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死定了 妖女若男感覺在朱平安話音落后,時空都靜止了,營地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危險氣息,似乎下一秒,就能聽到五溪苗土司勃然大怒、喊人拉下去砍了喂狗的命令。
五溪苗土司一怒,伏尸十一人,葬身狗腹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妖女若男連她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放肆!”
彝蘭夫人身旁的小丫頭被朱平安訓懵了,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嬌聲斥道,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毛都炸起來了。
朱平安充耳不聞,完全無視炸毛的小丫頭,甚至還好整以暇的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輕輕吹了一下莫須有的耵聹。
“你”見狀,小丫頭毛炸的更厲害了。
“蝴蝶,給他搬個座位。”還未等小丫頭發作,一旁的彝蘭夫人便開口了,淡淡的吩咐小丫頭也就是蝴蝶,去給朱平安搬一張座椅。
“爵主”
蝴蝶有些小情緒,覺的朱平安這么無禮,夫人竟然還要給他搬座位。
“快去。”彝蘭夫人瞪了她一樣。
“遵命。”蝴蝶不情愿了領命,去一旁搬了一張座椅,一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來到朱平安身邊,哐當一聲將椅子重重的放在地上。
“給!”蝴蝶放下座椅后還用力的挖了朱平安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嘖嘖嘖這都秋末冬除了,天氣漸涼,這座椅似乎缺一張虎皮坐墊啊”
朱平安掃了一眼座椅,扯了扯嘴角,嘖嘖了幾聲,橫挑鼻子豎挑眼。
一旁的妖女若男此刻實在是忍不住了,不著痕跡的伸腳踢了朱平安一腳!
朱平安!你吃錯藥了嗎?!你是老壽星和砒霜——嫌命長了是吧?!
方才你擺官老爺架子令苗蠻給你搬座位,就已經在作死的邊緣了好不好!好在人家女土司寬宏大量,沒有給你計較,還讓人給你搬了座椅!
現在座椅也搬來了,你還不快點老老實實坐下,還想怎么著啊?!要什么虎皮坐墊啊!朱平安你的屁股金子做的啊?!還要虎皮坐墊?!
不行!
我得做些什么!
妖女若男如是想著,瞥到一旁的座椅,頓時眼睛一亮,屁顛屁顛的上前,殷勤的上前用袖子將座椅擦了一遍,擺擺出一副狗腿隨從的架勢對朱平安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人,請坐。”
一邊說著,一邊暗戳戳的對朱平安齜牙瞪眼,瘋狂暗示朱平安見好就好。
“唉近來日理萬機,勞苦成疾,我這腰啊,受不得寒涼啊”
朱平安好像眼瞎了一樣,對妖女若男的瘋狂暗示,視而不見,依舊挑剔。
“大人辛苦了,小的幫你揉揉腰。”妖女若男殷勤的上前,彎腰給朱平安揉腰。
在苗蠻眼中,妖女若男就是一個十足的狗腿子。
可實際上呢,妖女若男彎著腰,小手放在朱平安腰上,那可不是揉,而是掐 “你腰受不得寒涼,那是你腎不好!朱平安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吃藥了嗎?!你非要把大家都害死才甘心嗎以前也沒見你這么能作啊,你在縣衙的時候坐椅子,也沒見你要什么虎皮墊子!還有,你在工地的時候,還直接坐地上呢也沒見你嫌臟嫌涼啊?!”
妖女若男彎著腰,面上笑靨如花,實則咬著牙齒,小聲的叱責道。
“嗯嗯,不錯往右點,嗯,再往右點”朱平安面上一臉享受,實則嘴角都抽搐了,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朱平安小聲對妖女若男說道,“你吃什么長大的,別用那么大勁,肉都快給你掐掉了”
“你活該。”妖女若男咬牙切齒,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力氣又大了幾分。
“頭發長見識短!我這叫虛張聲勢!我越是囂張跋扈,她們越是忌憚,越相信我們外面確有數萬大軍,我們才越安全!反之,我若是謙卑客氣,她們反倒會認為我是露了怯,懷疑我們外面大軍的虛實,我們才真的危險了”朱平安嘴角都抽搐了,不由低聲斥道。
“呃真的嗎?”妖女若男聞言,不由怔住了。
“吧‘嗎’去掉!自然是真的。說你頭發長見識短,還不承認。你注意到那個叫蝴蝶的丫頭是從哪搬來的座椅了嗎?!就在旁邊,那是她們提前備好的!我一進營地就看到了!這正說明她們對我等心有忌憚!不然你以為我為何二話不說就要座椅?!我就是要加深她們的忌憚!你信不信,若是我方才沒有強勢的要座椅,她們此刻或許已經起疑了!”
朱平安扯著嘴角,悠悠說道。
“己欲騙人,必先騙己!記住,我們有雄兵五萬,陳在四周山野,已將苗蠻團團圍住!”朱平安一雙眸子灼灼的看著妖女若男,意味深長的說道。
己欲騙人,必先騙己!
還能這樣?!
妖女若男聞言,不由愣了,一息后,若有所悟,深深的看了朱平安一眼。
“來者是客!我們苗人最是好客,主隨客便,莫要讓人說我們苗人不懂禮節。蝴蝶,去,將我鋪塌的虎皮取來,給客人鋪上座椅。”彝蘭夫人掃了朱平安一眼,側頭對一旁名叫蝴蝶的丫頭淡淡吩咐道。
“夫人,那可是你鋪塌的虎皮他何德何能”蝴蝶聞言,驚訝的張大了小嘴,用力的晃了晃小腦袋,一臉不情愿拒絕道。
“快去。”彝蘭夫人瞪了她一眼。
夫人之命不可違,蝴蝶只好一跺腳,轉身去取虎皮,很快便將虎皮取來了,一臉怨氣的來到朱平安身邊,氣鼓鼓的將虎皮鋪在了椅子上,鋪好后,用力的瞪了朱平安一眼,鼓著腮幫子道,“請坐吧!小心些,虎皮柔軟,別閃了您的老腰!”
她哪里是提醒啊,分明就是巴不得朱平安閃了腰。
“嗯,馬馬虎虎,湊活著坐吧。”
朱平安在蝴蝶怨氣十足的目光中,挑剔的看了看虎皮墊,悠悠的點評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晃了晃屁股,道了一聲“舒服。”
蝴蝶都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