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巒在跟李孜省會面后兩天,一直都處于志得意滿的狀態,甚至還抽空跟張殷見了一面,問詢有關河間府是否有人考中貢士,畢竟眼下朝野都很殿試的情況。
顯然張巒已在打算發展自己的黨羽。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韋泰親自登門,把皇帝訓斥以及將其平調到太常寺少卿位置上的旨意當眾宣讀。
張巒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雖同為正四品,但就算張巒這個政治小白也知道,鴻臚寺乃朝廷專司外交和禮儀的重要衙門,自己是一個京堂的長官。
而現在調到太常寺當副手…
要命的是,大明很多傳奉官都安排在太常寺任差,那邊很多僧侶和道士,什么算命的、煉丹的、扶鸞的、驅邪的,林林總總,兼而有之。
更為重要的是,潛在的敵人鄧常恩正是現任太常寺卿,等于說自己一下子落到政敵手上了。
“兒哪!”
張巒坐在那兒發呆很久,等到二兒子回來,終于找到了傾訴對象。
此時的張巒,眼噙熱淚,嘴巴扁扁的,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張延齡坐下來,仔細問詢了情況。
聽完張巒的講述后,張延齡并沒覺得有多意外,還笑著鼓勵:“爹,這不是正好趁了您的心意嗎?”
“什么趁了我的心意?”
張巒擦了把眼角,好奇地問道,“最初的打算,不是讓我好好當鴻臚寺卿,讓世人知道有我這號人物?甚至半年過去,待那件大事發生后,我的官職也能續上?”
言外之意,我不但想在成化末年當鴻臚寺卿,還打算在太子登基后,在文官道路上更進一步。
誰說我張來瞻就沒雄心壯志的?
張延齡笑著問道:“爹,忘了陛下為什么給您這差事了吧?”
“這…陛下他老人家,不是因為我敬獻話本有功,才給我的這官職嗎?他是欣賞我…還有…就是我會治病?”
張巒這才回憶起兒子之前跟他分析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