,并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妥。

  唐勁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思索了好一會才道:

“我來美國出差,是公事。原本以為只是順便來看你,因此在上飛機前,我仍是肯定我把你的重量放得與工作相同。但我氣了三、阿個月記得嗎?不僅是氣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挫敗,保護你不周。抵達美國后,我的自我分析終于有了最真切的結論我早已把你看得太重要了。以前努力提升自己,為了要匹配得上你,那還是為了自己。但后來變質得不知不覺。提升自己是為了讓你過更好的日子。也許我一輩子供不起莫靖遠所供應的,但絕不曾落差太多。我所做的一切,只為了讓你微笑,讓你健康而富足。”他下結論:“我愛你勝過愛  我自己。因此,憤怒起你在我的守護下受傷。當然,你的粗心也該打屁股。”

  她輕咬著唇。

“你會不會是移情作用呢?你說過你對我媽咪的印象很深刻。”太多的人因為她像母親  而愛她,她不在意。但唐勁不行。他得是因為她是她而愛她。

  唐勁沒料到她會這么問,訝異的抬高眉。

  “你在乎這個?”

“出了這次意外,許多理所當然的事就變得一點也不理所當然了。我單曉晨一直活在媽  咪的光環下,連你的到來也是。”

  他不讓她退開,摟得更緊。

  “我是因為你是君怡姨的女兒而接下保護你的任務,否則我才沒空搭理一名千金小姐。

但這樣的身分休想我會為之掏出一顆心。記得嗎?一開始我錯認你是單夜茴,然后因為傾心了,便對單曉晨不以為然了起來。因為我覺得庶出的單夜茴被虧待了。人心都是自私的。當知道你才是正主兒之后,就一點也不認為夜茴可憐了,反而覺得是她自己把人生搞得這么沒有自我。曉晨,不要因為一次小事故而開始鉆牛角尖。你很聰明,做事有條理,很多事你看得透,做得也對,千萬則懷疑自己。我多愛看你自得其樂的吟詩唱歌,多愛看你品嘗  美食的神態;坐在路邊攤吃東西都可以像是坐在五星級飯店用餐一樣尊貴。別悶悶不樂。

  瞧,感冒都治不好。”他不悅的搓撫她冰涼的手。冬天快到了,還不愛惜身體。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感冒?”她抓到疑問。

  他頓了一下,笑道: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放得下你吧?只有小孩子的吵架才會老死不相往來,所以才會和好  得快,因為受不了互不搭理。你真的四個月都不理我死活呀?”

承認了不就代表自己真的是小孩子?她叉腰跪坐起來。“我也是知道你一直在當工作狂  怒的。”

  “那你知不知道這四個月來,有好多千金小姐前仆后繼的想招我為駒馬爺?”

  “你才看不上呢。你喜歡我,我死了才許找別人。”她好驕傲的宣告。

“你不會死。正如你剛才說的,你死了,我絕不曾往你墳前痛哭失聲,那人沒有面子  了。”撲身而上,將她壓制在貴妃椅上,居高臨下的看她。

  “喔,我想你大概會立即找新人遞補吧?”她酸酸的臆測。

“不。我會陪著你一道。這樣下次投胎搞不好還可以投生在同一個國度,也沒有年紀的  問題。”

這是不浪漫的男人甜言蜜語的最極限了。她嘆了口氣。“如果我們的壽命只到明天,你  想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么事不算浪費?”

  又是樂觀隨性的單曉晨了。

“先來個吻,然后走到楓樹下散夕數落葉,做著每一對戀人必做的蠢事。”他磨她面  “別忘了準備紙巾——”她咕噥,好想流鼻涕。

  “那當然。”他印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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