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馬昭、馬光,早就知道了王元姬的身份而這王元姬便是西唐太仆‘王朗’掌上明珠,自幼便是天賦異稟,才學過人,更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不但溫婉賢惠,更精通百學,如今年僅十八,便長得亭亭玉立,傾國傾城,正是到了娶嫁之時,惹來無數權貴望族上府提親不過王元姬似乎已有意中人,上門提親的俊杰,皆被王元姬的才學折服,紛紛鎩羽而歸因此王元姬之名,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長安城,更被好事之人譽為乃百年無一的奇女子而其父王朗,素來嚴明,那些提親的俊杰連其女兒才學都比不上,如何配得上做他的乘龍快婿不過對于王元姬出各種難題,刁難一事,王朗卻是不喜,曾私下責備王元姬頗有傲骨,心里煩悶,正巧近年西唐王文翰遣其父負責神兵營,趕造軍器裝備王朗時常不在府中,王元姬便常常詳裝出門,到城內四處散心而馬昭,也就是司馬昭,原本有意混入神兵營內,以探其中究竟不過神兵營極其神秘,更設于宮內而長安宮殿不但有重兵布防,更兼有飛鳶死士暗中監視就連馬光亦鮮少聽得有關神兵營的消息而且西唐王文翰對于神兵營保密一事,極為注重,一切有關神兵營之事,都禁止談論司馬昭未來之前,馬光曾試過打探,哪知那些被詢問之人,如聞虎色變,避之不及馬光更因此幾乎惹上了飛鳶死士的監視后來,馬光對神兵營之事,只字不提,更兼馬光家底清白,過了好一陣子,方才風平浪靜司馬昭知得此事后,不敢輕舉妄動,唯恐泄露身份,便先于醉仙樓中,與各權貴子弟結交,暗探消息那些權貴公子,見司馬昭才學了得,為人光明正大,豪爽霍闊,不愛計較,皆有意交好,并無起疑只可惜那些權貴公子,莫約都是知得一二此下司馬昭,大概知道,神兵營內里的大小官吏,皆是經過嚴格挑選,而大多都是宮中侍臣,平日里居住在宮內其他本居住在宮外的官吏,亦大多時間在宮內居住,一個月僅能一次回家探親當然西唐王文翰,亦并非不明情理之人,早有承諾,這種情況,最多維持到大魏、西唐兩國開戰之后,諸軍裝備趕造完畢,那些居住在宮外的官吏,便可盡數回家居住司馬昭得知此事,曾試過暗中向那些回家探親的神兵營官吏接觸,怎奈那些官吏暗中皆有飛鳶死士跟蹤司馬昭幸憑得其卜術高明,才未被飛鳶死士發覺司馬昭屢屢受挫,打探西唐軍備一事,遲遲未有發展,卻并無氣餒后來,司馬昭聽聞王元姬不時會在城內散心,便有意接近當然,司馬昭料定王元姬這般才女必會被他的聲名所吸引,到醉仙樓討教一番說也巧合,這果然是被司馬昭料中了王元姬在數日前,聽聞醉仙樓掌柜馬光之子,大病初愈,靈智開竅,博學多才王元姬不禁起了好奇之心,前來一探此中虛實而司馬昭憑著其超群智慧,竟也令王元姬這號稱百年無一的奇女子為之折服此下司馬昭聽馬光所言,眉頭一挑,微微笑起,謂道 “呵呵這般奇女子,實可謂是世間罕有可惜,可惜”
司馬昭后面兩句可惜,似乎有弦外之音馬光聽了,神色一緊,只恐司馬昭沉迷于女色之中,凝聲問道 “不知二爺對于神兵營,可從此女口中探得一二?”
司馬昭聞言,便是聽出了馬光話中意思,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后走向那兩盆開得正是美艷的蘭花身前,嗅著那淡淡地、幽幽地清香,徐徐答道 “花雖美艷,可惜卻難保存,歲月一過,終將凋零敗殘比起雄圖偉業,江山社稷,就憑這短暫的美艷,卻難留住我司馬昭的心光叔莫要多慮適才我卜了一卦,不久將來,必有貴人到來!!”
司馬昭那對修長的眼眸,忽地閃過一絲精光,手一折,竟是辣手摧花,將一枝開得極為美艷的蘭花折斷馬光見了,眼神剎地一亮,遂便放下心來,畢恭畢敬地作禮拜道 “二爺竟已有圖畫,老奴便不打擾若是二爺有何吩咐,盡管教老奴去辦!”
且說當日,在長安軍營內徐晃忽然召文舜來見,神情甚為凝重地說道 “舜兒,為叔聽說王上近日身體頗為不適,日夜茶飯不思,就在鳳祥宮內睹物思人華太醫遣人發來書信,說王上這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王上平日里最為疼愛舜兒你你且回宮中歇息數日,多點陪陪王上,以解其心結軍中之事,你便無需擔憂,叔父我自會教興兒暫為統率!!”
文舜一聽,頓時面色勃然大變,想起不久前其父王文翰離去那蕭索的背影,心中便是一陣發痛,如似割肉,火燎火急,連忙便頷首應道 “小侄這便收拾行裝,立即趕回宮中!”
“不必了你來之前,為叔便以教人前去準備此下想必已然備好馬匹、行裝,你自出帳外去取便是還有,近年國事繁重,更兼王上連連喪失至親,心力交瘁舜兒你可萬萬不可忤逆王上之意,多多去想王上的苦心!”
徐晃聽言,心中暗喜,手一擺,遂便語重心長地說道文舜心中正是焦急,也無看出其中端倪,拱手便是答道 “叔父無需多慮,侄兒定當謹記心中!!”
“好,好!你速速歸去,不必急著歸營麒麟營之事,自有興兒與為叔一同替你打理!”
徐晃燦然一笑,好似心滿意足文舜應了一聲,便速速出帳,果然便見一員將士已然備好快馬文舜向那將士投去目光,微微頷首示意后,便縱身跳上馬去,策馬望營外奔馳而去此時,在軍中大帳之內徐晃聽得帳外的馬蹄聲起,笑容更勝,扶著長須頷首呢喃道 “轉眼多年,舜兒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紀若此事辦成,三哥也算是解了心頭大結”
且說,約是一個時辰后,在長安城內,街道之上文舜縱馬飛奔,滿臉急色,心里正是憂慮文翰的病情,只望能快馬加鞭,早點趕回宮中看望城內的巡邏兵士,見有人騎兵縱行,本欲攔截,卻有不少眼疾之人,發現那策馬之人,正是王世子文舜文舜素來行事規矩,少有出舉,待人有禮眾兵士見文舜如此緊張,又是望宮中趕去,以為宮內出了什么變故,急忙紛紛疏散人群文舜縱馬飛過,向路途的百姓告罪,又向巡邏隊伍中的一員將士,疾言厲色地說了一聲,宮里有要緊之事,待處理之后,再來請罪街上百姓雖一時認不出文舜,但聽宮里有事,皆是自覺讓開這時,在醉仙樓上,司馬昭正好看得此幕,眉頭一皺,向正欲離去的馬光問道 “光叔,那在街上縱馬橫行之人,是何家權貴子嗣?”
馬光聞言,趕到司馬昭身旁,向窗外望去,正見文舜飛馬經過馬光在長安居住已久,平日里文舜、關興、鐘會等人,亦常來醉仙樓關顧馬光乍眼一看,便是認出了文舜的身份,便是答道 “回稟二爺那人正是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
“哼我聽聞西唐王文翰治國甚嚴,今日見之,不過如此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文子熹身為一國世子,當以身作則,此下竟縱馬橫行街中,騷擾百姓,如此放縱!實在教人笑話!!”
司馬昭冷哼一聲,眼中不禁閃過鄙夷之色馬光聽了,卻是稍是驚疑地說道 “這文子熹,老奴曾與之接觸,并不似這般橫行之輩莫非宮中是出了什么要緊之事!?”
司馬昭聞言,默默地收回眼光,似乎并不愿再多提及文舜此人話說,文舜一路策馬趕回宮中,侍臣見之,連忙拜禮文舜急問,王上何在侍臣答說,正在鳳祥宮內文舜便跳落馬下,望鳳祥宮趕去那仍舊熟悉的花園樓閣,石山流水,不斷地在文舜身旁掠過忽然,一陣琴聲傳來,文舜心頭一陣,腳步不禁加緊了幾分終于,文舜趕到了鳳祥宮前,那彈琴之人,卻非所想之人只見那滿頭黑白參半的發絲,隨風飄逸文翰長嘆一聲,望向天際的藍天白云,默默呢喃道 “琰兒,你可安好?”
文翰面色凄苦,文舜看在眼里,難受至極,不禁地叫了一聲父王,雙膝一跪,便跪在地上,哽咽而道 “孩兒不孝,未在父王左右侍奉!”
文翰聞言,渾身一顫,急急起身,見是文舜歸來,步伐踉蹌,急趕過來,將文舜一邊扶起,一邊說道 “舜兒,你回來了!想煞為父也!”
文舜聽言,甚是感動,強忍淚水,便欲又拜文翰卻是一把扯住,低聲說道 “你放下軍中要事,回宮看望為父,這些繁文縟節便是不必了”
文舜眼光紅赤,遂便頷首依從文翰展露笑容,父子兩人一同入到宮內左右侍臣見文舜歸來,都露欣喜之色,在文翰的示意下,紛紛退去須臾,父子兩人坐定文翰先是問了文舜軍中之事,文舜一一回答文翰一邊手扶白須,一邊細心聽著,然后又對文舜的麒麟營幾點精辟的意見文翰從軍多年,眼光老辣,這幾點意見,可謂是一針見血文舜敬佩不已,以為金玉良言,一一謹記在心軍務之事,議定文舜忽然,面色一緊,與文翰謂道 “孩兒聽說父王近日身體不佳,還望父王切莫保養尊體西唐黎民皆盼望父王能早日可得帝業,位登大寶,天下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