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場景,烏索普只剩下了疑惑。
這些人難道不是窮兇極惡、嗜血殘忍的罪犯嗎?
一旦將他們放出來,不是就會吵嚷著要殺人嗎?
為什么會…
而且,當烏索普抬頭望去的時候,他才發現塔蘭斯說的什么你們所看到的,還只是小菜一碟。越是兇狠的罪犯,越是藏在了里面的牢房里。都是騙人的!
雖然這些人的頭幾個,看起來都是兇惡至極的家伙,但隨著目光的往后看去,一個比一個更趨于正常。眼尖的烏索普甚至還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甚至還有幾個帶著眼鏡,穿著打扮像是研究員的人存在。
牢房和關押罪犯的兇惡度是遞增關系?
怎么看都是遞減的才對吧!
“那個家伙說謊了…”懷特說道,看他的模樣,也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等到人群的歡呼聲漸熄,烏索普才有功夫去問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又因為什么原因而被關押到這里。
這些所謂的“囚犯”,其實都是因為犯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而被關押到這里的人。
士兵甲說,“我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將餐盤整個扣在了地上,隊長便說我浪費食物,將我關在了這個鬼地方。”
士兵乙說,“我只是在跟朋友玩牌的時候,耍賴藏牌,然后就被丟到了這里。”
研究員丙說,“我只是丟了一個還能夠用的舊零件,就說我浪費資源,結果…哎。”
臉上帶著一長道蜈蚣疤的光頭壯漢說,“我只是氣不過那小子藏牌,就揍了他一拳,然后就以打架斗毆的罪名關到了這里…哼,我想我大概是這里最嚴重的過錯了。”
“那你的‘刑期’多長時間?”烏索普問道。
“無期。”壯漢回答道,臉上滿是不屑,“而那小子,是二十年。”
烏索普嘴角抽搐。
“因為藏牌就要二十年嗎?而打人一拳就是無期?這要是換成三隊的人…估計就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了吧?”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不都是因為米斯沈那個臭老頭?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什么隊長?呸,就是一個變態!”壯漢說道。
一隊隊長,米斯沈,是十二宮大樓的管理員,手中的權利僅次于一代塔蘭斯。
米斯沈本人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人。總是認為自己身負神的使命,覺得自己有義務去清理這個世間的一切污穢。
起初,米斯沈的目標是一些進了這個隊伍,還想要像從前一樣為所欲為的懸賞海賊。
所有人都知道,這里是隸屬于海軍的地盤,雖然隊員收的都是一些懸賞海賊,但也相當于一種變相的招安手段。有的懸賞海賊是想要披個海軍的皮,有的懸賞海賊則是真的想要找一個安定的工作…而后者多數都進了一隊的編制。這個臉上帶著蜈蚣疤的光頭壯漢也是如此。
因此,這些一隊的人,對于米斯沈懲罰那些不服從命令,還想要跟從前一樣為所欲為的海賊,他們并沒有什么怨言,相反,還意外的同意。
對于一個紀律嚴明的軍隊來說,不服從軍令者,理應受到嚴格的懲罰。
然而…
米斯沈的懲罰不僅僅如此而已。
事情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惡化,從而演變到如今這種地步,哪怕只有拇指大的一點小事,都會受到十分嚴厲的懲罰。以至于被關押在這里的所有人中,所犯最嚴重的的罪過也不過是打架,結果就便關押到著暗無天日的地方,穿著骯臟的囚服,吃著甚至有些發餿的飯菜…什么反省室,不過是監獄。
更令人可氣的是,那位米斯沈隊長,每天都會以看這些人有沒有悔過之意為由,而到這里巡查。
每次巡查都會讓他或多或少的挑出刺來,拎出幾個人綁在那邊的刑架上,實行鞭刑或者烙刑。
米斯沈邊打邊哭,還撕心裂肺地喊:“還敢不敢犯了?還敢不敢犯了?我這是為你們好,你們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心呢?”
說到這里的時候,烏索普才注意到眼前的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行刑的痕跡。
而那蜈蚣疤壯漢更是指著自己身上這條猙獰的疤,說道,“這條疤痕,便是拜他所賜。”
“這分明就是打著正義的旗號,而實施犯罪啊…”烏索普說道。
“太,太過分了!這個米斯沈…我一定會打倒他…的…”路飛此時已經平爬在了地面上,聲音忽大忽小。
“喂!路飛!你沒事吧!”烏索普連忙架著路飛站起來,“米斯沈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弗蘭奇不是在外面負責了嗎?”
“我沒事,趴在地上只是為了節省體力…”路飛回答道,“哦,對,弗蘭奇在門外…嗯,弗蘭奇,一定會勝利的,所以你們放心吧。”
路飛邊說還朝著眾人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這這…您不但放了我們自由,您的同伴還是為我們報仇雪恨,真是真是…恩人啊,大恩人啊!”
蜈蚣疤壯漢說著說著,竟然感動哭了,然后噗通一聲,倒頭就拜,緊接著咣咣咣三個響頭,一點都不含糊。
而他的這一舉動,竟然影響了他身后的所有人,都跟著他的動作而跪了下來,嘴里喊著恩人,和各種感激的話語。
烏索普面對這個場景,鼻子仿佛又長了一截,連忙說,“哪里哪里,都是應該做的,應該的…”
路飛面對這個場景,扁扁嘴,說,“別感謝了,哪里有食物啊…”
可還不等,這些幸存者開口說話,那討人厭的面孔又再次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塔蘭斯拍手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地下負二層。
“恭喜你們,順利過關。”塔蘭斯說道。
各位幸存者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皆是一個激靈,面色惶恐眼神驚懼,是想要抬頭看,卻又不敢抬頭。
在他們心里,一代的存在,要比親自施刑的米斯沈更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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