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破奴
桑乾縣衙內，卡耶手里攥著一壺酒，愁眉不展。
折損了洛羅對于匈奴打擊巨大，更使得洛羅所在的科那查部群龍無首陷入內斗。
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科那查部的逐日王科那查和其子洛羅先后死去，科那查部后繼無人自然成為了很多人覬覦的對象。
匈奴王于扶羅忙著鎮壓族內叛軍，能否騰出十萬大軍放在雁門關地區已是極限，不可能再有援兵的了。
桑乾，馬邑二縣位于拒北關與雁門關之間，攻可為據點，守則無險可守。
此前匈奴大軍壓境要攻打雁門關自然沒有防守的必要，但是如今卻截然相反。
卡耶思慮良久放下酒壺朗聲道：“來人，給我傳令馬邑，派軍一萬前來增援！”
東方露出火紅太陽的一角，大地便已然透亮。
一望無垠的平原上，可以看得極遠，更不要說站在這雄關之上了。
王協負手遠眺，只聽聞雄雞第三次高啼。
關內的軍營里，士兵紛紛起床，雖然經過昨晚的狂歡，但是今日一切照舊，仍然紀律嚴明，這是王協從軍的經驗，完好不動的灌輸給了這支自己的軍隊。
“主公。”身后一聲響起，王協知道是張遼。
他沒有轉身而是語氣平淡道：“眾將集結。”
張遼一拱手退了下去。
一輪紅日方升在半空，雁門關的城門嘎吱吱作響。
王協一身戎裝，跨馬出關。
他身后一眾將領皆是隨后而行，張遼、太史慈、淳于瓊、方悅、衛勝、朱陽、陳力、郭縕。
淳于瓊好似酒意并未完全消散，臉上尚有酒色，他問道：“主公，高順怎么沒看見，我還想與他喝上兩杯呢。”
張遼輕笑道：“仲簡，高順不喝酒你不知道嗎，他的陷陣營昨夜滴酒未入營。”
淳于瓊咋舌道：“我滴天，這都行。”
王協面色如常道：“若是你不遵軍令，便去高順營里做個司馬。”
淳于瓊連連擺手道：“千萬別，不讓我喝酒，豈不是比殺我的頭還難受，某待會定是第一個殺在最前！子義兄弟，你可別跟我搶啊！”
太史慈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糙漢的話。
王協吩咐道：“衛勝、陳力，你們三人率本部兵馬繞道埋伏在馬邑與桑乾的路上，待馬邑援軍過去之后，猛攻馬邑。”
衛勝與陳力紛紛拱手，然后率本部軍馬剝離大部隊而去。
“郭縕、張遼，你二人率本部兵馬分別從桑乾東西兩面圍攻，我自南邊攻打，獨放北門。”
二人紛紛拱手。
王協笑道：“郭縕，你兒子方才出世不久吧，叫什么名字？”
郭縕笑道：“犬子單名一個淮字。”
王協心意一動，“郭淮？”
王協拍了拍郭縕的肩膀，這個自打一開始就支持自己的雁門大族堪稱自己的心腹，他笑道：“待攻下拒北關，我一定要去雁門郡好好看一下侄兒，若是不嫌棄便認下我這個義父。”
郭縕喜道：“主公說笑了，在下先替犬子謝過主公了。”
張遼問道：“主公三面圍城可是有破奴之策？”
王協輕聲說道：“桑乾與馬邑不過三四十里路程，匈奴多騎兵，相互呼應，若是我猛攻桑乾，馬邑前來救援不說，攻之必損兵折將，且桑乾如今城中三萬多兵馬，若是他們一心突圍，我軍也無法阻攔。“
張遼立即了解了王協的意思接著說道：“所以主公放北門給卡耶，若是馬邑援軍前來，則衛勝他們攻下馬邑，若是卡耶他們逃跑，我軍也可輕松占領馬邑，然后追擊卡耶他們。”
王協點了點頭繼續道：“昨夜我已令高順率軍出關，埋伏在桑乾與馬邑的必經之路上阻截他們。”
方悅眼睛一亮朗聲道：“如此主公是要一舉拿下兩城！”
王協微微一笑，而后輕輕點了點頭。
“方悅、淳于瓊，你二人隨張遼、郭縕二部一起，擔任先鋒！”王協命令道。
方悅、淳于瓊紛紛開心領命。
桑乾城樓之上，徹夜未眠的卡耶眼里布滿了血絲，但他仍是瞪大眼睛看著遠處那黑壓壓的一片。
漢軍的大旗在空中獵獵作響。
“匈奴擅射，將大盾支起來。”王協下令道。
他身旁太史慈兩桿大戟在手，英氣逼人，目視城樓：“主公，匈奴倉皇撤回，想必沒有多少守城軍械，不如讓我率軍攻城，一鼓作氣拿下。”
王協微微點頭。
陣中鼓響，聲若洪鐘敲在將士們的心中。
太史慈胯下良駒前蹄高抬，而后猛然向前奔去。
太史慈將雙戟交叉插入后背，手挽雕弓拉如圓月。
只聽嗖的一聲，一箭正射在粗如碗口的匈奴大旗桿上。
卡耶頓時一驚，連忙縮頭，生怕自己被射中。
隨即只聽第二箭硬生生將方才那一箭從箭尾射成兩瓣，箭頭入旗桿之內，旗桿已經微微傾斜。
卡耶大叫道：“快給我護住大旗！”
卡耶話音剛落，第三箭已然射中，又是將前一箭硬生生射成兩瓣，三箭分明射在同一個位置！
碗口粗細的旗桿發出嘎吱吱的聲響，然后轟然向前倒去，落在城樓之下。
“是，是那個殺了洛羅的人！”一位眼尖的匈奴伸出頭去看發現是太史慈射的之后驚駭的說道。
可是話才剛剛說完，他的頭也被一箭射穿。
這一箭的力道之大直接將那匈奴人帶著向后倒去釘在了城樓墻上。
頓時周圍幾個匈奴心里發涼，卡耶連忙道：“速去馬邑求援，其他人堅守城樓！”
王協端坐馬上靜靜的看著士卒攻城，一探馬來報道：“主公，黃敘大人傳來消息，匈奴斥候已經出城向馬邑而去！”
王協嘴角翹起，點了點頭，探馬拍馬而走。
黃敘本就肺不好，平日更不會飲酒，加之王協有意要他統領特種部隊，便讓他率此前有家丁組成的特種部隊，星夜出城，擔任情報工作。
王協見一輪沖鋒未果，便開口道：“傳令太史慈暫時后退，投石車準備！”
“是！”身旁傳令官接連搖旗。
軍中十幾架投石車被嘎吱吱的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