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短發少女在密林內行走,她的模樣姣好,眉目間一股英氣,但卻不失溫柔。她身穿干練的女俠衣服,腰挎一柄長劍,顯然是習武之人。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好,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
“他怎么能這樣?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定了規則?還一直把我蒙在鼓中?”少女不滿的說道。
少女的名為馮靈。
是千機鑄劍莊莊主馮信的女兒。
馮信的女兒有七個,兒子有三個。但是其中馮靈占了三個最。
第一個最,是最漂亮的,位列嬋娟榜第七。
第二個最,是最強的,三流等級。如果放在青云派或者是世和宗之內,至少也是五大弟子的實力。說不準還能夠弄個五大弟子之首。
這大概和她的幾位姐姐不喜練武,而幾位兄長是專職打造兵器的有關。
第三個最,馮靈是最小的…雖然說是最小的,可也已經十九了。在金龍國內,十九歲的,孩子都兩歲半了,可她卻連婚配都沒有。
馮靈和李月瑤的情況不同。
四王爺是覺得所有男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而馮靈是看不上任何人,性子高傲,認為女子不輸男兒,為了證明這點,甚至給自己剪了齊耳的短發。
但是這次,莊主馮信給此次的天下劍會定了一個規則。
若是神雪劍的主人沒有婚配,那么就要娶他的女兒馮靈為妻。不論年齡。
馮信定下這個規則的時候,并沒有和馮靈商量,甚至一直隱瞞著對方。
直到今日,馮靈才從幾個說漏嘴的仆人中得到了消息。
兩個時辰前,馮靈和爹爹大吵了一架。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這么嚴肅的場合,因此馮信并不打算更改。
而馮靈,也放出狠話,若是對方是女性或者有婚配也就罷了,可若不然…要么我就贏了天下劍會,神雪劍就是我的,要么…你就等著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大吵一架之后,馮靈根本就沒有睡意,在練武場找人打到現在,才決定去泡個溫泉,然后再去休息。
這個溫泉是馮靈在探索后山的時候發現的,然后在周圍壘砌了一圈石子,簡單地裝飾了一番,作為自己的私藏圣地。
一般人絕對不會來到這里的…最起碼這五六年都是這樣,因此馮靈也就沒有什么在意的。
——真是累死了。我怎么有個這樣的爹?
馮靈一邊心中想著之前父女兩人的吵架,一邊解開衣帶,褪下衣服。
一肚子氣憤的馮靈根本就沒有往溫泉里面看,也沒有看到溫泉里面,飄著的銀發。
林夕在不久前忽然想起了,在海螺島曾經能夠憋氣十分鐘的壯舉。但是現在恢復了惡魔果實的體質,根本碰不得海水,因此林夕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還憋氣十分鐘。便吸了一口氣,沉了下去,只留下一頭銀發在水面上飄著,有種恐怖的感覺。
當馮靈疊好衣服,準備入水的時候,她才發現了那里不對勁。
嗯?這石頭后面怎么又灑落的衣服?
嗯?這溫泉飄著是頭發嗎?銀色的?
嗯?這…這站起來的是什么東西?
“呼應該還是五分鐘左右,很好了。”
馮靈臉色的變得慘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沉在水下的時候,滿耳朵的都是水,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可此時林夕卻聽得非常清楚。
林夕回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長滿漂亮的妹子,但什么都沒穿。
而妹子好像是呆住了,愣愣地看著她的臉,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林夕倒沒有覺得那里奇怪,甚至還抬了個招呼。
“好呀,你也是來泡溫泉的嗎?”
可是自己的聲音一出口,林夕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妹子的眼睛睜得老大,然后一點點從林夕的臉上往下移動。
林夕感覺自己的冷汗在順著脊骨往下淌。
在妹子出聲之前,林夕就厲聲冷喝了一句。
“別喊!”
然后噗通一聲,坐進了溫泉中,背對著妹子。
從溫泉站起來的這個人,擁有著絕色容貌。
馮靈因為這張臉的緣故,愣了好久,忘記了自己一絲不掛的事情。而后雖然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但對方突如其來的冷喝,卻讓她把尖叫生生咽了回去。
“那個…抱歉,我不知道這里有人。只是想要隨便泡個溫泉而已。”林夕說道,“現在,我不看你,你把衣服穿上。然后你離開,我再穿衣服離開…你過個幾分鐘就可以回來接著泡了。放心,我才泡了幾分鐘,而且我也很干凈的,希望你不要介意。還有…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保證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打死我都不說的。”
林夕自顧自說了一長串,可也沒有聽見身后傳來什么聲音,就連穿衣服的聲音都沒有。
“那個…姑娘,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姑娘?”
“在在在。你你你…你別回頭看啊。絕對不許回頭!”
“嗯,不回頭。”
“在我說好之前,絕對不要回頭!”
“絕對不回頭。”
隨后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
“那個…我,我穿好了。”
聽到這句話的林夕,差點沒有笑出來,但是很有禮貌地忍住了,說道。
“姑娘,穿好了就走吧,難不成,你想看我穿衣服?”
“誰…誰想看你啊!我這就走!這就走!”
林夕聽見對方似乎轉了身,走了兩步,可是卻停了下來。
對方問了一句,“你…你也是來參加天下劍會的嗎?”
“是的。神雪劍我有非拿不可的理由。”林夕說道。
林夕稍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有回答,隨后才響起了雜亂無序的腳步聲,跑開了這里。
這時林夕再回頭看,只發現遠處一個漸行漸遠的黑影,她這才松了口氣,然后悠哉游哉地靠著石頭壘砌的溫泉,捏著鼻梁上的穴位。
“真是的…泡個溫泉都不消停。行吧行吧,反正也泡了一段時間了,算是很舒服了。”
林夕一邊碎碎念著,用內力烘干了身上的水漬,撿起了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