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杰小姐剛剛還在議論你呢?”皮皮鬼飄到桃金娘耳邊,狡猾的說著。
“我是說,是說,你今晚真漂亮。”赫敏趕緊轉開話題,狠狠的瞪著皮皮鬼,如果她的眼神也有魔力的話,皮皮鬼肯定已經被殺死好幾遍了。
桃金娘狐疑的看著赫敏,她才不相信有人會在背后說她好話。
“你們在嘲笑我。”想到這里,桃金娘眼淚嘩啦啦的從透明的小眼睛里飛快的滑落。
她可不是第一年呆在霍格沃茨了。她在霍格沃茨呆了快五十年了,和其他死后才居住在霍格沃茨的幽靈不一樣。她是被霍格沃茨的學生殺死的,她恨這里,也恨霍格沃茨,連帶著還恨霍格沃茨的學生。
“你們在我死后還在欺負我。”桃金娘抽噎著,只感覺自己無限委屈,她也是霍格沃茨學院的學生。但她死在了學院,她的同學,比她小的學生,一代又一代的學生都畢業了,都離開了。
所有的學生都能離開霍格沃茨,只有她,活著的時候被霍格沃茨的學生嘲笑,死了之后,她還是要被霍格沃茨的學生嘲笑。
“絕對沒有,真的,我剛剛說你今天很漂亮。”赫敏一邊解釋,一邊用手肘狠狠的搗著哈利和羅恩的肋骨,這兩個笨蛋也不知道幫她解釋。她又偷偷看了看喬治,他一臉的不在意,似乎樂見這種狀況。
“她是這么說的,她說你漂亮。”哈利肋上狠狠的挨了一下,嘴巴立刻變得利索了起來。
“啊,是啊。”羅恩感覺自己受了內傷,心里默默流淚,他早說過不該來的。
喬治沒說話,他才不會委屈自己去奉承任何討厭鬼,如果是他單獨一個人,他會拿出魔杖,將它們都禁言,都驅走。
“別以為你們能騙我。”桃金娘哭得快喘不過氣來,她好委屈,如果她有辦法,如果她有去處,她會立馬離開霍格沃茨。她討厭這里的學員,就像這里的學員討厭她一樣。
皮皮鬼在她身后咯吱咯吱的笑著,它喜歡欺負桃金娘。其他的幽靈都不好對付,它們都是死人,它們沒有形體。皮皮鬼的手段在其他的幽靈面前都不起作用,幸好還有桃金娘。
這是它最容易就能欺負到的幽靈,她太脆弱了,一點小手段就能讓她哭個不停。
“你知道其他人都會怎么議論你嗎?肥婆桃金娘,丑八怪,眼鏡魔。哭哭啼啼的桃金娘,每天都在發脾氣的桃金娘,還有滿臉粉刺的桃金娘。”皮皮鬼繞著桃金娘飄來飄去,不停的說著這些難聽的話。
“啊!”哭泣的桃金娘也終于聽不下去了,她猛的叫了一聲,跑出了地下教室。皮皮鬼歡快的追在她的背后,用發霉的花生砸她,花生像石頭一樣穿過桃金娘透半明的身體。
皮皮鬼一邊砸,一邊大喊,“滿臉粉刺的桃金娘,哭哭啼啼的桃金娘,所有人都討厭你到發狂。”
“噢,天啊。”赫敏難過的驚呼著,“皮皮鬼實在太討厭了,它的心眼壞透了。”
這時候,差點沒頭的尼克從人群中飄了過來,“玩得開心嗎?”
“哦,開心。”大家假裝出高興的表情。
“來的客人數量還算讓人滿意。”差點沒頭的尼克一臉驕傲的說,“我就是朋友多,哭喊的寡婦還是特意從肯特郡,大老遠的趕了過來...嗯,好了,我要上臺講話致辭了,我先去給樂隊提個醒,讓他們給個好的背景音樂。”
就在這時,突然,樂隊停止了演奏。他們和地下室的每一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興奮的環顧著四周,一陣獵號聲響了起來。
“噢,糟糕。”差點沒頭的尼克一臉痛苦的說道。
地下教室的墻壁里,突然躥出十二匹鬼馬,每匹馬上都是一個沒有頭的騎手。參加晚會的全體人員,都起身熱烈的鼓掌。
哈利他們正要跟著鼓掌,才發現尼克的臉色更加難看,這才停了下來。
十二匹鬼馬沖入舞池中央,又猛地停住,先用后腳直立起來,又揚起前蹄沖鋒。最前面的鬼馬上是一個塊頭很大,很魁梧的鬼,長著絡腮胡子的腦袋被他夾在胳膊地下,腦袋吹著號角,他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把自己的腦袋高高舉到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引起陣陣哄笑。
他把腦袋馬馬虎虎的往脖子上一塞,大步流星的走到差點沒頭的尼克身前。
“尼克!”他粗聲粗氣的吼道,“你還好吧,腦袋還掛在頭上嗎?”
他發出一陣粗魯的狂笑,用力的拍了拍差點沒頭的尼克的肩膀。
“歡迎你的到來,帕特里克。”尼克皮笑肉不笑的招呼著。
“生人!”帕特里克先生立刻就發現了大家,他假裝吃驚的高高跳起,結果一跳起來,腦袋就又掉了下來。引起客人的哄堂大笑。
“非常有趣。”差點沒頭的尼克臉色更難看了,這帕特里克就知道搶風頭,最悲哀的是,他總搶不過他。
“別介意尼克!”帕特里克先生的腦袋在地板上喊著,“我們知道,你還在為不能參加無頭獵手隊的事耿耿于懷,可是我要說,你們看看他,能符合無頭獵手隊的要求?”
“我認為。”哈利看見尼克遞過來的鼓勵的眼神,立刻說道,“我覺得尼克非常的嚇人,而且很有趣。”
“哈哈。”帕特里克先生的腦袋大聲嚷嚷道,“我猜這是他教你這么說的。”
“諸位請注意,現在我要開始致辭講話了。”差點沒頭的尼克大聲喊道,帕特里克這個混蛋來了,他不想繼續在耽擱了。
他大步走到講臺,講臺上一束冰冷的藍色光線聚焦在他身上,“我向已故的勛爵們,女士們先生們致敬,此時我的心,是如此的悲痛沉重...”
他醞釀著感情,照著精心準備的稿子發言,但他馬上就發現,后面的話已經沒人在意了。
帕特里克先生和他的無頭獵手隊的成員們,正鬧得不可開交,他們玩著一種頭頂曲棍球的游戲。所有人都轉過身去看他們了,沒有人再想聽他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