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羅的門被人敲開。
一開門,發現竟然是穿著單薄絲綢睡衣的林夕,懷中抱著枕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
以羅的角度,什么都看見了。
羅臉色微紅,避開了視線,質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林夕一開口,說了兩句話,讓羅恨不得一個過肩摔,將這個女的從窗戶扔出去。
“我做噩夢了,夢見你死了。”
啪——
羅將門直接關上。
門關上了,就沒聲了。
羅以為這個女的終于認清自己的身份,離開了。
可是沒過幾分鐘,就看見一道黑影從窗戶外面翻了進來,動作輕巧,沒有一丁點聲音,如果不是他因為剛才那女人的折騰沒有了睡意,恐怕這個人潛入房間把自己殺了,他都不知道。
他心里一凜,想起剛才那女人說的噩夢,連忙翻身,打開了離自己最近的床頭燈。
羅看著這個穿著吊帶睡衣的女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見過積極的,但也沒有見過這么積極的。
心中玩心大起,他擰過林夕的雙手,將她壓在床上,邪笑著說道。
“你如果真的那么想要,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意。”
但羅沒想到,對方稍微臉紅了一下,說道。
“那個…羅,這個時間線的你,應該是個雛兒吧。”
羅愣了愣,說道,“那可不一定。”
結果下一秒,這個有些嬌媚的女子瞬間化為猛獸,爆發出巨大的力氣。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林夕反壓在身下,一只手禁錮著他的雙手,另一只手卡著他的脖子。
“特拉法爾加羅,你在說什么?還有別的女人?是誰?”
銀發亂舞,眼眸猩紅,周圍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羅用力掙脫,卻發現對方的力氣竟然比自己要大。
原本的他,到底是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該不會是屈服而從的吧?
“沒,沒有。一次都沒有。”
在生命威脅之下,羅終于說出了真話。
只是短短一秒,眼前的女人就脫離了殺戮形態,笑的跟朵向陽花一樣,放開了對自己的禁錮,反而捧著自己的臉,說道。
“這樣才是乖孩子…為了獎勵你,奴家幫你開葷如何?”
“不用。滾。”
羅用了自己最后一絲理智,說道。
“嘁,真是討厭。”
林夕失望地從羅的身上離開,然后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了上面。
羅揉著被某人掐得通紅的脖子,緩了緩自己的沖動,說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不老手術的話,還是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鬼才稀罕那玩意兒。”林夕嫌棄地說道。
羅眉頭一挑,這手術可是被眾人覬覦著的,沒想到到她嘴里,卻變成了那玩意兒。
“我來這里…只是想要看著你睡覺而已。”林夕說道。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尤其是當林夕夢見了羅死在自己懷中的模樣,就更加難以入眠了。
“只是這樣?”羅懷疑地說道。
林夕壞笑地說道,“你想對我做點什么也可以。”
“不需要。”羅說道,“還有…給我滾出去。不是誰都會喜歡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
林夕被羅強硬地趕出了房間,門在林夕的鼻尖前狠狠地關上了。
林夕忽然眼淚就上來了。
“你說誰不知羞恥呢!我還不是因為…對方是你!你個混蛋!”
林夕氣憤地一拳砸到了門上。
砰——
這一拳,直接砸碎了木門。
羅看著離自己鼻尖只有幾毫米的拳頭,拳風掀起了他的額前發絲。他是不是該慶幸,林夕手短?
林夕將手放下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可卻還是很惱怒的模樣。
“你就凍死吧,王八蛋!”
羅透過門上的圓洞,看著林夕走遠的身影。
但沒走兩步,林夕還是折返了回來,使用了能力,將門賦靈還原后消靈,才離開了這里。嘴里還一直罵著混蛋笨蛋大傻子…無論怎么聽,都不像是有震懾力的話。
羅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如果她真的不是那種女孩子,那么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就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氣吧?
如果…林夕說的是真的呢?
羅慌忙搖了搖頭,捂著額頭,說道。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接下來的幾天,草帽海賊團可謂是全團出動,游走在天堂島的大街小巷,尋找著有關彩虹迷霧的消息。
林夕發揮了自己狗皮膏藥的特性,黏在羅的身邊不松手。任他冷言冷語,林夕不為所動。
有時候羅呵斥林夕的時候,旁人都看著心驚膽戰的。按照以往,林夕絕對是一腳就踹了過去,可是現在林夕卻是依舊笑臉迎人,讓人總感覺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果然,七天之后,暴風雨來了。
又是沒有結果的一天,羅覺得有些煩躁,說林夕的語氣不由得重了些,甚至將他對妖后林夕的成見,也罵在了她的身上。
羅轉身離開,卻發現林夕兩步跟了上來。
“別跟著我!看見你就煩!”
再度轉身離開,這次林夕真的沒有跟上來。回頭用余光看去,他發現林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緊了緊拳頭,壓下自己想要回頭的沖動。
她怎么樣,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這種既膚淺又輕浮的女子,他見多了。
再度迷路的索隆,發現了一個人站在湖邊的林夕,她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他隨后打了招呼,問道,“那個家伙呢?你沒跟他在一起?”
林夕猛然抬頭,臉上已經布滿淚痕。
“索隆…怎么辦?如果我的羅回不來怎么辦?我…實在是沒有信心讓他再一次喜歡上我。怎么辦?我要該怎么辦才好?”
她的眼中有一層迷霧,充斥著無助和孤獨。
索隆一下了慌了神,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好。
他最不擅長的就是面對女孩子的眼淚,尤其是林夕的眼淚。
“索隆,你為什么不說話?是你也覺得羅不可能回來了嗎?可是…可是我想要他回來…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低聲下氣,自討沒趣…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能這樣堅持多久…”林夕哽咽著說道。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在意的東西,越是不知道該如何去相處,以為一味的委曲求全,就是最好的選擇。結果只會離自己的期望,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