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推進到了圣誕節之后的第一節黑魔法課。
新學期霍格沃茲把提耶拉的黑魔法課放在了星期五的下午上課,因此就算有些同學圣誕節玩瘋了忘了寫提耶拉的黑魔法課作業,也能趁提耶拉的黑魔法課正式開課之前想辦法加急著補上。
黑魔法課還是一如既往的在三樓曾經廢棄的女生盥洗室,早在學期之初就被提耶拉改造擴建成了黑魔法教室。
這里也一如既往滿滿當當的擠滿了來上課的學生,只是與以往的期待,興奮不同,這次的黑魔法課上的同學們表現得多多少少有點焦躁。
顯然,正如提耶拉預料的那樣,不少學生圣誕節都玩瘋了,直到圣誕節歸來,被告知了這學期的課表之后才猛然的回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份黑魔法課的論文要提交的。
尤其是這份作業是剖析伏地魔的心路流程,還要求必須完全原創,最關鍵的是——
他們根本連個合格標準是什么都不知道——
“論文不要求有多長,但一定要深刻,一定要發自內心,一定要深度剖析。”
什么叫深刻?什么叫發自內心?什么叫深度剖析?
那些在麻瓜世界上過課的小巫師們還好,他們至少還學過最基礎的文法和邏輯思維模式,對于“剖析一個冷血無情的黑魔王的心路歷程”這個論文題目多多少少還有點思路。
而那些連小學語法和邏輯思維能力都沒有學過,而且還只入學一兩年的巫師家庭的孩子可就慘了,題目只能反反復復的用諸如“可怕”,“恐怖”,“令人恐慌的”,之類的詞來堆砌對伏地魔的剖析。
能出現一個像“死亡的陰影”或者“絕望的迷霧”之類的形容詞已經算是文采斐然了。
“好了,同學們。”提耶拉笑著說道,“請把你們的作業提交上來吧。”
聽到提耶拉的這句話,大部分同學,如果聽到死亡宣判一樣,面色慘淡的從自己的書包里面抽出一張,或者兩張單薄的論文稿。
當然了,也有些人,比如赫敏,信心滿滿的從自己的書包里面抬出一打厚達三十多頁,裝訂整齊的論文惡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看得提耶拉腦瓜子都有點嗡嗡響。
想當初他的碩士論文都沒有這個厚度。
他記得他的要求里面還特意包含了一句“論文不要求有多長。”
就是怕出現赫敏這樣的情況。
隨著所有人都把論文放到了桌子上,提耶拉揮了揮手,一陣微風掛過 ,每個人桌子上的論文,無論薄厚,都像是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被刮了起來飛到了提耶拉身后的教學臺上。
等到所有的作業都收齊了之后,提耶拉半闔著眼,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講臺上的作業。
而全班三百多個學生則就這么緊張的看著提耶拉。
整間教室瞬間變得寂靜一片,鴉雀無聲,連提耶拉手指拂過每張作業的“唦唦”聲都仿佛清晰可聞。
終于,在這沉寂的氛圍中,提耶拉緩緩的繞著他的辦公桌走了一圈,摸完了每一本作業,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又重新浮現出那副老神在在的微笑。
“這次的作業我大致的看過一遍了。”提耶拉笑著說道。
“格蘭芬多加十分。”提耶拉說道,“為赫敏格蘭杰小姐的作業,足足三十五頁,寫的非常好,非常詳細,從她那完備的格式里面就能看得出來她對于這次作業十分認真,同樣的,也反映出了她對于黑魔法嚴謹和一絲不茍的態度,這正是我們學習黑魔法過程之中最為需要的態度,希望大家能多跟赫敏格蘭杰小姐學習。”
“耶!”聽到提耶拉表揚了自己,赫敏在臺下激動的輕輕的喊了一聲,然后錘了錘哈利的胳膊,以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提耶拉隨手抽出赫敏的論文對著所有學生翻了起來,展示著赫敏論文的內容。
“等你們以后有機會進入到新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學習的時候,你們會學習一門課程,叫做《魔法論文的寫作與規范》。”提耶拉說道,“以及你們從新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畢業的時候也要寫大概這么厚的一份論文,需要有題名、作者、目錄、摘要、關鍵詞、正文、參考文獻和附錄等等......”
“至于有些同學的論文......”提耶拉揮了揮手,隨意的抽出了幾十份單張的論文。
“我雖然說不用寫太多,但是并沒有說你們的論文可以短到只有幾句話甚至幾個單詞的地步。”提耶拉說著,顛了顛那幾張單薄的論文。
“湯姆里德爾......或者說伏地魔......可值得遠遠超過這么幾個字的待遇。”提耶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然后從倚靠著的辦公桌上站了起來,稍微正了正自己的巫師袍。
“不過這也不怪你們。”提耶拉笑著在教室里面踱著步,用最耗時,也同時是最麻瓜的方式,把手里那幾份薄薄的論文分發回他們各自的創作者手上。
“他剛入學的時候,是一個安靜的穿著二手長袍的男孩,和其他一年級學 生排在一起等候分院。分院帽一碰到他的腦袋他就被分到了斯賴特林。他過了多久才知道他所在學院的成立者也能和蛇對話,我們不得而知——也許就是當晚,這個事實使他更激動,讓他更看中自己的重要性。”提耶拉邊走邊說道,“然而,沒有證據顯示他曾經在公共休息室里用他的蛇佬腔嚇唬他的同學......他根本沒有顯現出任何顯而易見的傲慢和侵略性......作為一個才華橫逸、相貌出眾的孤兒,他打從他進了學校后便得到了不少教工的注意和同情......他看上去有禮貌,安靜,渴求知識,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印象深刻......”
“漸漸的,他把目標轉向學校,他為他自己找了一批忠實的朋友......我想那是為了更好的方便下一學期,雖然我曾經暗示過,但里德爾還是毫不懷疑自己對他們的影響......這群人在城堡中有一股邪惡的魅力,他們集合了各式各樣的人,是弱者尋求批護、強者尋求榮耀的混合體。換句話說說,他們是食死徒的前身,而他們中的確有一部分人在離開學校后成為了食死徒。”
“他們被里德爾穩穩的掌握在手心里,從為在公開場合做錯過什么事,盡管再他們的7年霍格沃茨生涯中曾發生過無數骯臟的看似和他們毫無關聯的小事故,其中最為嚴重的——當然咯——就是密室的打開,導致一個女孩的死亡和我們的獵場看守海格無辜的受罰。”
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提耶拉正好分發完最后一份論文,然后就這樣站在那里,雙手撐著桌子,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位學生。
“那么,貝雷尼克·康奈爾先生。”提耶拉叫出他的名字。
“是......是的......先生。”那個叫貝雷尼克·康奈爾的十三歲小男孩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
“那么伏地魔的這種行為有沒有讓你聯想到什么?”提耶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