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斗氣沖霄,失控,智慧的選擇(2)
“傻孩子被血族死老頭的殘魂拖進靈魂海改造了…這意志力也太不堅定了。引魔返生發動的時候，我本來以為他能撐過去的。”
機械性地揮動著大劍做出月刃斬擊的蘭斯洛特用一種成熟而富有成熟男性魅力的語調說出了這樣一句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是古英語的一種，直接脫胎于精靈語，一般人根本聽不懂。
“圣杯系統，或者說偉大的英靈，圓桌騎士之冠，蘭斯洛特.德.雷克閣下我還以為您會一直偽裝下去呢。”
蘭斯洛特換了一種富有學者韻味的腔調繼續說道。
典型的維多利亞早期貴族階層的修辭語法，繁瑣，華貴，奢靡。彬彬有禮的表象之下，毫不避諱地透露著日不落帝國鼎盛時期，特有的制霸世界的咄咄逼人。
“犯罪界的拿破侖？你只是個玩弄權謀的卑鄙小人，一個可恥的失敗者。怎么可能會知道我理想的偉大。”劍技大開大合氣象萬千。
“呵？偉大的理想？為王前驅？你的王不就是被你自己害死的嗎？”出劍陰損準確一擊必殺。
“我對吾王的忠誠日月可鑒。哪里是你這種跳梁小丑，可以妄加揣測的！”行動之間，水霧彌漫。
“毫無意義的口舌之爭。還想活命的話，咱們最好合作。傻小子已經快要被變成吸血鬼了。”轉折之際，分毫不差。
“不只是變成吸血鬼那么簡單。滴血重生…大公級的吸血鬼還是這么惡心。有什么計劃？陰謀家？”
“雖然我原本的肉體在這具身體里占了絕大部分，但是因為摻入了你的殘軀，我們兩個都不再是身體的主人。你是圣杯寄居在靈魂之上，我是本能困頓于本能之中，瓷娃娃死了我們誰也活不了。
你到意識海去用圣杯系統任務提示的方式提點他解決掉吸血鬼大公的殘魂。
身體里的能量交給我。憑我的計算力，和對這具身體的熟悉程度，我有把握完成湖光騎士呼吸法的改造，直接把這些異種能量全部轉化為斗氣。
東方有句古諺說得好，堵不如疏。與其這樣拼命揮劍，不如好好利用一下。”
“你太想當然了，湖光騎士呼吸法的改造需要大量的能量消耗這不假，但是它也需要擁有強大的計算力。你現在只是這具身體的本能，根本沒有腦子，哪里來那么多的計算力？”
“答案，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紳士特有的矯情。
“哼，你自己把握吧。我所追求的只是從彼岸迎回我王。只要肯合作，你想對這具身體做什么我都沒什么意見。但是我要提醒你，現在這具身體真正說了算的其實還是蘭斯洛特.M.福爾摩斯，他隨時都可以滅了我們，只要找到方法，只要他想。
記住，現在我只是圣杯系統，不是別的什么。你不要玩火，沒腦子的家伙。言盡于此，我們各憑手段吧！”
言畢火光之下的那張肆無忌憚地來回變化的面孔瞬間沉寂了五秒鐘。“圣杯系統”直接沉進了意識海之中，去幫助自己的宿主立刻強敵去了。
火光下的臉上機械性地露出了一個紳士感十足的微笑。這種表情變化剛剛也有過。當時蘭斯洛特的面部頻繁的在表情基本不變但是神態變化分明和表情豐富但是浮于表面之間來回轉變。變化之快，讓人無法看清楚豐富的表情變化中無法消除的機械性。
現在，變化消失之后就能清楚的看出額肌、枕肌、眼輪匝肌、口輪匝肌、提上唇肌、提口角肌、顴肌、降上唇肌、降口角肌、頰肌，微笑需要調動的三十六塊面部肌肉是一塊一塊逐一被調動，將一個簡單的微笑拼湊出來的。
正常人微笑面部肌肉都是一起動作，協同完成的。而這張臉上的笑容，雖然形成的并不算緩慢，確實有著明顯先后順序，一個一個被調動到最佳擺放位置才最終形成的。
這個笑容，雖然乍看上去很好看。但仔細看卻會發現其中揮之不去的呆板。就像一張完美的假面具貼在了人的臉上。
這就是莫里亞蒂的調動，這具身體，早就應該已經消逝的原主人的調動。與其說他現在寄生在蘭斯洛特身體的本能之中，倒不如說現在他殘破的靈魂寄居在蘭斯洛特身體的每一個神經末梢之中。
他沒有夏洛克.福爾摩斯那么幸運抓住了瀑布的邊緣，從萊辛巴赫瀑布（Reichenbach Falls）切實傷害了他的腦子，直接造成了他的腦死亡。
萬幸就算是啞炮，巫師世家出身的身份，也帶給了他異常的精神力。他把自己無處安放的靈魂逼入了還未壞死的神經組織。憑借異乎尋常的意志力勉強給自己注射了“銀色子彈”這種搏命的針劑。
他賭贏了，也賭輸了。
這種由“幽靈小偷”埃爾登·埃茲瑞從囊毒豹的毒囊中獲得，“細胞學說之父”馬蒂亞斯·雅各布·施萊登（Matthias Jakob Schleiden）完善的毒殺細胞，返老還童的秘藥，成功將他的身體還原到了嬰兒的狀態，也因為身體的縮小，順利的移除了腦死亡的致命傷。
但是他困頓于神經末梢的靈魂已經被擠壓的殘破不全，根本沒有辦法從神經末梢退回到新生的，富含“銀色子彈”藥力的大腦組織之中。
他不斷地刺激神經末梢作用于各個組織器官，也僅僅只能做到勉強維持住身體的呼吸，心跳，基本的代謝，保證自己的身體可以活下來。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嬰兒一樣，被看著他返老還童的宿命之敵夏洛克.福爾摩斯養到了一歲。那個時候這具可憐的身軀連嬰兒都比不上，他雖然有腦子，但是根本用不了。包括腦子和各個身體臟器都已經萎縮了。
拖了一年，死亡還是要來了。之后到來的，卻不是死亡，而是被一團驚人的能量裹挾著的一個（或者兩個）異世界的靈魂。
能量結晶化，彌補了這具身體萎縮的組織，異世界來到的靈魂占據了潔白如紙的意識海和半能量化的大腦。
名為蘭斯洛特.莫里亞蒂.福爾摩斯的男孩直到那個時候才算是重新成為一個真正完整的人。
人無自主意識的時候，人的胃和腸道也可以蠕動，橫膈肌可以自如的起伏，不應肌可以自主地抽動。這些動作的產生都是在人體的神經末梢就已經制定好的。可以稱之為非條件反射，或者本能。
困守于神經末梢的莫里亞蒂殘魂在主意識“蘭斯洛特.莫里亞蒂.福爾摩斯”不下達指令的時候也可以操控這具身體除了腦子以外的其他部分。但是只要蘭斯洛特的主意識控制，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說這具身體是一個公司，蘭斯洛特是當之無愧的總經理，莫里亞蒂充其量就是個辦公室主管。
權限上的差異并不是最致命的。最難受的是作為一個曾經絕頂聰明的人，莫里亞蒂現在純粹屬于沒有腦子的。他殘破的靈魂，和神經系統不算太多的記憶和思考性能，讓他根本沒辦法做出什么復雜的動作和思考。
能夠和用另一種形式寄生在這具身體中的“圣杯系統”吵吵，釋放劍技，已經是他十幾年來努力搬運能量氣血異化蘭斯洛特的脊柱和心臟的結果了。
蘭斯洛特現在的身體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他的身體意識極為出色，身體比腦子轉的快（莫里亞蒂：老夫這么些年真的是不容易啊！）
“圣杯系統”和蘭斯洛特現在算是同時下線了，莫里亞蒂現在直接算是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自然是有奪回自己身體的想法，但是有心無力。控制身體揮劍釋放能量，移動前進，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計算力。
改造湖光騎士呼吸法，尋找🧐搶回身體控制權這種事情對于沒有腦子的莫里亞蒂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已經找到了破局的方法。他準備給自己再找一個可以用的腦子，聰明絕頂，智慧無雙的那種。
拉文克勞的智慧冠冕就是這個腦子！蘭斯洛特的前期情報收集工作已經打好了結實的基礎。
莫里亞蒂現在也不用費什么腦子，按照之前旁聽到的格雷女士透露的情報，一步步找到拉文克勞的冠冕。
借助這個“外置式腦子”修改好湖光呼吸法，先把被吸血鬼大公借體重生這一關過去。
以蘭斯洛特這個傻小子的尿性，他根本不可能忍住不戴拉文克勞的冠冕，他莫里亞蒂就能借機動腦，布置好奪回身體的大計劃。
暫時還沒有腦子的莫里亞蒂沒有考慮到另一個隱患，他的對手不僅僅是貪財好寶的蘭斯洛特而已，“圣杯系統”這個老硬幣還在后面蹲著呢。
果然沒有腦子，再聰明，再有趣的靈魂也是沒有用的。
蘭斯洛特也是真的貪財好寶，靈杖那么輕易的認他為主，他居然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
Too young，sometimes naive！（江來是要出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