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李姝搖曳著,嬌羞不已的從自己身邊小跑而過,門外那騷年心塞的不行,想不通表妹為何對自己這從二品大員的公子不屑一顧,卻對這么一個不知道什么來路、長相平庸的小子獻殷勤!
自己要文能文,要武能武,長的又是百里挑一,表妹怎么可以自甘墮落呢!
門外騷年心塞不已,蹭蹭蹭來到朱平安的房中,站在那指著朱平安,大聲喝問道:“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侯府,對侯府小姐如此放肆”
朱平安無視興師問罪的騷年,而是將目光轉向緊隨其后的李言周。
竟然敢無視我?!
騷年見朱平安竟然無視自己,心塞不已的心,怒火高漲起來了,不過還未等他發作起來,就聽到這個無視自己的長相平庸的小子開口了。
“大舅哥,這位公子是誰啊?”
朱平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讓那騷年啞了火,啥玩意,他叫言周表弟什么,大舅哥?!什么意思,難道說......再想想李姝和朱平安的舉動,騷年一下子猜到了事情真相,然后整個人就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在早先姑媽說要把李姝表妹介紹給自己的時候,自己當時還有些遲疑,這李姝不過是臨淮侯府最不不受寵的三老爺家的小姐,不過今天見了李姝后,瞬間驚為天人,這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啊,比桃紅院里的當家花魁都要美幾倍啊。
這等美人兒,正應該配自己這種文武之才!
騷年只見了李姝一面就下定決心答應姑媽了,可是,尼瑪,這一聲大舅哥是怎么回事?
“咳咳......這位是我的表哥,鄭鐸,我舅舅浙江布政使鄭大人的二公子。咳咳,表哥,這位。嗯,是三叔在鄉下給五妹定親的朱平安。這親事三叔也是剛給家里說,還沒來得及給你說呢。”
周胖子咳嗽了兩聲,介紹了起來。
“啊。姝兒表妹定親了?還是鄉下的?”鄭鐸似乎接受不了這個消息,上下打量了朱平安一眼,既不屑又憤慨,“姝兒表妹是不是三叔親生的啊,怎么三叔這樣對姝兒表妹。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姝兒表妹栽到火坑里。”
說完后,鄭鐸好象是感受到了正義感召喚似的,誓要將姝兒表妹救出火海,整個人一臉憤慨的轉身就往外走,大約是去找臨淮侯夫人或者是侯府老太太去了。
“表哥,等等我。”周胖子喊了一聲,也甩著一身肥肉追了上去。
朱平安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微微笑了笑,莫名竄出來一個“情敵”。估計自己在侯府的日子不會平靜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然后便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事情如朱平安想的差不多,下午剛睡了午休,便有小廝來告之朱平安,說是李言周少爺、鄭鐸少爺以及侯府二小姐等人在竹園開了茶詩會,邀請朱平安參加。
呃,好無聊啊!
吻過的胖子,自以為潘安在世、李白附體的二世祖,后宅勾心斗角的小姐。這樣的詩會,充其量也只會是紅樓夢中重陽群英詩會。
不過朱平安還是高估了這個詩會......
詩會現場布置的還挺像回事,數位丫鬟庭院中木炭烹茶,竹園中有長亭。中間擺上銜觴賦詩專用的桌子,長亭內還懸掛了數張墨寶,大約是從府庫里找出來烘托氣氛的;地上鋪上厚厚的嵌金絲的地毯,柱子旁邊擺上一人高的雕花盤絲香臺,長香中摻點香料,焚燒起來幽香四溢。甚至還讓一位善于彈琴的小丫頭當眾在院內演奏。竹園的竹子上還綁了不少絲帶。
侯府的幾位小姐,包括李姝也都在場,場內還有一群丫鬟和老媽子伺候著,另外侯府的熊孩子和小蘿莉也都在場湊熱鬧。
朱平安由小廝領著進入竹園的時候,那位鄭鐸公子正要賦詩。鄭公子此刻換了一身白色錦服,一塵不染,內緊外送十分得體,發絲還用上好的無暇美玉冠了起來,看上去遠遠比朱平安謙謙君子一百倍。
此刻,鄭公子背著雙手,一雙眸子精光四射,兩彎眉如墨,整個人似乎有萬夫不當之勇,似乎只要一開口,便能吞吐凌云志。
朱平安剛上長亭,這位鄭公子便動了,龍飛鳳舞,提筆就是一首暢快淋漓的詩賦:
《詠蓬萊閣》
好個蓬萊閣,神仙上頭坐。
暖暖太陽光,海水照中央。
靠窗擺下酒,對海唱高歌。
如若比酒量,不如醉一場!
做完這一首詩后,鄭公子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硯臺上,干凈利索,頗有君子之風。
朱平安走上長亭就看到了這首詠蓬萊閣,這迎面砸來的藝術氣息,差點沒讓朱平安一口氣嗆住。
侯府二小姐、三小姐看了這位表哥做的詩,嘴角抽了抽,愣是沒說出一句話。李姝則是翻了一個白眼,看都不愿再看一眼。
倒是周胖子叫了幾聲好,當然周圍的小丫鬟和老媽子也附和起哄好詩好詩之類的。鄭公子在叫好聲中,沾沾自喜,頗為自得。
“哦,這不是鄉下來的才子嘛,來來來,你也以蓬萊閣為限,做一首詩來看看。”鄭公子看到朱平安后,眼睛一亮,便讓朱平安也做一首詩。
好個蓬萊閣,對海唱高歌......這種詩會,參加個毛線!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多看兩眼書,準備準備殿試呢。
“咳咳咳,鄭公子高才,平安自愧不如......那個,平安尚有要事,失陪了。”朱平安扯著嘴角說了一句,然后向著眾人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朱平安轉身離去的身影,鄭鐸有些不可思議,這結果來的太容易了吧。鄭鐸牽頭這個詩會本來就是想著在李姝面前展現展現才華,順便用才華碾壓下朱平安,讓李姝意識到自己才是良配,不過沒想到,目的這么輕易就達到了。
看,李姝表妹看我的眼光跟剛才都不一樣了呢。
鄭鐸覺的自己有必要再接再厲,再來一首詩,徹底穩固一下自己的才名,于是又重新走回到桌前,提起毛筆準備再寫一首詩。
“我房里還有東西要歸置,你們慢慢玩。”李姝淡淡說了一句,然后就領著包子小丫鬟翩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