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藍色海洋
夜晚，真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床是明日香付錢買的。
席夢思雙人的大床，比睡地板要舒服的多了。
視野中，窗簾縫隙透過的月光照在明日香那些還未拆完的行李上。
“如果明日香不是明日香了，那明日香在哪呢？”
點開個人信息關注主播列表，搜索明日香的直播間。
沒了，明日香解約了。
點開自己的直播間。
ID：路飛。
金牌主播延時開播倒計時：46年。
賬戶余額：14864w下品神晶。
上月收入：2w下品神晶。
有收入不意外，想來應該是群里的人支援的。
點開收入明細…
勇者之塔收入：2w下品神晶。
這是什么？
下跳附屬直播間，勇者之塔全天播放鏡頭出現在眼前。
一個房間內，九宮格加一羅列的十個屏幕出現在眼前。
十個屏幕分別是第十層第一百層整數層的畫面。
“意外之喜啊，想不到之前隨便弄的東西還能掙錢。”
“喂！關系戶！大晚上不睡覺嘟嘟囔囔什么呢！”
“嘩啦！”
拉式紙板門被拉開，穿著吊帶睡衣的明日香掐腰站在門口，一臉的氣憤。
明日香的房間在他的對面，大小和他的也差不多，也有窗戶。
只是，不得不承認，紙板門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差。
“抱歉哈，打擾你了，我保證不會再發出聲音。”
明日香一臉的狐疑，問詢道：“白癡真嗣，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叫我的名字，晚上你喊我做什么？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世界上怎會有如此自戀之人。
“喜歡你？那你倒是說說，你哪里招人喜歡啊？”
“呵，我哪知道han態會有什么癖好…真嗣你在看我的腳么？”說著明日香把右腳藏到左腳后，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真嗣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他明明一直盯著對方的眉心啊！
“真是的！我說，你們要吵白天隨便吵，能不能別晚上打擾人家休息啊，我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你們吵醒了，再吵都出去睡走廊吧！”
葛城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一夜無話，第二加持邀請真嗣參加一個社會科參觀活動。
這個社會科參觀活動，其實就是參觀一處還原的海洋，一個巨大的水族箱里收容著世界上遺存的海洋生物。
真嗣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
海賊王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大海了。
明日香也沒有想去的意愿。
然而葛城給兩人下達了命令讓兩人必須去。
數日后。
日本海洋生態系統保存研究機構。
真嗣、明日香、PENPEN、凌波零、眼鏡、阿強五人外加一企鵝乘船來到目的地。
“厲害！太厲害了！”
“將消失的海洋生物永久保存，又把染紅的海洋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是肩負著如神跡般大實驗計劃的禁斷圣地。”
“這表層的一部分就足夠讓我長見識的了。”
“正所謂人生得一摯友足矣。”
“真是太感謝！”
阿強與真嗣勾肩搭背滔滔不絕。
這幾日阿強的妹妹病情有所好轉，阿強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做我的小弟不錯吧，以后好好表現，好處多著呢。”
落地玻璃屏幕背后，加持手持通話話筒向眾人招手。
閘門打開。
LEVEL01：長波放射線照射式滅菌處理室。
全部脫光光，一人一個房間進行消毒。
LEVEL01：有機物電離分解型凈化槽式滅菌處理室。
“好難受！好燙！好熱啊！”
溫泉企鵝表示愜意，享受中ing…
過水，全身浸泡。
LEVEL02：有機物電離分解型再凈化槽式滅菌處理室。
之前是熱水，現在是冷水。
愜意的溫泉企鵝也慌亂的跑了起來。
LEVEL03有機物電離分解型再再凈化槽式滅菌處理室。
過水，全身浸泡。
熱風吹干。
全滅菌處理工程完成。
人5名。
鳥1羽。
入室可（第3階段滅菌區域）。
三淘三洗，將眾人折騰的夠嗆。
但當滅菌室門打開的一刻看到巨大的蔚藍水族箱所有的不滿盡數化為烏有。
海豚競相追逐巨大的鯨魚在水里悠閑的擺著尾巴。
當然，真嗣肯定不在雀躍的幾人中。
這些小場面和人魚島的龍宮比起來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這里只有魚人魚島可是有美人魚的。
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就是第二次沖擊前的生物嗎？好厲害啊，好漂亮。”
眼鏡手持DV四處拍攝著。
PENPEN在水族箱里找到與自己相似的同伴昂首挺胸向同伴們打招呼。
不過它顯然是找錯了同伴，他面前的是一群北極企鵝根本不是熱帶企鵝。
“都是活生生啊厲害，太厲害了！”
“哇！有個背上背著個玩意兒的東西！”
“這好像叫烏龜。”
眼鏡男和阿強兩人極力分辨著各種生物。
明日香叉著腰遠遠的看著，“這幫小鬼鬧來鬧去，白癡一樣。”
不遠處凌波零站在裝有小魚的獨立水族箱面前靜靜觀賞著非常恬靜與明日香形成鮮明的對比。
真嗣打量著兩人。
以他對明日香的了解，現在湊上去多半也是被數落一頓。
于是走向凌波零。
“身體還好么？”
“嗯，任務完成了，今天還好。”
凌波零看的很專注，盯著罐子里的小魚。
真嗣順著凌波零的目光看去小小的魚兒在小小的獨立罐子里單獨生活，應該是怕被大魚吃掉吧。
“這些小魚和我們一樣人類只能被EVA保護著，沒有EVA就只能死亡。”
凌波零的目光閃動。
之所以站在這個圓柱形的水族箱前是因為這個水族箱真的很像她每次檢查身體浸泡的那個藥罐——充滿培養基的克隆人培養皿。
與此同時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的明日香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切，那兩個人倒是很聊得來嘛不愧都是關系戶還真有共同話題。”
“嘎嘎。”
PENPEN走了過來順著明日香的視線叫了兩聲。
明日香虛著眼盯著PENPEN，“你該不會覺得他倆很配吧？”
PENPEN羽毛炸立，轉身大步的跑了。
留下目光危險的明日香。
這一日，注定要在游玩中度過。
中午因為加持說這里不提供用餐，所以真嗣準備了一份。
可打聽才知道，原來這里是有食堂的。
“喂，干嘛唬我帶飯啊，七人份的菜你知道我做了多久么？”
真嗣非常的不爽。
加持端著飯碗，閉目品嘗真嗣的手藝。
“嗯，確實好吃，難怪葛城胖了那么多，這里面一定有你的功勞在。”
葛城胖不胖和他有啥關系？
再說了，今日做的是全素宴。
加持張開眼，看了真嗣一眼。
“別那么小氣嘛，每天看葛城一臉幸福吃著你做的飯，我就想嘗嘗嘛，嗯…這一嘗，確實非常的不錯。
會做飯的男人果然更有魅力啊。”
原來罪魁禍首是葛城。
葛城的飯和明日香還有他的都是一鍋出來的。
“真嗣！想不到你的手藝這么棒！要不我們的午飯以后也交給你吧。”
阿強一臉期待的看了過來。
真嗣回以白眼，“阿珍做的飯不好吃么？”
阿強愣了一愣，“阿珍是誰？”
眼鏡推了下眼鏡，“雖然不知道真嗣為何起了這個名字，但我覺得真嗣說的人是班長。”
真嗣豎起大拇指，給眼鏡比了個贊。
阿強慌亂，“這…這你們怎么知道的，她說她每天給她妹妹做飯，每次都有剩菜，我是不想讓她們浪費才答應幫她們處理剩菜的。”
真嗣的目光變的曖昧，與眼鏡交換了一個眼神。
加持托腮看著，一臉年輕真好的羨慕表情，還有幾分的追憶。
“真嗣，好吃是好吃，但怎么沒肉啊？我記得你中午盒飯里也是有肉的，沒肉感覺少了點滋味。”
明日香聽這句話，才察覺到哪里不對。
重新打量了一遍菜，目光橫向凌波零，“還能為什么，當然是有人不喜歡吃肉，所以大家都別吃咯。
我說，走后門的，生物就是要吃別的生物才能得以存活的，過度的憐憫可是非常愚蠢的。”
人造肉也不全是人造物質，其中10是真的肉。
這是政府為了平衡物質匱乏下物價攀升，以及保持供應想到的辦法。
凌波零抱著餐盒。
“非常抱歉，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吃肉。”
明日香眉頭不由一皺，“我說你們日本人明明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道歉，真是的，讓人看不慣。”
兩人對視。
明日香越加的不爽，“怎么，要打架嗎！”
凌波零低下頭，默默夾菜吃飯。
一團火遇到一塊冰。
看著明日香怒火中燒又無處發的樣子真嗣的嘴角不由揚起笑意。
明日香突然轉過頭，“你笑什么！想打架嗎！”
真嗣：“…你看錯了，我只是嘴巴抽筋，飯團芥末抹的有點多，辣的。”
“哼！”
飯后散步消食。
加持有意找到真嗣，與真嗣同行。
真嗣正式向加持道謝，這是人類禮儀必不可少的一環，否則會被認為沒教養，不值得結交。
“非常感謝你的邀請，這里確實挺有趣的，就是這里空氣中的味道大了些。”
加持倚在欄桿上，背朝蔚藍的人工過濾大海，面對外面一望無際充滿腥臭氣息的紅色海洋。
“海風里充滿著腐爛的生物散發出的氣味，是他們活過的證明，這里和那片死寂的紅海完全不同，這才是海洋原本的樣子，這個世界本來是很寬廣的，而且充滿了形形色色的生命，這是我想告訴你們的事情。”
沉默…
加持的用意真嗣已經猜到了。
紅色海洋的形成是由于第二次沖擊。
沖擊，是進化，也是毀滅。
新物種誕生，舊時代的會被抹除。
加持一定是清楚NERV要做的事。
他展現的藍色海洋，暗示著他的期望。
“我還以為，你邀請我是想間接邀請葛城，可惜她好像有事要忙。”
加持迎著海風閉上了眼，“葛城是不可能來的，這里會勾起她不愉快的回憶。”
“什么回憶？”
“第二次沖擊。你知道葛城為什么會加入NERV嗎？
聽說葛城的父親是位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夢里的人。
她厭惡自己的父親，說憎恨也不為過，但是最后她卻被父親救了。
存活下來的人會背負很多東西，比如繼承完成犧牲者未能實現的遺志，況且是一個人獨自肩負遺志。”
加持的目光失去神采，那長滿胡茬看起來有些邋遢的大叔，完全沉浸在昨日的喜悅中。
曾經那些開心的回憶，到如今都是傷口上的鹽，燒灼著，痛苦著，直到吶喊也沒了聲息，只剩下迷茫。
葛城因為在加持的身上感受到父親的氣息，才接近加持與加持開始戀人關系，也因此結束了戀人關系。
加持一定查了很多與葛城相關的事，兩人雖然沒在一起，心卻在不知不覺陷的越來越深。
數日后。
NERV總部。
“三分鐘前冒納凱亞觀測站捕捉到目標，現在輸入軌道信息，第三監視衛星由光學捕捉到目標，用最大望遠鏡來看。”
漆黑猶如黑洞的球體出現在主屏幕。
“能扭曲光線的AT力場可真是讓人吃驚，那降落預測點在哪…呢？”
問出這句話后葛城無奈的閉上眼，自問自答道：“肯定是這里嘛。”
盯著屏幕的技術部成員表情如臨大敵。
“MAGI再次計算的結果是擊中NERV本部的命中率為99.9999…”
葛城盯著大屏幕中的黑球，下令：“用N2航空暴雷進行軌道修正！讓目標落入太平洋。”
主屏幕中，軌道衛星發射N2航空爆彈對目標進行攔截。
滿天的火光炸的比節日的煙火還要盛大。
但目標移動軌跡沒有半分的偏移。
“N2航空暴雷完全不起作用。”
葛城眼角微瞇陷入思索，“軌道修正也不行嗎？”
技術部宣讀MAGI探測結果，“因為使徒將AT立場集中于一端作為推進力，所以降落時的能量也會被計算進來。”
“推測第八使徒直接命中引起的爆炸規模為直徑42萬的球形體，大地水準面負一萬五千左右，第三新東京市將會蒸發，別說地下都市，就連中央教條也將完全裸露在外。”
葛城吸了口冷氣。
空前的大危機啊。
收起閑散的樣子，正色道：“碇司令人呢？”
手下匯報：“由于使徒的影響，大氣上層的電波不穩定，現在無法聯絡到他。”
無法聯系到碇司令，那她就是最高執行官。
葛城將視線放在第三東京的地圖。
她能辦到么？
眼前不由浮現父親的樣子。
“接下來的指令由我全權負責。
向日本年政府及各省通告，發布有關NERV權限的特別宣言D17，半徑120公里以內的全體市民立刻開始避難。”
“沒問題，政府官員早已開始爭先恐后地避難了。”
下令十分鐘后。
軍機盤旋，第三東京街道排成長龍，全體市民在政府得調令下按批次撤離第三東京市。
NERV的王牌，超級計算機MAGI也進行了備份，交給NERV松代支部。
作戦會議繼續。
葛城思考對策，全員沉默，凝望等待應對策略。
終于，盯著軌道回執信息的赤木律子打破沉默，“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作業執行部一臉的憂慮，“EVA再厲害也飛不到空中啊，空間扭曲的很厲害，無法從任何一點進行狙擊。”
一旁的人附和道：“對付如此脫離常識的對手我們根本束手無策。”
此時此刻，大家期待的聲音或許就是撤離。
留在這里只有死。
沒有人想死。
葛城美里目光堅定，隱隱發狠。
她想到一個大膽的計劃。
不，與其說是計劃，不如說是賭博。
賭一次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