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如墜云霧、一頭霧水、不得其解,追著朱平安上了樓。
到了樓上后,四處無人,在胖子不斷的追問下,朱平安才淡淡的說了一句,“多備金銀至其家,保你科考一關無恙。”
剛才樓下人太多,不好說出來,現在到了樓上就自己和胖子兩個人,聲音也小,也不怕什么隔墻有耳,所以朱平安也就淡淡說了出來。
“哈?”
胖子聽到朱平安揭露的答案后,嘴巴吃驚的能吞下一個拳頭,怎么回事啊,剛才你還不知道我們的提學官已經換成趙大人了,現在你才聽說趙大人的名字,你就出主意說讓我送金銀過去賄考。你這不是信口開河,夸夸其談嘛。
“今天早上我去外面看書,遇到了趙大人家的馬夫,飛揚跋扈......差點撞了我。”朱平安坐在桌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說道。
“那跟你的建議有什么關系?!”胖子吐槽不已。
“因為快撞到我,所以我看得很清楚,趙大人的馬車可不一般,促榆樹做的,勾兌了香料,而且馬車簾布都是用的絲綢做的,金線描邊,上面墜飾也是價值不菲......”朱平安勾著唇角淡淡的說。
其實不管早上自己遇到的那個趙大人的馬車,是不是這個趙文華趙大人都無所謂,這都是自己說服胖子的一個借口而已。反正歷史上的趙文華使出了名的貪財,這個趙文華可是貪財貪到極致的主兒,這可是連皇帝的財都狠撈的狠人。在科考上不貪才怪呢,科考后門的名額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胖子呢。
聽到這。胖子眼睛也亮了,“你是說......”
“我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說啊。”朱平安聳了聳肩,一本正經的說。
“呵呵呵,我懂我懂,多謝朱兄了......”胖子兩個胖爪子合十,不斷地向朱平安表示謝意。
“科考可以如此,鄉試可就行不通了,趁鄉試前的這段時間你還是多看。”朱平安喝了一口茶后,正色的對胖子薛馳說道。
科考是因為由提學官主持,確定參加鄉試合適人選的考試。選拔生員參加科舉考試的權利。完全是在提學官個人手上的。鄉試可就不是了,鄉試可是由朝廷選派翰林、內閣學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的,幾乎容不得沙子。
“朱兄放心,愚兄一定頭懸梁錐刺股......”胖子布拉布拉的保證了一大堆屁話。
“你好自為之吧,我還要看書。”朱平安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一邊,淡淡說道。
“好好,愚兄我也回去好好準備準備。”胖子也識趣的告辭了,迫不及待回去準備送禮的事去了。距離科考時間也不多了。科考名額本來就不多,為了公平其見,留給走后門的名額更是少之又少,送禮得盡快。免得被其他人搶先了。
下午的時間,朱冇平安就在房間里伏案練習八股和策論,自己寫一篇。從腦海里將以往看過的類似狀元卷翻出默寫一遍,對比查找不足。然后在進行修正和提高。最好,再將這些狀元卷焚毀。這些還未曾出現過的狀元卷,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朝代,朱平安也不想給人留下什么把柄,小心謹慎才能更好的在這個朝代適者生存。
第二天一大早,走在外面還能看到天上的月亮,掛在天空上的月亮,多么羸弱、多么蒼白、多么無力,像大病初愈者的臉龐,泛著淡然的白光,很婉約,像李清照筆下的宋詞。
在清涼的月輝下,朱平安夾著一塊黑木板,斜挎著書包,慢悠悠的從客棧往往日自己慣常練字的樹林走去。
在朱平安尚在秦淮河邊往竹筒里灌水的時候,秦淮河對岸的一個房間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縫隙,一位十七八的少女從縫隙往外看去,依稀可以看見秦淮河岸邊有一個模糊的學子身影。
少女看后便將窗戶輕輕關上,躡手躡腳的去梳妝臺前快快的給自己補妝,又是描眉又是畫眼線,睫毛也用小夾子小心的拉長,胭脂水粉都是用的以往舍不得用的十多兩銀子一盒的,末了又取出一條紅紙,放在唇間輕輕含住,將唇角染紅......
鏡子中,一位少女含羞帶春,盈盈一笑。
收拾妥當后,少女披著輕紗的衣服便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去,開門時發出輕微的聲音,驚動了床上躺著的另一位少女。
“姐姐,你要干嘛去?”
床上睡眼朦朧的墜馬髻少女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開門的少女半睡半醒的問道。
“姐姐......姐姐出恭一下,妹妹接著睡吧,今日我們可以睡個懶覺的。”在門口的少女輕聲哄道。
“哦。”梳著墜馬髻的少女便又躺下接著睡了,昨晚姐姐跟自己聊了好久,睡得好晚,現在還困的不行呢。
見床上的少女重新睡下,門口的少女舒了一口氣,便又輕輕關上門,輕手輕腳的下樓,只往秦淮河對岸走去。
朱平安在樹林中,正聚精會神的練字,絲毫沒有發覺一個披著輕紗的少女正往這邊走來。
“周公子?”
在朱平安練字正入神的時候,忽地一聲略帶探究的嬌滴滴的女聲傳來,將朱平安嚇了一跳,抬起頭更是嚇了一跳,白衣女鬼?
“還真是恩公呢,狐兒還以為看錯了呢。”朱平安眼中的女鬼一只纖纖玉手捂著櫻唇發出一串嬌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驚喜。
“你是?”朱平安瞇起了眼睛。
“周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當日你還給我們姐妹寫過白狐呢,公子可真是才華橫溢,托了恩公的福,我們姐妹才能在選花魁時得了探花,我們姐妹日子比以往好過多了呢。”十七八的少女一邊說著,一邊往朱平安身邊走去。
原來是她們,朱平安這才想起了那回事。
“呀,公子都流汗了呢。”少女走到朱平安身邊忽地嬌呼一聲,便從懷中取出一塊帶著體香的秀帕往朱平安臉上擦去。
流汗?
開什么玩笑,大清早的還有些涼意呢,怎么會流汗。
還有話說,這手帕香味也太刺鼻了,朱平安下意識的就扭過了頭,避開了少女伸過來的纖纖玉手中的手帕。
少女臉色紅潤欲滴,收回纖纖玉手,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朱平安,嬌嗔道,“恩公躲什么,奴家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恩公不成。”
不是吧 朱平安看著少女這含羞帶春的模樣,一時間無語了,搞個毛線啊,哥們還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