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見著桑樸的這個臉色連忙拉住:“將軍!我們在長安,冷靜啊!”
桑樸聽著胸脯起伏了好幾下后,將桑吉的拿著的手狠狠甩開:“放開!本將軍知道!”
這時,上前遞交通關文書的騎兵統領也回來了。
“將軍,他們說漢朝皇帝已經前往甘泉宮避暑,現在長安城內由丞相陶青和太尉周亞夫主持,讓我們稍等一下,等他們去通傳。”
桑仆有些不悅的說道:“他們皇帝還會享受啊,去避暑,不過這大熱天的也是要涼快涼快。”
在他們二人交談之時,清明門方向走過來三人。
為首一人拱手道:“在下清明門值守申屠去病,由于陛下前往甘泉,所以只能勞煩諸位稍等一下了。”
桑樸見狀覺著自己身為閔越大將軍,怎么都要保持一下高冷的姿態,微微咳嗽了一聲:“咳咳!”
旁邊的桑吉早已了然于心,向左邊挪了一步,介紹起了桑樸:“申屠值守你好,這位是我閔越國大將軍桑樸。”
申屠去病頓了下,隨即拱手道:“桑將軍好。”
桑樸卻雙手交叉放于身前,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在申屠去病想著這桑樸怎么就點了點頭就完了?
這時桑吉開口道:“申屠值守,不好意思,我家將軍平時就是這樣,不喜多語。”
雖然心里感覺怪怪的,但申屠去病還是說道:“理解,那勞請桑將軍隨同我先到城墻邊上稍作休息,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回來。”
申屠去病說是很快,但實則要穿過大半個長安城。
丞相府。
丞相府衙前廳中此時坐著許多人。
都是陶青叫來準備著有關科舉的相關事宜。
陶青還在忙著的時候就接到了外面侍衛來報。
“丞相大人,閔越國的使節已經到清明門了。”
陶青愣了下,過了會兒才想起來這事。
早在十幾天前便得到了閔越派了使節的消息。
劉啟特地等了幾天,結果發現他們還沒到睢陽。
又等了幾天,說剛到滎陽。
劉啟熱的不行了,就直接跑去甘泉宮了。
將接待的事情交給了陶青。
本來這事應該是典客公孫昆邪來管,結果昨日公孫昆邪說是要向劉啟報告,有關他上任后所整理的各個藩屬國來長安逗留的時間和帶走的器物!
直接跑到甘泉宮去了。
這不是明擺著想逃避嗎!
陶青皺著眉頭在思索。
雖說閔越現在還沒有臣服大漢,但是他們來了要是我們怠慢了反而顯得我們氣度小了。
“讓周倉帶他們去典屬館,我隨后就到。”
周倉是典屬行人,算是典屬館內第二層次的官員。
現在長安城內就他在典屬館主事。
“諾!”侍衛應道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陶青對著廳內的眾人吩咐后也離開了丞相府。
不過他不是直接去典屬館,而是先去了周亞夫府上。
周府。
兩人對坐于案幾之前。
周亞夫見著來訪的陶青微微詫異后說道:“陶丞相今日怎么的空到我府上。”
陶青苦笑道:“有些急事啊;閔越國的使節到了。”
周亞夫聞言沉吟了片刻:“來了是誰?”
“閔越國的大將軍桑樸。”
桑樸此人周亞夫也聽過。
為人彪悍,治軍兇狠。
之前閔越對東甌發動戰爭時便是桑樸帶兵,將東甌打的潰不成軍。
后來還是劉濞出兵幫助東甌,閔越才退兵。
周亞夫說道:“我聽說這桑樸不是最厭惡這些繁文縟節的事情嗎?”
陶青則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來找周太尉你啊,你帶兵打仗,應該對桑樸這類人有所了解。”
周亞夫思索了會兒道:“我對桑樸此人了解不多,至于軍人的話,陶丞相不妨這樣…”
典屬館。
桑樸坐在案幾邊上渾身不自在,本來天氣就夠熱了,現在還要在這里等著不能走動,這讓野慣了的桑樸很不舒服。
在閔越國的時候,他桑樸上朝的時候都是躺著上的。
桑樸不滿的說道:“這漢朝的丞相也太怠慢我們了吧!讓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等這么久。”
桑吉則有些無奈,低聲道:“將軍,在這里就小聲吧!”
“怎么!他們做的不對還不讓我說嘛!”
然而此時,陶青其實就在門外。
周亞夫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但這條明路卻說要陶青等一等,先把桑樸他們給晾幾天。
這時陶青聽到里面他們的對話,想著這么點時間桑樸就受不了了,要是再多晾個幾天,那不得直接炸了!
但是已經到了這里,不交代一下,說不過去啊,念及至此,陶青走了進去。
“勞煩桑將軍久等了!”
桑樸一聽,居然有人!
再一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漢朝的丞相。
再想到剛才自己的話語,臉色變的微紅。
桑樸這時也不得不開口道:“陶丞相!”
陶青對于桑樸知道他的身份倒也沒有感到意外。
等到都坐下后陶青笑著說道:“由于長安近的天氣實在太熱了,陛下沒法子就前往了甘泉宮,所以就讓我來招待桑將軍你;這些日子桑將軍盡管在長安城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我們中原地區的風土人情。”
桑樸愣了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陶丞相,這次我來是就是想問問,你們對于我閔越是個什么態度,對于他們東甌是個什么態度?”
陶青卻笑瞇瞇的說道:“桑將軍不必著急,這些事情自會有人來跟你商量,今日就是來招待你們的。想必在路上這么多人,桑將軍也累了。”
說著陶青拍了拍手掌。
“啪啪!”
立即就有侍女為其上茶。
陶青笑道:“這是我大漢特有的荼葉,這吃法經過改良之后,對比以前多了清香的感覺,桑將軍不妨試試。”
桑樸皺著眉頭看著案幾上的荼葉,這荼葉他也聽說過,但是卻沒吃過。
“陶丞相,這荼葉過一會兒再吃也行,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桑樸心里還是想著這次前來的目的,對于陶青的做法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