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之書的記錄中,霍法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他想知道為什么上一代黑魔王和校長為什么要在一個小島上見面。
“我看不出來我們之間有什么可聊的,格林德沃。”
迪佩特輕聲說:“只要你把遺骸交給我,三個爭奪中的島嶼便歸你所有。”
他們在做交易.....迪佩特校長居然和格林德沃做過交易,觀看記憶的霍法微微皺起眉頭。
“不不。”
格林德沃擺擺手指。“我對那些寫在紙上的協議不感興趣,相信阿芒多你也不感興趣。我們巫師向來信奉等價交換,你把圖書館的位置告訴我,我就把圣者遺骸交給你,如何?”
“我要先看看。”迪佩特說道。
他神色淡定,可顫抖的指尖卻表明他內心并不平靜,霍法觀察到了這一點。
格林德沃揮了揮手,幾個穿著風衣的手下沉默地抬著一個大大的黑木棺走了過來,重重地放在了地上。
霍法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木棺上,那個木棺上雕刻滿了復雜的宗教圖案,頂端還有一個黑色金屬狀的山羊頭骨。
他剛想湊近去看看,迪佩特和格林德沃到底要交易什么。
阿德貝.戈沙克拉住了他。
下一秒,遠處一個男人快步走來,厲聲說道:“等一下。”
霍法探頭一看,面色微微一變。
來人他竟見過,長臉高鼻,正是稍微年輕一些的施密特.魯特羅夫。那個在禁林和霍格莫德和自己發生過沖突的黑巫師。
他穿的和格林德沃很像,看衣服的裁剪,應該是格林德沃的下屬。
可是奇怪的是,雖然他現在長得很像施密特,但是他的神態卻和自己之前看到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不是禁林中那副冷漠,不擇手段,毫無感情的模樣。他帶著向主人邀功的喜悅表情一路小跑到格林德沃身邊,諂媚地附耳低語了幾句。
格林德沃聽完后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微笑,他抬頭看向對面的迪佩特。
“剛剛我的手下告訴了我一個有趣的消息,迪佩特校長你有興趣聽一聽么。”
“請說。”
“我手下告訴我,這個島突然被施加了禁止幻影移形的法陣,現在任何人都無法從這座島幻影移形離開了。”
阿芒多.迪佩特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而格林德沃揉著下巴:“校長大人,你似乎,一點都不慌張啊。”
阿芒多歪了歪腦袋,手指放到了腰間。
格林德沃打了個響指:“呀呀,我真的是愚笨啊,想來這種禁止法術霍格沃茨也是有的,迪佩特校長肯定已經習慣了不能幻影移形的生活。”
他用浮夸的口氣說道,眼神中卻閃耀著危險的光芒。
迪佩特不廢話,他突然抽出魔杖,絲毫不拖泥帶水地一指格林德沃。
伴隨著刺目的紫光,以及接連不斷地噼啪爆響。
周圍莫名多出了近十個戴面具的巫師。
他們同時抬起魔杖,魔杖頂端的光芒和迪佩特的法術匯集成一根粗大的紫色閃電,朝格林德沃奔襲而去。
只是觀看記憶,霍法都能感覺那紫色魔咒中蘊含的可怕力量。
“這就是自詡正義的象征么?阿芒多,你還真是熟練啊!哈哈哈哈!”
格林德沃大笑地一揮老魔杖,那道粗大紫光還沒碰到格林德沃,便被一擊打散。
格林德沃后退三步,金色的頭發在狂亂的魔咒力量中散開。他表情怡然不懼,而是充斥著熾熱的興奮。
四散的紫色電光并沒有消散,它們如同游蛇一樣四散而去。而格林德沃身后的那些巫師就沒有他這么強力了。
不少巫師在觸碰到那紫光之后紛紛抽搐著倒地,施密特也是其中一員,他慘叫著倒在地上。不過很快,他的身軀就變成了一只滿是觸手的水母,而他本人則不要命的向遠處逃去。
和他一起奔逃的還有好幾個巫師。
迪佩特面色冰冷地說道:“抓住他們,一個不留。”
迪佩特身邊的面具巫師再次齊齊抬起魔杖,每個人都鎖定了一個德國巫師。
“問過我的意見了么!?”
格林德沃一甩金色頭發,他將魔杖以一種古怪的方式握在手中。
他大聲念道:“破碎之握。”
隨著咒語讀出,周圍的場景迅速開始改變。
地面顫抖,懸崖的開始碎裂,無數巨大的裂痕和溝壑出現在了海島之上,海面掀起了巨大的浪花。猶如一場9級地震那么可怕。
站在震動的中心,格林德沃仰天長嘯。
迪佩特身邊好幾個巫師猝不及防地掉進了巨大溝壑之中,驚恐的呼叫聲連綿不絕。
觀看記憶的霍法眼睛都直了。
這就是死亡圣器的力量么?
事情還沒有完,格林德沃臉上青筋暴起,老魔杖一挑。
破碎的地面完全活了過來,它們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手臂,碎石橫飛間。迪佩特身邊十幾個巫師全部被碎石手臂牢牢抓住,束縛在了空中。
除了迪佩特校長,其他人無一幸免。他們慘叫,卻動彈不得。
眼見這一幕的霍法心中震撼。
一道魔咒就控制了近十個巫師,好強力的控制法術!
正當霍法想繼續觀察事態發展之際,身后的戈沙克拍了拍手掌。
啪嗒。
頓時,眼前的所有場景全都停住了。
大笑的格林德沃,神色蒼白的阿芒多.迪佩特,巨大的巖石手臂,掙扎的巫師,四散的魔咒,天空的飛鳥都全部停住。
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
霍法轉身一看,原來是戈沙克停止了咒語之書的流動。
“教授,他們......”
“巴赫,淡定是巫師的優良品格。”戈沙克說道:“除了任務,你什么都不要管。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他站在如雕塑般的格林德沃身邊,指著格林德沃說道。
“這是蓋特勒.格林德沃,16歲輟學于俄國德姆斯特朗,26歲加入德國國籍,一個非常強大的黑巫師,天賦異稟。
在這個場景中,格林德沃使用了一個非常復雜的魔法。破碎之握,成功了控制了近十個法力強大的成年巫師。”
戈沙克侃侃而談:
“破碎之握這是格林德沃自己發明的咒語,它看似魔咒,但其實是一個強力的變形咒,它可以通過魔力改變場景,從而給對手制造障礙,束縛對手。
戈沙克負手而立,語氣平淡道:“既然你主動來找我,那我就讓你嘗試去了解格林德沃,了解他的魔法。如果米蘭達下一次再由變化的跡象,你可以用這個咒語控制住她。”
霍法看著面前的場景,那些一個個被碎石牢牢禁錮住的巫師,戴耳環的尼蒙赫然也在其中。
他又扭頭看了看表情不變的戈沙克,心里不禁感慨阿格萊亞說的一點都沒差,這老頭還真是鐵血。果然讓自己來學高深的防御術了,還是跟格林德沃學。
霍法:“我會努力嘗試。”
“我需要肯定的答復。”戈沙克刻板道。
霍法點頭,“當然。”
戈沙克把手搭在了霍法的肩膀上。
頓時,無窮無盡的白霧包裹住了霍法,眼前的場景迅速的模糊了起來。
霍法心里莫名有些焦躁,看戲看一半就被拽出去,那黑棺里是什么?事情的結果到底如何?
可是這些話他沒有問出口,戈沙克也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等霍法回過神時,他已經離開了咒語之書,坐回了戈沙克簡陋的辦公桌前。
他愣愣地看著咒語之書上的如尼符文。
大腦里各種迷惑紛沓而至。
但戈沙克沒有在乎霍法的感受。
“練習吧,如果不會,我可以指導你。”戈沙克說道。
夜晚余下的時間,霍法在戈沙克的辦公室努力嘗試了破碎之握這個變形咒。可讓他失望的是,這個魔法的釋放難度遠超自己想象。
格林德沃的語氣和音節他全都模仿了下來,但是當他揮舞魔杖的時候,一點變化都沒有發生。
可能也是有一點變化,霍法感覺自己揮舞魔杖的時候,地上的灰塵抖動了幾下。
但他不確定這是魔法造成的還是揮舞魔杖時被風卷起來的。
而當他試圖和變形魔杖一樣,用精神去感知地面,去分析地面的時候,卻遇到了極大的抵抗,這抵抗是霍法不曾料到的,就好像地面在反抗自己的精神強暴一樣。
戈沙克對霍法一無所獲的結果并沒有驚訝。但他也沒有在霍法面前演示這個變形咒語。只是自顧自地在羊皮紙上寫下了一些關于法術的分析,交給了霍法,讓霍法回去自己好好研究。
只是走到辦公室出口的時候,霍法忍不住回頭問道:“教授,如果你想讓我掌握變形咒,為什么不讓.......?”
“不讓阿不思.鄧布利多來教你?”
霍法閉嘴,他確實有這種疑惑。
戈沙克卻搖搖頭。
“你是拉文克勞的學生,拉文克勞的學生有自己的驕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靠自己獨立解析這道咒語。出去吧,什么時候掌握了變形咒,再回來找我。”
......
回到拉文克勞塔樓,霍法十分疲憊,可他換完衣服后,卻一點睡意也無。他躺在床上枕著手臂,呆呆地看著四柱床上的深藍色的帷幕。
忙時他沒有辦法安靜思考,可閑下來之后,大大小小的疑惑全部浮上心頭。
戈沙克說是他把米蘭達的父母派去戰場,這才導致她父母雙亡,從此兩人關系破裂。
米蘭達的父母應該是死于那場黑戈蘭島的戰斗。
那這么說來,迪佩特校長和紫羅蘭社團成員全都敗在了格林德沃的手上么?還真不是什么體面的記錄......
翻了個身,把枕頭拍成舒適的形狀,霍法又覺得哪里怪怪的,如果只是如此,按理來說米蘭達和自己爺爺的關系按理說不會破裂至此。正如她自己所言,這個學校有三分之一的學生都有親人死于戰爭,作為相依為命的爺孫,難道不應該互相理解一些么。
還是說,戈沙克對自己隱瞞了什么 ......
......
一次補課結束后,戈沙克并沒有繼續給霍法補課的意愿。他甚至沒有再和霍法有更多的交流,對他反而更顯疏遠。
說起來,霍法能迫使這位嚴厲至極的戈沙克教授讓步,私下里給自己開一次小灶,已然是非常不易。
要掌握格林德沃的變形術,還不允許去問鄧布利多。
霍法對于這些拉文克勞的驕傲有了更深的認知,明明有一個相當了解格林德沃的人在身邊,戈沙克卻對鄧布利多并不是很感冒,反而相當疏遠。
學不會變形咒,又不太好去問鄧布利多,霍法理所當然的去翻閱了自己那本變形秘籍解剖萬物.結構為王。他希望能從莫爾根.勒.費伊的這本書中,得到一些指導。
然而,莫爾根在書中卻這樣說道。
嘗試用魔力去改變外物,是低級的,無聊的,愚蠢的,毫無意義的。真正的變形大師,應該嘗試去改變自身,一旦自身改變,萬物皆會隨之改變 霍法不認識莫爾根,但這家伙在書里面太多包含個人主觀色彩的言論。
格林德沃都已經用變形術破碎海島了,難道那種改變在莫爾根眼里也是低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