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接到郭嘉的信之后,便立即收回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接著,夏侯淵讓樂進打著夏侯淵自己的帥旗,以迷惑田軍,而夏侯淵自己,則只帶一萬騎兵,晝夜兼程,經樂安的樂陵縣向北,攻破重合縣城,進入了冀州的渤海郡(今河北滄州)
冀州有兩郡與青州相鄰,其一是清河郡,其二便是渤海郡。原本歷史上的田楷入青州,便是經渤海郡而入的。
只因冀州的重要城市如鄴城、邯鄲、鉅鹿等都在冀州西部,使得渤海郡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也一直有些被袁紹忽視,即便是田峻奪取了冀州之后,也沒有對渤海郡這個位置引起足夠的重視,只是派投靠過來的胡才為渤海太守,領兩萬軍隊守著渤海郡。
兩萬軍隊并不少,若從兵力來說,用來守著渤海郡也完全夠了。但是,用胡才為將便有些不妥了。
“白波四天王”之一的胡才本身能力也并不弱,出身白波谷,玩轉西涼軍,劫持天子劉協東歸洛陽,也算是叱咤風云的人物了,但與夏侯淵比起來,那就差得太遠了!
郭嘉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送急信給夏侯淵,讓夏侯淵突襲渤海郡的南皮,意欲一舉拿下渤海郡,用來做為進攻冀州的橋頭堡!
南皮城中的胡才,聽說夏侯淵入侵渤海,剛開始也是吃了一驚,畢竟,此時夏侯淵的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但是,當胡才得知夏侯淵只帶著一萬軍隊時,胡才便放心了。
此時的胡才,還是剛投靠田峻沒多久,又得田峻以太守這種封疆大吏的職位相授,心里便存了要立功報答田峻的想法。于是,胡才放棄了守城,帶著兩萬人馬出城,在城外與夏侯淵野戰。
結果,胡才在戰陣中與夏侯淵相遇,被斬!
胡才死后,人馬四散,南皮城被夏侯淵占領。
夏侯淵在占領了南皮城之后,因兵力太少無法擴大戰果,便立即快馬傳令,讓還在東萊郡佯攻臨海堡的樂進,分出三萬人馬,派車胄帶領,前來增援渤海郡。
田峻在鄴城,得知夏侯淵斬了胡才,奪了渤海郡之后,也是吃了一驚。
恰在此時,攻打平原郡的張郃也傳來了消息,進攻受阻!
原來,平原郡的守軍并非之前田峻所了解的只有兩萬人,而是五萬人,其中的三萬,是由曹洪帶領,在張郃到達平原郡的前一天才進入平原城的。
據說,與曹洪一起趕到平原城的,還有曹操的軍師祭酒…郭嘉郭奉孝!
“顯然,這一切都出自郭嘉之謀。”田峻道:“我軍該如何應對?”
賈詡想了想,對田峻道:“主公不需擔心,曹操并沒有與我軍決戰的打算。”
“何以見得?”田峻問道。
賈詡道:“曹操只是就近從兗州調兵三萬駐防平原城,并沒有大規模調動其它各地的軍隊,所以,依屬下看來,必是黑冰閣的謠言起了作用,曹操擔心袁術、劉備、呂布策應主公,聯合出兵討伐他。”
“那他為何讓夏侯淵侵入渤海郡?”田峻問道:“難道是想要…以戰促和?”
“正是以戰促和。”賈詡道:“如我所料不差,曹操派出的使者,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田峻瞇著雙眼想了會,下令道:“由高順將軍帶兵五萬去渤海郡,擋著夏侯淵不要西侵河間即可,再給黎陽的鞠義增兵五萬,使鞠手上可用之兵達到十二萬人馬,然后讓他征集渡船,做出渡河的樣子。”
“主公這也是要以戰促和么?”賈詡道。
“正是如此!”田峻道:“現在,我們就安心坐下來,該吃吃,該喝喝,歌照唱,舞照跳,安心等著曹操的使者前來談判。”
幾天之后,曹操果然派了使者前來鄴城拜訪田峻。
而且,來者身份很不簡單,乃是大名鼎鼎的鐘繇鐘元常!
田峻知道鐘繇很久了,田峻的前世(王耕),從三歲開始就知道鐘繇這個人了,因為王耕的父親,喜好書法,三歲時便讓田峻(王耕)開始練習楷書。
田峻(王耕)用的毛筆字貼,便是《鐘繇書法字貼》。
鐘繇號稱“楷書鼻祖”,與東晉書法家王羲之并稱為“鐘王”。南朝庾肩吾將鐘繇的書法列為“上品之上”,唐張懷瓘在《書斷》中則評其書法為“神品”。
比起書法上的建樹,鐘繇在軍略和民政方面的才華,也都毫不遜色。
鐘繇自幼相貌不凡,聰慧過人。在原本的歷史上,鐘繇曾歷任尚書郎、黃門侍郎等職,助漢獻帝東歸有功,封東武亭侯。后被曹操委以重任,為司隸校尉,鎮守關中,功勛卓著。以功累遷前軍師。曹魏建立后,鐘繇歷任廷尉、太尉、太傅等職,累封定陵侯。在魏文帝時期,與華歆、王朗并為三公。鐘繇去世后,謚號“成”,配享曹操庭廟…
由此可見,鐘繇此人確有幾份本事。
田峻熱情地接待了鐘繇,在酒足飯飽之后,田峻問鐘繇道:“曹阿瞞此次派鐘兄前來鄴城,有何要事?”
鐘繇笑了笑,對田峻道:“鐘某此次,乃是代天子前來傳旨,給田將軍授官授爵。
傳旨,授官授爵?!
果然,曹操現在還沒有要與田峻決戰的打算。
田峻心下了然,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鐘繇,問道:“圣旨何在?”
鐘繇道:“按制,須得擺上香案,沐浴更衣才可接旨。”
“少來!”田峻曬笑道:“曹阿瞞挾天子以令諸侯,誰不知道這圣旨是出自曹阿瞞之手?既非出自天子之手,何用香案,何用沐浴更衣?”
鐘繇尷尬地笑了笑道:“有天子印璽,便是圣旨,坊間流言,何須在意?”
說罷,鐘繇令隨從奉上圣旨。
田峻就酒桌上將圣旨鋪開,但見上面寫著:“制曰:鎮北將軍田峻田其泰,忠誠勇毅,有大功于國,現擢升為驃騎將軍,封鄴候,節制遼幽冀三州之地。欽此!”
“驃騎將軍、鄴候?”
田峻睜大了眼,這不是袁紹的官職和爵位嘛?怎么轉眼間便成了自己的了?
“那袁紹現任何職?居何爵?”田峻詫異地問道。
“復車騎將軍。遷爵太原侯。”鐘繇淡淡地說道。
這就是挾天子的好處,天子印璽往蜀錦上一蓋,便是手中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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