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拿著山契,飛速的朝著后花園亭子跑去,看著蕭燁陽還坐在亭子里喝茶,腳步放慢了些。
“喲,顏大姑娘怎么又來了?”
蕭燁陽笑看著稻花。
稻花走到亭子里,揮了揮手中的山契:“這座山頭是怎么回事?”
蕭燁陽淡笑著沒說話,看了一眼桌上已經空了的茶杯,又看了看稻花。
稻花見了,有些無語,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幫他把茶杯滿上:“現在可以說了吧?”
蕭燁陽仍然沒動,還不滿的搖了搖頭。
稻花咬牙,將山契放在桌上,端起茶杯遞到蕭燁陽面前:“請問尊貴的小王爺,這山頭是你給我的嗎?”
蕭燁陽臉上露出了笑容,笑瞇瞇的接過茶,慢慢品了一口:“好茶。”說著,笑看著稻花,“顏大姑娘不坐下一起品品?”
稻花氣結,坐了下去,瞪著眼瞅著蕭燁陽。
蕭燁陽面不改色,慢悠悠的說道:“湯浴山的山頭我可給不起,有人立了功,這是賞賜。”
稻花神色動了動:“難不成是皇上賞我的?”
蕭燁陽笑而不語。
稻花撇了撇嘴,嘀咕道:“賞我一座山頭有什么用?隔得那么遠,面積還不大,還不到三百畝,就是種個菜也費勁兒。”
見稻花一臉嫌棄的樣子,蕭燁陽無語了:“你可知這湯浴山在京城有多么出名嗎?”
蕭燁陽:“你不是愛看游記話本嗎?”
稻花:“那游記話本也不可能將大夏每個地方都記錄個遍呀。”
蕭燁陽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一般寫話本游記的,都是一些懷才不遇之人,湯浴山那種地方他們一般是不能靠近的。”
稻花不耐道:“好了,你就別繞彎子了,快給我說說吧。”
蕭燁陽笑了笑:“這湯浴山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它的溫泉了。”
稻花雙眼一亮:“溫泉?”說著,一把拿過山契,“這山頭上有溫泉?”
蕭燁陽最喜看稻花雙眼放光的樣子,笑著說道:“湯浴山的山頭不多,每個上面都有天然的溫泉池,在京城寸土寸金,即便是皇親國戚想買也買不到,皇伯父很少拿來賞人的。”
稻花眉眼彎了彎:“原來,皇上也沒想象中的那么摳嘛。”
見稻花竟用摳來形容皇伯父,蕭燁陽有些好笑,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怎么樣,現在心情有沒有好點?”
稻花仰起頭,死鴨子嘴硬道:“我心情一直都挺好的呀。”
“你呀!”
蕭燁陽伸出手刮了刮稻花的鼻子,眉眼里都是寵溺。
稻花一把拍開他的手,有些緊張的環看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才惡狠狠道:“你這該死的,以后還想不想來我家了。”
想到李夫人對稻花的嚴格教養,蕭燁陽默默坐直了身子。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說話聲,稻花立馬站了起來:“我回去了,你也快去尋我大哥他們吧,別讓他們好找。”
蕭燁陽點了點頭,也跟著站起了身:“行吧。”
兩人并肩出了亭子。
前院和稻花軒不在一個方向,出了后花園,兩人就要分開。
分開之前,蕭燁陽問道:“你什么時候再去看古婆婆他們?”
稻花:“......這個月怕是都不會去了,月末我祖母過生,我姑姑又要帶著表哥、表妹回來拜壽,家里事多著呢。”
蕭燁陽蹙了蹙眉頭:“那豈不是說我得等老太太過壽的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了?”
稻花神色一滯,哼聲道:“我有什么好見的?倒是你,一天到晚無所事事,你很閑嗎?”
蕭燁陽瞪眼:“我很忙的,不過,要見你,就算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來呀。”
稻花轉過身,正對著蕭燁陽,瞅著他道:“蕭燁陽,我發現,你如今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呀。這樣的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蕭燁陽本能的察覺到危險,瞅了瞅稻花的臉色,見她并無生氣的跡象,才開口:“除了你,沒別人了。”
稻花不信,轉身往前走,試探道:“你就沒這樣哄過你婉瑩表妹?前幾天她不是受到驚嚇了嗎,你沒去好言安慰安慰?”
蕭燁陽連忙道:“我干嘛要哄婉瑩表妹,蔣家遇刺,我是去探望過,不過就在前院和蔣參政坐了坐然后就走了,根本就沒見到婉瑩表妹。”
稻花又道:“沒見到婉瑩表妹,你是不是很失望呀?”
蕭燁陽快步走上前攔住稻花,一臉郁悶道:“咱兩說咱兩的事,你干嘛老提婉瑩表妹呀?我離京幾年沒見她都沒失望,她受到驚嚇,我就失望了?”
稻花默了默:“我就隨便一問,你干嘛這么嚴肅呀?”說著,繞開蕭燁陽繼續朝前走去。
蕭燁陽跟了上去:“是你提的,蔣家的人因為太后、皇后的關系,難免驕縱了些,你要不喜歡他們,日后遠著他們就是了”
稻花也不否認,直接道:“你別說,我還真不喜歡你那婉瑩表妹,別問我原因,問就是氣場不和。”說著,頓了頓,轉頭問道,“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婉瑩表妹鬧了矛盾,你幫誰?”
蕭燁陽想也沒想就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你幫你了。”
聞言,稻花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過是一個知府的女兒,而你表妹卻是皇后的侄女,正宗的皇親國戚,身份不知比我貴重了多少倍呢。”
蕭燁陽正色道:“在我心中沒人能貴重得過你。”
說完,也不等蕭燁陽回應,就疾步離去了。
看著稻花離去,蕭燁陽一臉疑惑:“好好的,怎么說走就走了?”然后有些煩悶的朝著前院走去。
路上,眉頭緊鎖,瞥了一眼身后的得福,忍不住問道:“你說,稻花剛剛為什么把話題扯到婉瑩表妹身上去呀?”
得福沉吟了一下,說道:“主子,奴才覺得,顏姑娘那樣問,應該是不喜歡你去哄其他姑娘。”
蕭燁陽有些無語:“除了她顏怡一敢跟我甩臉色,生氣了還需要我去賠不是,其他閨秀看到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還妄想我去哄,想什么呢?”
“稻花那家伙平時看上去挺聰明的,怎么會想這么愚蠢的事情?”說著,搖著頭大步朝前去。
得福跟在后頭,撇了撇嘴,顏姑娘敢這樣,還不是主子縱的。
在他印象里,每次和顏姑娘鬧矛盾,主子就沒占過上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