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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些龍,霍法忍不住想到暑假,那個叫諾伯.海格的煉金師。
自己當初還和他為了爭奪一顆龍蛋而大打出手,似乎今年今年很多人都在為了龍類而不停忙活。
難道巫師戰爭已經焦灼到要用火龍來一決勝負的程度了么。
草地前,法蒂爾依舊在侃侃而談:“龍類盤踞食物鏈的頂端已經數萬年的歷史,每一種龍都有它特別的能力,但也有他們各自的弱點。”
說著,他指向一只手掌大小的藍綠色幼龍:“威爾士綠龍,所有火龍類中最擅長隱蔽的龍類,堪稱龍類中的變色龍。它們甚至能做到讓你近在咫尺也無法察覺的程度。但力量較小,體型偏瘦,飛行速度不快。”
隨后他又指向一只體型較大的棕黑色幼龍:“匈牙利樹峰,所有龍類中吐息最遠的龍,成年后吐息有五十英尺,極限距離甚至有八十英尺,也是龍類中體型相對較大的一種。
幾乎沒有弱點可言,如果硬要說,它的飛行速度在龍類之中,表現普通。”
霍法看了一眼那只瞇著眼睛睡覺的幼龍,心想這就是哈利未來要面對的對手么?現在看起來還真是溫順啊.
法蒂爾走到一只胖墩墩的幼龍身邊,那只龍黃綠色,乍看就像一塊石頭,長著一個近似于豬的鼻子,正呼呼大睡。
法蒂爾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一刀砍在幼龍的腦袋上,下面的學生悚然一驚。有的女生甚至捂住了嘴巴。
那那只胖龍只是懶洋洋的打了個響鼻,噴出一股煙,絲毫沒有醒轉的意思。
“瑞典短鼻龍。龍類中防御力最強的龍,但天性懶散,不好動。”
話音剛落,一只年幼的黑龍突然從旁邊沖了出來,一頭把呼呼大睡的短鼻幼龍拱走,它抬起腦袋,用鋒利的角質腦袋在法蒂爾的手上蹭了一下,似乎在討好他,又似乎在挑釁他。
法蒂爾推開黑龍:“赫希底里群島黑龍是不列顛的土生土長的火龍之一,所有火龍中最好斗一種,也是體型最龐大的一種,擁有十分強大的力量,但行動相對較為笨拙,智商也不是很高。”
黑龍。就是那一晚拎著火球離開的火龍么,力氣確實夠大。
霍法目光又飄到了法蒂爾的臉上。這家伙,對龍類了解到了這種程度?
介紹完幾只體型偏大的幼龍,法蒂爾又走到另一個桌子前,這個桌子上擺放的都是體型偏小一些的幼龍。
他指著一條黃銅色脊背上有一條黑色脊隆的幼龍說道:“秘魯毒牙龍,是已知的所有火龍當中體型最小,但飛行速度最快的一種火龍。長牙有毒。”
那只毒牙幼龍在桌子上閃電般地穿來穿去,把其他幼龍撞了個東倒西歪,活像個多動癥兒童。
而后法蒂爾將那只幼龍單獨拎來,扔到另一張桌子的大龍堆里。
秘魯毒牙龍依舊撞來撞去,顯得頑劣不堪,但不料卻被短鼻龍哼哧一聲翻個身,壓在了屁股下,動彈不得。它吱吱亂叫起來。短鼻龍抬起屁股,那只毒牙龍沒受傷,但不鬧了,甚至舔了短鼻龍的屁股一下。
下面的學生有些忍俊不禁。
法蒂爾.德拉塞斯呼出一口煙圈,說道:“龍是一種社會性極強的生物,也是最大的投機主義者,弱小的龍類會依附于比自己強大的生物,但并不會就此屈從對方。
當你比它強大的時候,它會毫不猶豫的屈服你,當你弱小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吞噬你,所以,想要成為頂級的馴龍者,就一定要明白它的弱點。”
頓了頓,德拉塞斯教授繼續開始介紹其他的龍類:“澳洲蛋白眼,色彩最艷麗的火龍中,外觀極美,但唾液中含有攜帶龍痘的毒液,是隱蔽且危險的殺手,但體型非常小,力量非常非常弱。”
而后,他又指著一頭閃耀著琉璃般紅色的幼龍:
“火球龍,很罕見的龍種。中國火球擁有所有龍類中最高溫度的吐息,相傳古代東方的煉金術士用火球龍的吐息來煉制秘藥。但飛行是它的弱項,在東方煉金術師的培養下,它的翅膀已經退化了。”
頓了頓,德拉塞斯繼續說道:“既然提到了東方,我不妨說一點課外的課程。
在馴龍方面,東方的煉金術師向來走在世界的前列,他們的馴龍的方式和歐洲有著本質的區別,東方巫術講究對“心”的馴服,講究人與自然的統一,而并非簡單肉體上的馴服。
而“心”究竟是什么,每個馴龍師都有自己的答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今年能找到屬于自己的答案。”
在場的學生一頭霧水,很明顯,德拉塞斯教授這段關于東方巫師的話,所有學生都聽得云山霧罩。
霍法也不甚理解,倒是米蘭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后她問霍法。
“你不是有一半那邊的血統么?告訴我,心是什么?”
霍法只有苦笑。他并沒有受到過傳統東方巫術的教育,原著中也從未描寫過東方的巫師,米蘭達來問自己,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德拉塞斯教授介紹完所有的龍類之后,底下的學生都有些騷動,特別是有些男生,已經快按耐不住想要和幼龍接觸的念頭。
似乎是看出了這些男生的愿望,法蒂爾吐出一個煙圈,說到:“這些龍都是剛剛出殼,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都過來,選擇一頭喜歡的龍,在野外對它進行照顧。
在此過程中,我會對你們的行為進行監督與糾正。一定注意,在你選擇龍的時候,龍也在選擇你,它會一眼看穿你的弱點,攻擊你的弱點”
他話音未落,學生便上前圍在桌子前,興奮地竊竊私語。在幼年火龍的誘惑下,他們甚至沒有仔細聽法蒂爾的訓誡。
霍法也不例外,他心底對這些生物好奇極了,自己曾在海爾茨堡被這些生物追的狼狽逃竄,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好好了解一下。
他沿著桌子一個個地看過去,走到短鼻龍身邊,覺得這個懶懶的家伙有點可愛,于是他伸出手,想要摸摸他。
可那只呼呼大睡的短鼻龍卻像見鬼了一樣,它突然睜開眼睛,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他不說,還張口對他噴出一股細小的龍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硫磺氣息。
這霍法吃燙,縮回手。
霍法又轉到了另一頭幼年匈牙利樹蜂的身側,剛想伸手。假寐的樹蜂感覺到什么,它張口就向他咬來,霍法趕緊縮手。
匈牙利樹蜂一口咬空。它飛速后退,躲在胖嘟嘟的短鼻龍后面,警惕地看著他。
奇怪了 霍法只好轉到了火球龍的身邊。
心想,看在都有東方血統的份上,這只火球應該會接納自己吧。
然而他剛走到小火球的身邊,那只火球立刻蜷縮起來,警惕地團成團,鼻孔里噴出兩股白煙,全身都冒出高溫的氣體。
火球也沒有接受他。
他在這群幼龍中間轉了一圈,可所有的幼龍在碰到他的手之后,都飛快地逃開了。無論大的小的,沒有一頭愿意接納他。
很快,在場的火龍便被其他的學生挑得干干凈凈。阿格萊亞的臂彎中抱著一只威爾士綠龍,而米蘭達則提溜著一只毒牙龍,饒有興致地在它身上摸來摸去。匈牙利樹蜂高傲的盤踞在夏洛克的腦袋上,昂首挺胸。
在場的學生都挑到了自己心儀的龍類。
只有霍法,兩手空空,什么也沒有得到。
法蒂爾并沒有在意霍法,他看到絕大部分學生都弄到龍了,于是便繼續說了起來:
“在自然界,所有的火龍在成為掠食者之前,都會經歷一段玩耍的時光。這一段時間看似不經意,但卻是它們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光。
比起學習,玩耍會帶來更多未知后果,而應對這些未知的后果,則會培養一個掠食者的應變能力。有在玩游戲上表現最突出的生物,才能成為頂級掠食者。
龍類的幼年時期只有一年左右,一年內它們會迅速地成年,并且脫離父母的照顧,我需要你們在這一年.”
正說著,法蒂爾看見一只高高舉起的手臂。
他微微皺眉:“怎么了?”
霍法:“我沒有挑到龍。”
“什么?”
德拉塞斯皺起眉頭,那些挑到龍的學生都看向霍法,眼神不解。
“所有龍都拒絕了我。”霍法說道,“它們好像,都不太喜歡我。”
周圍傳來了低低聲的笑聲,笑聲中,夏洛克調侃說道:“大英雄,拿出點氣魄出來呀。”
她的玩笑話讓學生開始鼓掌起哄,但霍法卻有些心生厭煩,這個家伙陰魂不散,真的覺得自己說話很好玩么?
心里不高興,但他面上沒發作,只是看著德拉塞斯。
法蒂爾似乎是看出眼前少年的不悅,他抬手阻止了學生的起哄,對霍法問道:“你養過其他龍么?”
霍法抬頭:“我沒有。”
“奇怪”他走到霍法身邊,探過頭在他身上聞了聞,隨后他仔細看著霍法的眼睛。
“你是那天晚上的男孩?”
“是我。”
法蒂爾哦了一聲,又搖搖頭:“如果龍不接受你,我是沒有辦法教授你剩下的課程。”
霍法舔了舔嘴唇:“為什么?”
“馴龍是統治的藝術,如果幼龍無法接受你,說明你并不適合這條道路,或者說,你還沒有準備好。”
四面鴉雀無聲,此刻天已經全黑了,霍法看著周圍那些龍類忽明忽暗閃爍的眼睛,一時間心里有些不甘,自己游了五十幾公里,難道就得到這個結果么。
法蒂爾看了看有些黑漆漆的天空,無奈說道:“回去吧,孩子,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