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670,何為真相

　　桑尼號，餐廳。

　　餐廳的桌子原本是長方形，但是在林夕的建議下，變成了圓桌。

　　原因無他，這樣的桌子沒有主卑之分，還會使人產生更多的親近感。

　　此時，林夕和諾丹相對而坐，桌面上分別放著一杯冒著(熱rè)氣的咖啡，這是由羅賓替她們調制的。

　　諾丹是黑咖啡，而林夕是牛(奶奶)咖啡。

　　都說黑咖啡是大人的味道。

　　可林夕卻說，生活已經夠苦了，為什么還要喝苦咖啡來折磨自己呢？

　　諾丹端起黑咖啡，優雅地吹散上面的(熱rè)氣，然后微抿了一口，評價道。

　　“嗯，還不錯。想不到平民咖啡也能喝下去。”

　　“對不起。這是由我們家頂級廚師山治挑選的材料，我們只是當速溶咖啡一樣，直接沖了。對不起你那高貴的味蕾，還是真是抱歉啊。”

　　林夕不滿地說道，然后端起牛(奶奶)咖啡，優雅地吹散上面的(熱rè)氣，然后微抿了一口…結果燙到舌頭了。

　　“泥來找我做什么？天龍人腫么了？”

　　林夕著急地想要說話掙一掙面子，然而卻變成了某位大舌頭。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諾丹將咖啡放下，面帶一絲微笑，雙肘輕放在桌面上，就那么看著林夕。

　　慵懶又危險。

　　好像和剛才那個嚴肅的人完全不同。

　　林夕這才也從諾丹的(身shēn)上看到了度妮瓦洛的一絲影子。

　　還真是姐妹啊…

　　“好奇什么？”

　　林夕斂容正色，語氣沉穩。

　　她自然地向后一靠，輕松愜意地倚在椅背之上，可眼神卻時刻提防著對面的人。

　　“天龍人…到底是什么呢？是高貴的王族皇室？還只是狂妄自大的家伙們？是掌控世界的領導者，還是…一個種族？”諾丹緩緩說道，答案不言而喻。

　　“天龍人應該是指從異世界來到這里的入侵者吧？不幸的是，我也是其中一人。”林夕回答道。

　　“入侵者？我喜歡這個稱呼。”諾丹說道，“因為這才是天龍人的真面目啊，小姑娘。”

　　林夕聽出了對方，話中有話，面色不自覺沉下來。

　　“你說什么！”

　　“在這個世界，一共有四扇不思議的門，它們連通著異世界…這個你知道吧。”

　　“嗯，知道。你們天龍人手中不就掌握一個嗎？”

　　“別用‘你們’來稱呼，你自己也是。”諾丹稍稍有些不滿，“我想，這些信息，不是白胡子的人告訴你的，就是革命軍吧？”

　　林夕頷首，眼神不屑，“是又怎樣？”

　　“我知道，你們在黑桃島發現了其中的一扇門，海妖塞壬之。我想你大概只是認為，這是一扇十分神奇和重要的門。但你要相信我，這門的意義，比你想象中的要重要得多。”

　　“你是想說…圣地瑪麗喬亞，就是圍繞著這扇門建造的嗎？”林夕不由得猜想道。

　　“呵呵，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

　　諾丹稍稍對她有所改觀，可林夕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諾丹懷疑她的智商。

　　“但是…這跟天龍人和海妖塞壬之門有什么關系？雖然我們同為異世界之人，但也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吧？”林夕說道。

　　諾丹先是愣了愣，然后大笑起來。

　　那種笑聲既傲慢又輕蔑，令人極其不舒服。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一直如此仇視我們了。”諾丹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除了位于最終之地的百眼巨人阿爾戈斯之門以外，其他三扇門所通往的都是同一個世界。”

　　“同…一個世界…”

　　林夕震驚當場。

　　“不…不對…不可能…你們天龍人不是在幾百年就來到這里嗎？而且你們現在的技術水平，跟我們世界…”

　　“完全沒得比是嗎？”諾丹的臉色冷了下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怎么？我說錯了嗎？”林夕皺起眉頭，一招手，倚在門口的神雪劍便落在手中。

　　“不，不不不。你沒說錯！那些蠢貨從八百年來到這里之后一直為手中權利爭奪。然后又因為虛無縹緲的預言和可怕的空氣，像一群可憐的蠹蟲蜷縮在瑪麗喬亞，龜縮不出。尤其是那些傲慢無禮的白癡，整天帶著氧氣罩，好像這樣他們就能夠長命百歲的一般！與其那樣活著無用，我倒是愿意犧牲幾十年的壽命瀟灑一場！結果到最后我們只能靠著那個變態科學家，而他擠出一點牙慧我們就要捧著這點牙慧，高興得不得了！”

　　諾丹的那張臉被嫉恨、憤怒和不屑扭曲。

　　就算是林夕也說不出那是個什么表(情qíng)。

　　但總之，這種表(情qíng)，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

　　林夕仔細分析一下了這段話，除了話中有不少重點之處以外，還有一個最容易發現，也是最有意思的發現。

　　原來天龍人諾丹也是瞧不起天龍人的嗎？

　　這還真是有趣。

　　當察覺到林夕看好戲的神(情qíng)，諾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干咳了兩聲，坐回了原位。

　　“失禮了。”

　　“不，完全不失禮。拖您的福，讓我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從您剛才說的那些話來看，再加上，您曾經說過，那些門是比想象中更重要的東西。所以飛馬珀伽索斯之門是…”

　　林夕微微一笑，吐出三個字。

　　“壞了嗎？”

　　聽到林夕的結論，諾丹不由得慘笑一聲。

　　“果然不能因為你是一個小姑娘就放松警惕的。而且還那么失禮…我想大概是被我那愚蠢的姐姐所困擾了吧。”

　　諾丹拿起眼前微涼的黑咖啡，一飲而空，解釋道。

　　“你說的沒錯，那扇門是壞了。因為通過那扇門在短短的時間內通過了近千人。所以就壞了…而且是在百年之前就壞的徹底。一開始，天龍人還尋找要恢復的方式，但發現根本就毫無頭緒便放棄了。因為他們覺得，這個世界上他們是最特殊的，所以只需要他們這幾個特殊的家伙就好了，不需要再來一些跟他們搶占地盤的家伙。他們甚至開始為了防止這扇門被修復而派人來看守…呵，真是一群可笑的家伙。”

　　“但是，在他們企圖想要入侵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可欺之輩。兜兜轉轉，最后剩下來，最后成功的，只有二十人。而他們各自占領了一國疆土，自封為王。而這二十人發展到后來，也就是如今入住瑪麗喬亞的二十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