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羅。”
林夕的視線從羅的身上轉開,表情很是勉強。
“怎么了?”
“沒,沒什么。”林夕說道,“咱們,還是先去里面看看薛里紅的情況吧。”
“好。”
林夕頭一個站起來朝屋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搖頭,低聲自語著“怎么會這樣”。
羅暗自嘆口氣。
明白了剛才的試探,顯然是對現在的林夕沒有什么效果。
但似乎也沒有反面的效果…不好也不壞吧。
“怎么樣了?”林夕走進屋內,輕聲問道。
“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受到了內傷。只要稍加調理便可以了。”喬巴回答道。
“是嗎…”林夕輕聲應道,撇了一眼程宇。
程宇坐在那里,面容滿是焦急。
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個偵探大叔露出如此的表情。
果然,程宇一直陪在薛里紅的身邊,不僅僅是因為照顧這個馬虎女警吧?
只是…他礙于年齡,從來沒有說出口而已。
一個二十四,一個卻已經三十六,這年齡差比現在的林夕與羅都大兩歲。
他怎么敢說呢?
林夕心想,決不是因為什么,她是真心覺得,比起艾斯,或許程宇更適合薛里紅。現在只有等薛里紅,是否察覺到,是否…選擇接受了。
忽而,薛里紅的手指動彈了一下。
沒出幾秒,她便緩緩張開了眼睛。
“水,水…”
別誤會,這不是薛里紅說的,而是程宇說的。
他想到這一點,連忙起身,奔了出去。就連林夕都沒有叫住對方。
薛里紅她才昏迷了不到兩個時辰,用不著什么水啊。
“對不起。”
薛里紅微弱的聲音緩緩傳來,她的目光看向林夕,眼中滿是歉意。
“這不是你的事情,是我們疏忽大意了…”林夕搖搖頭,走上前,半坐在薛里紅的床邊,眼神溫柔。
然后動作輕柔地幫助薛里紅半坐了起來,依靠在絲綢制的軟枕上。
薛里紅扯出一絲蒼白的笑容,說道,“離我遠點好么,我的心臟受不了你這個小帥哥的撩撥。”
“抱抱歉。”林夕連忙道歉,起身離開,接過羅遞過來的椅子,坐到里薛里紅遠一點的地方。
剛才她只是身為薛里紅的女性友人,下意識地這樣做了而已。差點忘了,自己的現狀。
“到底…發生了什么?”林夕問道。
薛里紅抿了抿嘴,雙手攥緊了薄被,表情露出一絲恐懼。
“我…”
“慢慢來。不要強迫自己。”林夕說道。
林夕忽而想起當時他們遇見血煞宗宗主的時候了,就算是她也是血液發冷,不愿回響,更別提若是薛里紅碰上了那種人物要怎么辦。
“沒事。”薛里紅稍微頓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是日月教的教主,那個叫做穆炎。”
“是他么…”林夕說道,沒有一點驚訝。
“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人。但都披著黑色斗篷,帶著漆黑的面具,認不出來他們。”薛里紅說道,“他的其中一個手下輕而易舉地制服了我,然后帶走了萬林、李月瑤和…童樂心。崔殊雖然醒過來,但似乎智商出了什么問題。他們本來打算殺了崔殊,但是被萬琳攔了下來”
“他們為什么要帶走李月瑤和童樂心?”林夕問道。
“他們…他留下我的性命…他本可以輕易地殺了我,而在他要殺我的時候,萬琳沒阻止,只是用冷冷地眼光看著我…紅心,我似乎終于明白你,為什么討厭那個人了。她勸說他們留下崔殊時候的樣子,真像里的標準白蓮花。令人作嘔。而之后…在他們要殺我的時候,卻反著勸。說什么,我雖然全天十二時辰都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給她留一點自由,但這卻是我的職責,怨不了我…這不就是說我是個虐待她的人,勸他殺我么?”
薛里紅說到這里的時候,有對穆炎的恐懼,但更多的是怒氣上頭,面上是一副深度厭惡的神情。
她本以為只是林夕有些大驚小怪,但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開始討厭這個表里不一的人了。
“冷靜一點,這樣對你的傷勢不好。”喬巴在一旁提醒道。
林夕也勸說道,“萬琳就是那種人,別跟她生氣了。你生氣這不是在氣自己么?沒事,等我見到她,替你討回來這一掌,然后在把她扔到你面前,隨你處置…怎么樣?還不夠解氣,我就給你打包上日月教教主和全體干部,來個復仇套餐怎么樣?現在可是免費的,絕不收取任何雇傭金,而且我保證,沒有中介費。”
薛里紅因林夕的話,怒氣消減幾分,露出笑意,“我以前怎么沒覺得你騷話連篇?”
“可能是雌性激素又占領高地了。我應該高興才對。”林夕說道。
本來緊張的氣氛,因為林夕的緣故,而舒緩了很多。
“比起復仇,更關心的,不應該是為什么他們留我不殺么?”薛里紅說道,話中有幾分苦澀,“他們留我…是為了給你們草帽海賊團的傳話。”
“什么話?”
薛里紅臉上的笑容收斂,滿是嚴肅。
“他說…草帽海賊團,你們這次的恩情,我們記下了。可你們保得了他們李家一時,卻保不了一世。還有李玄九那個叛徒,就算沒有栽倒你們手中,我們也不會饒了他。若是能殺了他,我會將他的頭顱寄給你們,留著當收藏品。”
“真是惡趣味。”娜美一臉嫌棄地說。
“一直以來被當作利用工具的,突然不聽話了,他們就氣急敗壞了。可笑。”林夕冷冷說道,“還有么?”
薛里紅點點頭,繼續說道,“現在,四王爺的嫡女李月瑤,十七王爺的王妃童樂心,還有…草帽海賊團的弗蘭奇,都在我們手上。你們若是想要他們活命,就乖乖聽我們的。”
“弗蘭奇?!”
在場幾人發出了震驚的喊聲。
“可惡。”羅低聲罵道。
“弗蘭奇,他落在那幫人手中沒事兒吧?”喬巴擔心地說道。
“弗蘭奇…”娜美也是擔心地念著他的名字。
他們都還沒有路飛對自己的船員那般自信,無一不是擔心。
“聽什么?”林夕沉聲說道,眼神和之前的完全不同,隱隱著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