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事件”,為整個韓國抹上一層悲色。
世越號的超載、違規,船長和船員的無能、失職,經營商與政府管理者存在不正常的關系,救援行動中政府的遲鈍…new揭露的這些內容,為遇難者家屬、民眾的憤怒提供了一個宣泄口。
上午10點15分,new報道稱全部師生都已獲救。
11點,韓國安全本部曾召開緊急記者會表示,客輪已完全沉沒,全部乘客都已逃生。
一眾家屬慶幸不已。
但是,上午11點15分,new便又報道稱“船上共有161人獲救,之前師生全部獲救的消息是官方給出的錯誤數字”。
當然不肯為政府背這個黑鍋!
大起大落下,學生家屬在恐慌、悲傷之余,已經出離憤怒!
下午14點,韓國安全本部再次通報,船上人員共459人,已救出164人,2人遇難,295人失蹤。
整個過程中,韓國海洋警察廳在黃金救援時間內幾乎毫無作為,甚至new的直升機到達后還要等他們!
沉船事件發生7小時后,總統樸槿惠才姍姍來遲,并且只字不提救援方案,只是一味道歉、并表示會嚴懲責任人。
new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極為耀眼,無論報道還是參與搜救。
這種全國級別的關注度,即便sbs、kbs和mbc三大無線電視臺也十分嫉妒!
但是,是福是禍還不一定!
這種幾乎可以說是“丑聞”的事件,政府怎么可能任由媒體真實報道?
雖說在救援行動上反應遲鈍,但在這方面卻十分迅速,尤其new樹大招風,早有人“通風報信”。
這時,就體現出了樸志勛親自坐鎮的效果。
公司員工只需要做自己的工作就好,一切都由他來做決定。
這對他是一場抉擇。
早在事件發生時他便預料到了這點,如果事件不大,一切都沒問題,一旦釀成重大后果,他必須選擇是和政府站在一邊遮掩粉飾,還是和民眾站在一邊真實報道。
毫無疑問,他選擇了后者。
因為沈慧英的緣故,他的事業一直頗受照顧,甚至在new視頻網站開站時,樸槿惠還曾親自前來道賀。
期間,免不了為政府、為樸槿惠做一些宣傳。
外界也一直把他當做“樸槿惠一邊”的人。
但是,沈慧英卻一直不讓他和樸槿惠有太多接觸,也多次代他拒絕樸槿惠的各種邀請。韓國的政治傾軋十分厲害,絕大部分韓國總統在離任后都會遭到清算,不希望他卷入政治漩渦。
樸志勛也一直這樣做的。
所以,對這次的選擇他問心無愧。
首先過了自己的心這一關,他才能放開手腳。
壓力很大。
這次,沈慧英沒能給他多少幫助。
一直以來借著“沈慧英”的名號做了很多事情,早已累積太多不滿。況且,韓國的“黨爭”很厲害,new的報道,必然會被在野黨大肆宣傳、擴大、加以利用,成為打擊執政黨的工具。如此一來,執政黨中一些人對new的不滿又會擴大。
樸志勛的事業做到現在的規模,已經不可避免與各大政黨產生糾葛,不是他想避開就可以避開的。
早在之前,作為執政黨的新國家黨就曾用他的形象宣傳、博取民意。
所以這次才有很多人格外羞惱,警告、威脅也隨之而來。
然而,他和沈慧英一樣,是十分獨立、甚至有些執拗的性格。這些人的威脅,非但沒有讓他畏縮,反倒更堅定了他的信念。
他這樣做,并不完全出于公心,更多的還是他對自身理念的堅持。他從不用“好人”的道德標準來要求自己,所以外界對他的評價呈現兩極化;但他不會違背自己的信念,所以好評遠遠大于差評。
不過,必要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
中午留在公司不用說,晚飯也是和沈慧英一起。
毋庸置疑,沈慧英完全站在他這一邊。即便沒有這層關系,沈慧英對這次事件也十分憤慨。
來自執政黨的威脅,沈慧英反倒不是很擔心,哪怕樸槿惠的形象因此受損,但畢竟是客觀公允的報道,new贏得了人心,相信以樸志勛的能力肯定能應對得當。
她擔心的,反倒是看似和樸志勛站在統一戰線的在野黨!
早在沉船事件廣泛傳播開后,便已經有在野黨聯絡遇難者家屬,組成一個團體,說是聲討公道。
為政多年,見過太多類似的案件。
一開始,這些人肯定站在道德制高點,和民眾統一戰線,聲討、指責執政黨。但是,這些人的目的卻是謀求政治利益,當“交易”達成后,就會偃旗息鼓,還可能和執政黨站在一起,反過來安撫當事人。
這些人對利用人的手段可謂“駕輕就熟”,擔心樸志勛被他們用道德、同情心等綁架。
“不會,我不是那種純粹的好人。”樸志勛對此只是一笑。
外界的稱贊也好、詆毀也罷,都不會動搖他的信念。
他做的,基本都是自己想做的。
“這就好。”沈慧英也不想讓他做一個純粹的好人。
“您這里呢?”樸志勛很清楚,沈慧英承受的壓力不比自己小。
“你覺得呢?”沈慧英淡然一笑。如果允兒、tiffany等人在這里,肯定會明白樸志勛那種淡然從容的微笑源自何處。
樸志勛輕輕點頭,剛要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徐賢不放心打來的電話。
早在得知消息后,小家伙便一直關注,幾次給樸志勛打電話詢問事態發展,為遇難者祈福。
單純和善良,是樸志勛對她如此執著的兩大因素。
人總是喜歡美好的事物,而且樸志勛很是自負地認為只有自己才能呵護她的本性、為她帶來自由快樂的環境。
也正因為樸志勛對她是真情實意、如此執著,徐賢才始終無法離開。
不過,徐賢這次打電話卻不是因為沉船事件。
而是擔心他!
稍微有點生活經驗的人,都可以預料到此刻他承受的壓力。
“oppa什么時候回家?”一番問候后,徐賢問道。
“要晚點才能回去,有什么事嗎?”樸志勛關心問道。
“沒什么事,就是有些擔心oppa。”徐賢回答道,而后似是猶豫一下,又輕聲說道:“我想分擔一些oppa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