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維爾戈離開之后,維奧萊特便拿出了偷到的鑰匙,奔到羅身前,打算打開他手腕之上的海樓石手銬。
但是不管如何鑰匙都插不進去鎖孔,維奧萊特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是能力者,而不敢怎么解除海樓石手銬,所以才無法插進去的。
“你就算是解開了也沒用,如果林夕還在…”
“不在了。”
維奧萊特打斷羅的說話。
這話足夠的簡略,直接讓羅想到了多弗朗明哥做出了殺人滅口的勾當。
維奧萊特忽然感覺周身的溫度就降了下來,手一抖,鑰匙就掉了出去。
回頭再看羅,已經完全是要殺人的模樣了。
“不是不是。是我表達錯了。”維奧萊特說道,慌忙撿起鑰匙,繼續著開鎖大業,“紅心林夕現在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德雷斯羅薩的大街上,看樣子就像是要跟多弗朗明哥拼死一戰的模樣。”
聽到這話,羅的殺氣平復,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無奈。
他應該早就知道的,林夕是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善罷甘休的。
只是…
“你難道…”羅看向維奧萊特。
“我給了她鑰匙。”
維奧萊特此時額頭已經沁了冷汗。
為什么,為什么手中的鑰匙打不開?
沒錯啊,這個鑰匙是從多弗身上偷來的,就應該是這個才對…
“謝謝。”羅認真地說道,然后看著根本就對不上,打不開的鑰匙,“你不用管我了,我…”
后面的“自有辦法”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多弗的笑聲就在遠處響了起來。
“維奧萊特,是不是在找這個啊。”
多弗朗明哥緩緩向維奧萊特走過來,手里惦著一把金色鑰匙。
維奧萊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鑰匙,發現兩把鑰匙在外觀上完全一樣,但鑰匙前面的齒,形狀完全不同。
維奧萊特震驚的手一松,鑰匙叮當落在地面上。
她偷取的鑰匙是這個男人特地放的假鑰匙,而他手中才是真的!
原來…這個男人早就開始懷疑他了嗎?
“維奧萊特,你可真讓我失望啊。迪亞曼蒂說他丟了一把鑰匙的時候,我只是懷疑而已。但現在看來…你是鐵了心想要反抗,我可是真的很傷心啊。”多弗朗明哥一副受害者的口吻,可面容上卻依然囂張桀驁。
顯然,多弗朗明哥在迪亞曼蒂說他丟了一把鑰匙的時候,想了想,剩下的人都是烏合之眾,就算有人掙脫了海樓石手銬也惹不起風波,便沒有放在心上。
“你傷心也不過是因為少了一個可以用的工具!”維奧萊特喊道,“奪我家國,殺我百姓,奪我清白之身…無論那一條都足夠我殺你千百萬遍!”
“是嗎?”多弗朗明哥說的云淡風輕,“可是你不敢。從前的你別說是反抗了,我就是讓你乖乖地躺在床上,你也會照做不是嗎?但是你現在…”
多弗朗明哥眼中微微有了些怒氣。
“為什么要反抗?為什么要背叛?他們到底許諾了怎樣的好處?還是說你終于發覺你找到了令人你心動的人?”
“你在胡說些什么!”維奧萊特氣憤地說道,“我只是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他們兩個人,無論是誰,都有著為對方付出性命的覺悟!可我呢?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奪走了我的一切!他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是一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知道嗎?有時候我甚至都在想,壓在我身上的,是一個畜生,都可能比你好一些。”
維奧萊特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眼底已經發紅。
多少年來的委曲求全,換來了父王茍活十年和侄女蕾貝卡的平安成長…她在想,究竟這種日子要忍到什么時候才到頭?
維奧萊特的心開始有所動搖,是在窺視到羅內心的時候。
因為能力的緣故,她看到了太多的骯臟。
男人無非財色酒氣權、女人是虛榮嫉妒自私作祟,所有人都逃脫不掉這些。
但是…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純凈的“色”。
她開始感到疑惑。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熱戀嗎?熱戀的時候,原來可以讓一個人填滿自己的內心嗎?
不過那個時候的維奧萊特卻又在心底建起了一道防備。
這種胡鬧的感情…一旦涉及到切身的利益和自身的性命,就會馬上消退了吧?
畢竟…那個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到后來,看到特拉法爾加羅為了林夕,毫不猶豫便答應了犧牲自己。維奧萊特莫名的有些歡欣。
雖然她在想,自己這樣是不是被這群家伙同化了?但是當維奧萊特看見他緊握著她的手,虔誠祈禱的模樣,就知道了…她為何會歡欣。
一顆心只能容納一個人。
她還以為,這不過是小時候童話書中用來騙小孩子的東西。
原來…真的存在…
不過,因為維奧萊特見到林夕,林夕就一直處于昏迷的緣故,無法窺視到她的內心。因此無法確定她的感情。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維奧萊特鬼使神差地偷了鑰匙,并將其放在對方的內襯口袋中。
——我看不到你的愛,但是你如果愛的夠深,那就來吧。
然后…
她就真的來了。
而且是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街面上。
維奧萊特佩服這種哪怕明知是送死也要來的勇氣。
這個時候的維奧萊特也覺得,自己一定要為他們做些什么,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做過了,良心便安了。
而從某個方面來說,維奧萊特自身的夢想,也實現了一點。
盡管只是一點點…
“我做的這些,從來都不是什么背叛,也根本不是反抗…只是出于,你根本就沒有的…良心罷了。”
維奧萊特說道,然后眼神變得銳利,從裙底拿出兩把匕首沖向了多弗朗明哥。
“良心?這種東西…有用嗎?”
多弗朗明哥一抬手,輕易地反制住了維奧萊特。
銀線布滿維奧萊特全身。
維奧萊特就像一個提線木偶,雙手高舉,無法動彈,只是她的眼神中,充滿著憤怒。