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的那堆緋聞,還是給艾伯特帶來一些困擾。
弗雷德、喬治與李·喬丹還不忘給艾伯特寄調侃的信件,順便恭喜他獲得國際巫師棋比賽的冠軍。
為了解決麻煩,艾伯特接受了麗塔·斯基特的獨家采訪。
采訪地點就在霍格莫德的帕笛芙夫人茶館里,這里整天都會營業,只是基本上沒什么客人。
茶館里,艾伯特翻著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在聽到椅子被人拉動后,才緩慢地抬起頭,打量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巫,開口問道:“麗塔·斯基特小姐?”
這女巫的一頭金發被弄成精致的大卷兒,鼻梁上戴著一副鑲著珠寶的眼鏡,手指上抓著鱷魚皮手袋,指甲涂得紅通通。
如果是年輕時期的麗塔·斯基特這副打扮,應該是個時尚靚麗姑娘,但她已經老了。
“是的,采訪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安德森先生。”
麗塔·斯基特坐到艾伯特的對面,同樣在打量面前這位年輕的天才巫師。老實說,對方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其實,我不喜歡采訪,也不喜歡太過招搖。”
艾伯特喝了口奶茶,似笑非笑地說:“不過,你與你的同行總喜歡胡亂捏造事實,還是給我帶來一些麻煩,所以我才來見你一面。”
“人們總是喜歡看一些…”麗塔·斯基特不由瞇起眼睛,她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少年。
“我知道,”艾伯特打斷道:“吸引讀者眼球,我當然也知道,我在法國和美國都遇到同樣的困擾,你的那些同行們就很喜歡這樣做。”
說完,艾伯特的目光就落在正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羽毛筆上。
“別管那支筆,安德森先生,跟我說說…”
“我建議,你不要用它來記錄我們之間的話,那樣對你可能會不太友善。”艾伯特將目光從速記羽毛筆上收回來,很沒禮貌地打斷麗塔·斯基特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我很清楚你是一個怎么樣的記者,也很清楚報紙存在的目的,就是把自己銷出去,不管里面的內容是真是假。”
說著,艾伯特就喝光杯里的奶茶,十指交織望著麗塔·斯基特,忽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你也不例外。你是一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對吧!”
最后那句話,艾伯特說得很輕,只有他與麗塔·斯基特能聽見。
“什么…”
麗塔·斯基特雙眼瞪大,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甚至差點打翻面前的紅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
“讓我看看,你的阿尼瑪格斯是什么?”
“你對我做了什么?”麗塔·斯基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連忙挪開了目光,不敢再直視艾伯特的眼睛。
“哦,原來是一只甲蟲?”
艾伯特輕聲喃喃道,“這么說,你經常使用阿尼瑪格斯到處打探消息”
在女記者驚恐而又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艾伯特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道,“也對,阿尼瑪格斯確實很適合從事間諜工作。”
“你…”
麗塔·斯基特渾身都在顫抖,她感覺面前這人,簡直就是個可怕的魔鬼,居然輕而易舉就把自己給看穿了。
艾伯特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道:“不用懷疑,我是個攝念師。”
“沒用的,沒人會相信的。”麗塔·斯基特抖動嘴唇,似乎廢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如果你調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認識非常多有名的巫師,并且與他們保持良好的書信往來,只要我給他們寫封信,相信我,阿茲卡班監獄肯定會很歡迎你的入住。”艾伯特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我想應該有不少討厭你的巫師,他們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吧!”
“好吧,你究竟想怎么樣?”麗塔·斯基特握緊拳頭,她其實很想給對方施個遺忘咒,再寫一篇惡毒的文章,讓對方名聲掃地,但她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不想怎么樣,你可以重新點被茶,我們在聊聊接下來的事。”
說著,艾伯特就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錢袋推到麗塔·斯基特面前,平靜地說道:“我希望你幫我洗掉那些該死的緋聞,我可以回答你一些問題,還會給你一筆費用。”
“就這些?”
“當然不是,我希望以后凡事涉及到我的新聞,你只需要簡單或者直接忽視掉。如果真的需要,就給我寫信,而不是胡編亂造給我惹麻煩。”
其實,最后這點,才是艾伯特把麗塔·斯基特約出來的原因。
他需要控制輿論,至少不要再出現那種莫名其妙的報道。
麗塔·斯基特張了張嘴,視線落在錢袋上,大概有二十枚加隆。
這筆錢對麗塔·斯基特來說并不算很多,但她毫無疑問可以保住自己的秘密,免去牢獄之災,并且完成預言家日報的工作,還能小賺一筆。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沒得選了。
雖然向一個未成年巫師妥協,讓麗塔·斯基特感覺很荒唐,但她知道妥協,對她沒多少壞處,至少對方還給了封口費,不算丟臉。
“好吧,好吧。”
麗塔·斯基特伸手撈過錢袋塞進鱷魚皮手袋里,又從里面拿出一根羽毛筆,開始問問題。
“我聽說是巴德·布洛德先生推薦你去參加國際巫師棋比賽,你的巫師棋也是這位昔日冠軍教授的嗎?”
“布洛德先生曾經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我們的友誼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艾伯特開始回憶那段歷史,但聽在麗塔·斯基特耳里卻很復雜,她感覺自己仿佛見證了一個天才的誕生,而布洛德先生毫無疑問是知道艾伯特的才華,所以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兩人也因此結下深厚的友誼。
后面,艾伯特又從嘴里爆出一堆巫師的名字,都是在很多領域里非常有名的巫師。
顯然,他先前沒說謊。
“那位漂亮的法國小姐呢?”麗塔·斯基特又問了幾個問題后,提起了另外一件令她感興趣的話題。
“露易絲·德拉庫爾”
“原來那位小姐叫露易絲·德拉庫爾”
“事實上,我與他的父親更熟悉一些,那是為有名的魔藥師,我們有書信往來。”艾伯特回憶道,“當時,我在法國遇到了赫托克·達格沃斯先生,在閑聊期間,他得知我也認識德拉庫爾先生,嗯,就是那位露易絲小姐的父親,便邀請我一起去拜訪對方,我們恰巧在半路上碰面了。”
“至于,那張照片,只是個法國吻面禮而已。”艾伯特回憶道,“當時,記者應該是在拍達格沃斯先生與德拉庫爾先生的握手,大概是偶然拍到了那張照片。后來,你也知道,我成為最年輕的國際巫師棋的冠軍,你的同行可能認為需要制造點噱頭吸引大家的眼球,所以才胡編亂造,畢竟大家都喜歡八卦新聞。”
“原來如此,那位漂亮的美國姑娘呢?”
其實,麗塔·斯基特非常震驚艾伯特的朋友圈,她當然清楚達格沃斯先生是誰,能成為魔藥大師的朋友,在魔藥上水準肯定也不會低。”
“那是美國煉金術師尼古拉斯先生的孫女,同樣也很喜歡煉金術,我與塞拉先生在去拜訪尼古拉斯先生的時候,才偶然認識對方。”
艾伯特想了想又說道:“我在即將返回英國的時候,拜托凱薩琳小姐帶我去美國的巫師街,準備買點美國魔法界的特產送給朋友,那張照片就是在那時候拍的,因為當時我拒絕了一名美國記者的采訪,所以他與法國的那位同行一樣,隨意捏造了一段緋聞,反正也不需要他們負責,而且大家都喜歡看這種東西。”
麗塔·斯基特有點小失望,事情與她預料的相差無幾,想找點爆點新聞的她,又繼續問道,“聽說,你在美國與當時的魔法部的一名員工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沖突。”
“不愉快的沖突?”艾伯特稍微回憶了一下,頗為無奈地說道,“算不上不愉快的沖突,那只是個很無奈的誤會。”
“誤會”
“那位凱薩琳小姐,也同樣給了我一個吻面禮。”艾伯特頗為無奈地說道,“”接待我的那位年輕雇員,好像就是凱薩琳小姐的愛慕者,你應該不難猜到,吃醋的小伙子故意在自己工作職權內,給我找了點麻煩。最后居然還給我搜身,還把我的行李弄得一團糟。”
“我認為,一個合理的道歉是很有必要的。”艾伯特平靜地說道:“畢竟,我當是很配合的接受所有的檢查,而他的懷疑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吃醋,濫用職權,扭曲事實,胡說八道。”
“至于,報紙上為什么會那樣說。”艾伯特聳了聳肩道,“我想可能是因為我打敗了很有機會獲得冠軍希望的那位美國選手吧!”
“扭曲事實,故意挑起矛盾。”麗塔·斯基特越寫越興奮,繼續問道,“對這趟美國之旅,你有什么特別想說的嗎?”
“美國的魔法社會跟歐洲,乃至與大部分國家的魔法社會都不太一樣,他們有不少嚴格的法律。例如你去美國后,需要第一時間到魔法國會辦理臨時魔杖許可證,否則你就違法了。”
艾伯特想了想又道:“我建議美國魔法國會印刷一本美國魔法社會入境指南,詳細講述前往美國魔法社會后,需要嚴格遵守的一些法律規則,我相信這樣做能夠很好的減少魔法國會的工作,并且極大緩解監獄的壓力。
“畢竟,不是所有巫師都會像我一樣,在前往美國前,仔細了解過美國魔法社會的情況。”艾伯特放下已經喝完的奶茶,平靜的說道。
“我會寫一篇令你滿意的文章。”麗塔·斯基特收起羊皮紙,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寫完后,記得先發一份初稿給我看看。別忘記了,麗塔·斯基特小姐。”說完,艾伯特起身前往柜臺付錢,然后借用帕笛芙夫人茶館的壁爐,直接飛往對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